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吉是咬着牙把衣服脱下来的,在老团长的再三催促下才闭着眼睛扎下去。如今算是真正懂得刺骨的真正含义,比起以前受过的冷冻,那简直不值一提。
在河里扑腾扑腾地挣扎,河水仿佛变成一根根的骨刺,钻入身体的每一寸肌肤。牙齿在不停地上下磕着他能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双唇开始由红转紫,由紫发青。安吉连忙往河堤上爬去,但是却始终没有抓手的地方。
护城河的主要作用在于阻挡外来敌人的入侵,一般普通的护城河都是以砖石垒筑,城外绕以护城,守护城垣的安危,守护百姓的平安。宽度平均都就在100米以左右,帝都河面最宽处超过250米,深约50米。
两边河堤笔直陡峭。经年的流水侵泡。使上面全长满墨绿色的苔藓,别说是爬,就是叫蚂蝗来估计也忘而兴叹。但是还是有一些平缓的地段,每条护城河都有一处出入口,每当清理河床里面的泥沙的时候就是从那里下去。这段河也被俗称为便河。
那里地势平缓,水草丛生,也是人们游玩的乐园。经常可以看见有孩童在河边捞鱼虾、捉蚂蚱、捕蟋蟀、戏水等。
安吉小时候也经常到里面洗澡,他清楚地记得那年正是初夏时节,和胖子他们偷了农夫地里的枣瓜到河边洗泥,结果就洗得所有人都衣衫尽湿,最后干脆扔下手里的瓜果痛快地洗了个澡。
晴朗的天气总是让人心情愉悦,所以很多人都在那段时间出门游玩。在安吉他们戏水的同时,一只画舫出现在他们视线(护城河功用很多、可以灌溉农田、划船出游等。)
只见那庞然大物呼啸着掀起滔天,水浪水珠漫天飞舞。便河的风草都在画舫的淫威下颤动迎合。看呆了的安吉忘记躲闪,任由着那艘漂亮的画舫木浆拍在自己头上。哇哇的哭声把父亲引来了。
看着焦急奔来的父亲,安吉更是放声痛哭,然而安吉童年伤害最深的一幕上演了,父亲跑过来揉揉安吉的脑袋又看看那艘堂皇的画舫骂道:“没事就给我回去好好呆在家里,不许和胖胖他们到处游荡。被砸也是活该!”
这件小事,也许吉特忘记了、母亲忘记了、胖子他们也忘记了。但是安吉从来没忘记过。
第一次!父亲帮着一个外人骂被那个外人欺负的儿子。父亲高大伟岸的形象在还不明白这个世界的游戏规则的安吉心中,第一次缩小了一点点。安吉开始变得不在调皮,他怕父亲的责骂,尽管他知道父亲从来不会打他。
他从不怀疑经常打自己的母亲,对自己的关爱,但是父亲尽管不曾打过他,然而…,脑中还是产生了不少负面的影响。他逐渐变成了街坊邻居家眼中的的“乖娃娃”他可以在外面为非作歹、恣意妄为。但是到了家他必须表现得听话。邻居经常对埃莫雅夸奖:“哎呀…你们家安吉真是乖孩子,要是我们家****能有他一半懂事,我们就已经满意了。”
每次上学,母亲都会摸着他头说道:“孩子乖,要听导师话啊!”也许这话并没什么不对,至少在这个所有人独立思考能力普遍丧失或者说被剥夺的时代下,人们是难以察觉处这样的叮嘱有任何的不妥当。
当时安吉听见他们的夸奖,母亲脸上洋溢的幸福,心里也在为自己高兴。也逐渐向这方面积极靠拢。他不知道,他已经在还不懂得在这个世间生存的时候已经比同龄人早几年或十几年甚至几十年像这个社会提前屈服了。
尽管心中还是有激励向上的斗志,不停地憧憬着美好的明天。但是更多的明白自己只是一个卑微的小人物。所以他更努力地学习魔法,想改变自己的人生,他不屑做一个小人物就像他不屑当一个卑微的城守一样。
“要想不被冻成冰块,你就必须不停地向前游泳。”老团长那威严的声音把安吉拉回了现实。
安吉一边拼命地划着手臂不让自己沉下去一边说道:“什么狗屁训练?还没一个月,我这条命就要送在你手里,我不干了,拉我上来。”
“难道你这么快就忘记了我告械过你的话吗?”好像安吉的怒骂在他的意料之中一样,老团长也不生气,只是不停地用皮鞭抽打着安吉身边的水花,催促着安吉拼命地前游说道:“今天再送你一句话:‘成功者面前,没有摇头。’”
站在城墙上的哨兵把双手插在怀里,跺着脚看着河里惊奇的一幕:“这老头太狠了点,折磨人也不用这样吧!我们穿上棉袄游还觉得冷,他竟然逼人家下河。”
旁边一人把手搓了几下,还哈了几口热气才说道:“算了吧!这年头什么怪事没见过?”
