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川中(1)
作者:江枫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4815

第九章川中

回到白水镇的土地庙中,“铁丐神龙”周元和沙漠依然在土地庙中等候几人,经过近两天的歇息,沙漠的精神已是好得差不多了,正在周元的指点下劈掌挥拳地练功,想必周元已是开始教他武功了。

“周老哥,咱们这老鹰怎么样?是个好徒弟吧?嘿嘿,还不快谢我?”朱文羽在周元面前比在谢非跟前更要嘻皮笑脸没个正经。

“呵呵,臭小子。我们花子窝里别的没有,长虫倒有几条,你要不要?”

“你也不去逮几只兔子?别是逮不着吧?哈哈。”

“哈哈,臭小子不知道享福,不知道长虫的味道吧?老叫花子的蛇羹手艺可是一流的,连师兄都成天想吃吃不上呢。”

“还真是吃蛇啊?我在宫里吃过可实在不怎么样,倒是要尝尝臭老叫花子的手艺,嘿嘿。”

“呵呵,小猴儿,我周师弟的蛇羹倒确实弄得不错的,有时还拿这玩意来换我的五毒酒呢。”

“真的?那快快,我可真是饿了,在少林寺里全是狗屁的白菜豆腐,可是馋死我了。”

“哈哈,小猴儿露出猴相了。来来来,在这在这。”说话间,燕飞虹早已取了几个破勺,先递给谢非周元,再递了两只给朱文羽和南宫灵,各人便就着锅舀着汤吃,果然鲜美无比。

“嘿嘿,怎么样?今儿个让你尝尝鲜了吧?”周元看着朱文羽的神情,得意地说。

“狗屁!少爷我在皇宫里什么没吃过?有些菜连皇上老叔都还没吃便叫我偷吃了,你这……你这个也就是勉强可以,凑合着吃吧,嘿嘿。”朱文羽嘴上不饶人,手中的勺却不停地往锅里伸,那副吃相看得谢非周元哈哈大笑。

沙漠却并未过来吃,还在一板一眼地专心练着功夫。

“老鹰,别练了,过来吃汤了。”朱文羽叫道。

“你们先吃,我再练一会。”沙漠头也不回,口中却叫道。

“我说周老哥,老鹰练得咋样?”朱文羽低声问。

周元道:“沙老弟天资不算太高,悟性中上而已,再加上年岁已大,本不是学武的最好时候,不过难得的是肯吃苦,昨日便开始练这几招,一直就没怎么停,才两日功夫,这三招便就练得差不多了,再练得两日便可练熟了。这已算是极快的进境了,虹儿,你当日练这‘莲花破’的三招练了几日?”

“禀师叔,师侄练了七日才过关。”燕飞虹低声道,抬头看了正在挥拳劈掌的沙漠一眼,眼中似乎一丝异样的光芒一闪而过,又垂下头去。

“虹儿,平日里虽说帮中事务不少,不过你这功夫可不能放下,也得抓紧时间如你沙师弟一般勤练才是,武功不进则退,切不可荒废了。”谢非缓缓道,口气与平日说笑时大不相同,话语间显得极是郑重。

“是,徒儿谨记在心,一定勤学苦练,不辜负师父期望。”燕飞虹放下勺,冲着谢非恭恭敬敬拜伏在地。

“好了好了,谢老爷子,教训徒弟回头你自己教训去,现在是吃饭的时辰,别耽误了燕兄喝汤。”朱文羽嫌这气氛太过庄重,故意打岔。

“呵呵,是是是,小猴儿说得对,喝汤喝汤。”谢非也举起勺伸到锅中。

燕飞虹再一拜,起身坐下,看了一眼朱文羽,又看了一眼沙漠,不再说话,也拿起勺伸进锅内。

“老爷子,你那酒呢?上次一葫芦都还没喝完呢,别小家子气,掏出来喝啊。”朱文羽正大快朵颐,忽然又惦记上谢非那透香的五毒酒,这对朱文羽来说可真是难得,他本不嗜酒,却还是忍不住闹酒喝,不过他是想看谢非那肉痛舍不得的样子的成分居多,纯粹是胡闹而已。

“哈哈,臭小子真是善解人意啊,我正琢磨着怎么开口呢,借你的面子正好。”周元在一旁得意地大笑。

听着这话,众人也都笑了出来,沙漠练完功,也凑过来喝蛇羹。

“呵呵,你们听好了,今儿个全都是小猴儿的面子,你们可全是沾了他的光啊。”谢非一边逗着笑一边示意旁边的丐帮子弟把葫芦递过来,拨开塞子,顿时一股浓郁醉人的酒香飘了出来。

“妙啊,快拿碗快拿碗!”朱文羽已是忍不住了。

周元,南宫灵,谢非,燕飞虹,朱文羽,沙漠等围着火堆边吃边闹,庙中一片热闹,旁边的丐帮子弟也燃起一堆柴火,围着烤火取暖吃东西,只余下两个弟子仍在庙外守卫。

众人正热闹间,朱文羽忽听得庙外似乎有隐隐约约的人声,好象在吵闹什么,凝神听去,只听有一个清脆的女子声音:“你们让不让开?我说了要见你们谢帮主!再不让开我可要叫你好看了啊。”话音中带着一股川滇口音,似乎还不太熟练。

“外面什么事?”谢非也听到有动静,回头大声问道。另一火堆的几个丐帮弟子已纷纷抢出庙门。“什么人?”“见我们帮主什么事?”七嘴八舌地问。

“是丐帮谢伯伯吗,是我,叫你的小叫花子们让开。”那女的似乎听到谢非的声音,提高声音叫道。

“是位姑娘?叫他进来。”谢非叫道。

众人纷纷停手朝庙门看去,不一小会只见一个女子进得庙来。

那女子极是年轻,似乎只有十来岁年纪,进得庙来,眉清目秀,一双大眼睛滴溜溜四周打量,长相却是极美,只是脸形隐隐觉得有些异样,更怪的是她的装束,一件略有点脏的黑色风衣,里面一身黑色的紧身劲装,领口袖口上却是红红绿绿的花纹,极是煞眼,胸前佩着一大片亮光闪闪的饰物,象是银质的,最特别的是头上有一个硕大的黑布盘头,一眼看上去便不是中原女子,而是来自南荒之地。

自秦皇以来,中原之人便将南岭以南之域号为南蛮,地势多山,气候湿热,装束怪异,与中原少通音信,中原中更相传岭南之人常有以人为食的荒蛮之人,且擅以蛊毒为害他人,虽名义上隶属中原,却是几近独立,朝廷并不向这些属地派出官员行辖治理,也极少加之赋税,仅以一纸封文圣旨,令当地土司代执行政之权,间或有人来朝贡奉朝拜,便多加恩赏,赐与金帛,算是名义上的属地而已。而山高路远,此地居民也极少进入中原,因此,给中原之人留下的只是一种神秘而已。自唐以来,南荒之地也渐行开化,有不少人也万里来到中原行商游历,才让中原之人对他们有了些许认识,但毕竟远隔千里,还是觉得极是新鲜神秘。面前的这个女子看那装束,多半便是来自边蛮之省,比之中原女子,又是另有一番意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