长安城内李儒捻着自己的两撇八字胡,脸上依旧挂着那莫测高深的微笑。虽然吕布警告他在没有他的允许之前不能动皇帝,但李儒已经看出吕布动心了,即使现在他派人杀了皇帝,吕布也不一定就和他翻脸。但话又说回来,自己还是不要冒这个险,现在为自己命运担心的不应该是自己,而应该是关飞,甚至应该是吕布。他有的是时间,即使关飞得到吕布反叛的消息,他也无处可去。汉中是刘焉地盘,他早就以董卓专权为由,自立为王,他更不想有关飞这么个人物活在世上。想到这儿他脸上的笑容更深了。
“我猜李儒肯定不在槐里,这一切都是他捣的鬼,现在他肯定在长安游说吕布造反,我们要么赶快拿下槐里,要么尽快另寻他途。”
“事情也许并没有那么糟糕,我们这支部队中个个都是精锐,况且有飞虎军这支无孔不入的奇兵;奉孝,明天一早让飞虎军乘船到对岸,攀上悬崖峭壁,潜到敌后,在趁黑夜渡江,到时举火为号,我们这边派人前去接应,如何?”
“也许只能这样了,但我们也不能不想好退路。”郭嘉说着来到行军地图前道,“如果我们真的前后受敌,只有绕过槐里从这儿渡江,到达对面的五丈原,然后出斜谷,进入汉中,沿汉水东进,回到荆州。”
两人正商量着实施每步计划的细节,赵云和张辽突然走了进来,在掀起大帐屏风时,关飞和郭嘉听到外面风声大作,两人忙走去帐外,见西北风吹得正紧,两人不由相对苦笑。回到营寨,赵云看出两人脸上的失望,问怎么了。郭嘉把关飞的想法说了出来,现在天气突然降温,明日江面肯定结一层薄冰,这江还如何渡的,更不要说再潜伏。张辽突然说:“现在我们天时、地利都没有,只有求助于人和?”关飞问道:“文远有何妙计?”
“我以前只是听说李儒和贾诩一个为邪教,一个为道教,李儒受重于董卓,所以贾诩一直不怎么得意;今天我与赵将军出去侦探敌营,发现这小子疯狂乱跑就捉了回来,一问之下,不但证实传言非虚,还知道了更大的秘密。”说完张辽踢了那人一脚,叫他快说。那人显然还没有从惊吓中清醒过来,脸色苍白,浑身不住乱抖。关飞命人给他到了一碗酒,并让他坐下,叫他慢慢说。
原来这人是贾诩的老乡,名叫贾通,与贾诩多少有点血缘关系,现在在贾诩手下当一伍长。从他口中得知,虽然这李榷军名位李榷军,实际上掌握实权的是李儒。这几天李儒出去有事,把这儿的一切交给贾诩打理。但他始终对贾诩心存戒心,便让人暗中监督他。这人便是李儒的师兄幽灵鬼爪。这幽灵鬼爪在长安时曾经碰上一个对手,从那时开始他便苦练武功。他练武功的方式很是邪门,必须要活生生正值壮年的处男,练过武功的最好。李儒在时每天都出去找人来给他练功,但贾诩怎么做的出这种事来。幽灵鬼爪便威胁他,并自己出来寻找合适人选。这一天正是他们执营,可怜的是他们这帮人中连他在内共有三个处男,正好被鬼爪碰上,他趁着鬼爪吸取别人元气的时候跑了出来,不想被赵云和张辽抓了回来。
看来李儒真的是到了长安,我们不能不加防备。关飞令赵云带精兵五千前去阳关安营扎寨,一可以使自己免于腹背受敌,二也可以给自己一个以后反攻的机会。接着众人把心思放到贾诩身上,心想也许这次的转机就要靠这位敌军的最高统率了。
在槐里城外李榷军大营里面,贾诩看似漫不经心的喝着茶,心里却焦躁不堪。这贾诩可算是东汉末年的奇才,少时游学于道、儒、仙三家,都略有所成,是一个修养极深的人物。但现在他却有些忍不住了。三天来军营里已经失踪了二十五个兵士了,说是失踪,谁不知道是那个人不人、鬼不鬼抓去作了练功的靶子。以往的贾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过去了,但今天这鬼爪连自己的亲卫队也抓,并且里面有一个是自己的远房表亲。这些亲卫队都是贾诩家乡的子弟兵,本来是跟着他来求一个富贵的,没想到就这么死了。当初表姑送贾通来时说的话又响在贾诩的耳边,这西凉天寒地冻,世道又不太平,没有我们穷人的日子过了,我今天把通儿送来,他这条命就是你的了,你要为我们家族挣得一块天地来。而自己就眼睁睁的看着别人拿他的脑袋壳练功,并且练的是与自己的信念截然相反的武功。想到这儿,他不由把手中的茶壶一顿。自己当年看董卓也是一条英雄好汉,所以带领族人投了他,起先也很受董卓重用。但接着就来了一个李儒,传给了董卓一套素女心经,可以一晚连御十女,早上起来反而精神旺盛,功力大增,但那些女的却未老先衰。后来又来了一个师兄更是邪门,竟然要活人的脑壳练功。这些邪教真该连根剿灭。谁知自己竟然受他们控制,怪就怪自己当年认错了主。想到这儿他又慨然长叹。如果现在想自立为王只能说是痴人说梦,不说自己名不正言不顺,还是反贼党羽,加上自己一无粮草二无根基,对东还可以紧守阳关,对西,即使马腾、韩遂任何一部都会轻易把自己剿灭。而纵观天下可以投靠着似乎只有关飞,但看此人行事太多妇人之仁,以至于现在身处前狼后虎的地步,天下诸侯也大多盼望他早日玩完。
这时突然外面传来一声欢呼:“贾通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