安吉实在游不动了才停下来,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河水。这时已经完全没有冷的感觉,甚至比露在外面的头部还要暖和一些。
老团长把鞭稍扔到安吉面前,用左腿向前迈出一小步蹬在地上说道:“今天到此为止,明天继续。”
安吉抓着面前的皮鞭拽着就往上攀爬。但是使不出一丝力气,又掉进水里,一连试了好几次都没有成功。老团长在空中挽出一个鞭花,安吉背上又留下一道深红的血痕,在寒冷的冬天里慢慢变紫。
“最后一次,你必须上来,要不然你就准备做河底的淤泥。”
安吉划了划手臂,深深底吸了几口,抓着长编鼓起最后的力气手脚并用地往上面攀。还不忘给自己悄悄施加一个高敏的魔法。
不得不承认在好多时候魔法还是比较方便的。安吉如猿猴般簌簌地往上窜。老团长不愧是见过世面的人,尽管他不会魔法,尽管安吉做得很隐秘。还是给他发觉了。一抖长鞭,把安吉重新抛入水中说道:“现在往回游,没有终点,你何时超越我何时上岸。”说完就一瘸一拐地往回走。
安吉知道他向来言出如山,绝对没有回旋的余地,连咒骂的力气都省了,卯足了劲拼命的游。但是无论如何,始终没法赶上老团长,放到还落了老长一段距离。
老团长回头望望停在远处河面上歇力的安吉,气得把皮鞭勒得啪啪直想。丢下一句:“自己想办法回来”气鼓鼓地走进城门。
安吉只有靠着河岸不停地拍水不使自己沉下去。“哎!有人吗?快来人啊?有人要被淹死啦!”
听着阴阳怪气的声音,可把城墙上那几个哨兵逗乐了。他们也很想去救救对岸那个小伙子,但是职责所在也只有眼巴巴地看着。如果擅自离开岗位,等待他们的只有军法处。
叫了好久终于有人露处脑袋,安吉喜获救星,把所有能说的、听过的赞美词句都往他身上扔。结果可能是他说得太夸张,对方不好意思地把脑袋缩回去了。
正当安吉快把九天的那群家伙问候遍的时候脑袋有出现了,不过不是那个青年的脑袋,而是一个少女的面容。看着安吉的丑态,只是冷冷地说了一声:“拉他上来。”
安吉最先看到的那个青年一点都,在岸边看了看,如同着魔了般先河里倒插下去。
“嘿嘿!今个是什么日子?疯了,这年头的人都疯了。”城墙上那个眼尖的哨兵裂着嘴笑道。
安吉眼看着那个矮个子青年直往自己身上砸来,慌忙摆动手臂向让开,但是还没等他挥动手臂几下,对方已经临头。突然扒出腰间那似刀非刀,似剑非剑的玩意,从容不迫间,插到石块与石块间的缝隙里面。
而下坠的身体仿佛毫无重量般轻飘飘地挂在兵器上,就单单着一手,就让安吉看呆了。伸手抓着安吉的一只手,随手一带,安吉只听见耳边传来簌簌的风声,自己仿佛被什么东西抽空了似的。
这种感觉很奇妙,自己还有几丝力气,但却用不上,无处接力。只能闭上眼睛任凭自己被抛出去。幸好离地面不高,只是稍微摔伤了手臂和脚裸。
安吉摸着地面的杂草和冰冷的泥土缓缓睁开眼睛:“哈哈…着地的感觉,真好!”大叫几声才想起救他上来的那个青年,连忙把脑袋凑过河堤,却看到一只凌空冲霄的大鸟在河面窜上来。宽大的衣袖随风拂动。
安吉看着缓缓下降的人影,心中却觉得怪不是味道。以前在学院的时候总以为自己多少还算一个人物,但是出来后却发现任何人都比自己出色。
阿文在自己这个年龄段的时候已经优不俗的见识,尤其在兵器方面的成就安吉相信在某些地方也许连沃克团长也比不上他,科、密斯韩特、刀子…那个不是和自己同个年龄段?他们那个比自己差?虽然湿兄弟有成就他应该高兴,但是这只是那到面子上来说的,安吉心里总觉得自己在他们面前就是要矮上那么一截。为了能够赶上他们,安吉甘愿接受老团长那变态的折磨,一边站立还一边在心里默默地记着干戈他们的训练内容,半夜还在床上偷偷地巩固着白天偷看来的招式。
尽管偷来的那些很空同,没想多久就睡着了,但是安吉照样坚持下去,因为他怕一年后在没成就他就要会老家乖乖地当城口一名守卫。这不是安吉想要的。
现在连这个矮自己一个脑袋的家伙都比自己强不知多少倍,自己在他面前就是一座山岳前的一块小石子,显得那么的渺小。
安吉连偷都不敢台,低声说了一下“谢谢”连忙跑区拣自己的衣服。
那青年一字也没说,把手中的兵器翻转了一圈,熟练地插回鞘中,一直没看左手的刀鞘就这样轻松快速而又精准地插了回去,豪不拖泥带水。
当他走回队伍的时候,安吉才发现他们一行十余人都一样的打扮,最好笑的连个子都一样。看着他们手中统一的兵器,安吉突然想起阿文曾经说起过:“格米亚帝国一般很少有人用长柄刀….…专用….”
突然尖叫起来:“伊邪那歧矮子…”
*(另:首先向各位关注《逾制》和来到这里的兄弟敬礼!浪费大家一点时间。进来很多热心书友认为《逾制》有必要换新马甲,本人也深深赞同。征求大家见解,请不要吝啬您们的意见。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