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黄,过来。”
“阿黄,快点。”
“阿黄,慢点,等等我。”
在中岳嵩山巍巍群山中的某一个山谷里,一位身穿军装的少年正在蹦蹦跳跳的走着。此人身形高大,大约一米八的“海拔”,却有些过于瘦弱,也就是俗话说的“电线杆子”身材。相貌英俊,但面目黑黄,看着显得不太健康。留一“板儿寸”,此发型在军中极为流行(这不废话,根据部队管理条例,头发太长是要受处罚的)。看其军衔,原来是一“新兵蛋子”(什么是“新兵蛋子”?别问我,这是部队对新兵的专用名词,与“老兵油子”相对应,来历不详)。至于“阿黄”者,是一匹狗,体形硕大,看上去相当生猛。
两边山峰很高,山谷在山峰间蜿蜒曲折。此时是初春季节,清晨时分,寒霜在晨辉中折射着细细的闪光。谷中浅浅的溪水还在结着冰,淡淡的的迷雾给这一切蒙上了一层梦的色彩。
“阿黄,回来。”这条死狗,真他妈不听话,又跑远了。解开上衣衣扣,用衣服擦掉脸上的汗水,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真是累死我了
今天是星期天,一大早跟班长讲了一声就带着阿黄跑了出来。我的家乡处于平原地带,一马平川,从小见过的最高的“山”就是我们村西口那十多米的小土丘,所以来到这里非常兴奋,特爱满山遍野的逛着玩。就因为这样,我跟班长约定好了,每个星期他休星期六我就休星期天,如果我休星期六他就休星期天,留守的那个值班。你说其他人呢?没其他人,我们班就我俩,班长牛志高,安阳人,20岁,身高一米七五,横着却有我两倍,满脸横肉,力大无比,下士军衔,2003年兵。在这我跟你说个小秘密,这一带的人称牛这种动物为“ou”(呕),如果你在称呼牛班长时叫错发音的话,那他铁定跟你急!士兵林伟,也就是我,新乡人,现年一十八岁,列兵军衔,2004年兵,入伍四个月。
至于我们单位,那说起来可是大大有名,即“中国人民解放军第1079工事”,字面上看好象是工程兵,其实扯蛋,实际上我们是通信兵,只不过干点工程兵的活儿(具体干什么活儿后文再讲)。关于工程兵,早八百年前就玩儿完了,中央军委一声令下,数十万人全部被赶出了革命队伍,当时上面说了,“你们这些人都有一技之长,不如趁着改革开放的春风,去为祖国的经济建设增砖添瓦去吧”。于是这些人就浩浩荡荡拖家带口奔赴经济建设的前线,打响了他们人生的第二次战斗。据说时至今日很多大型集团众多建设项目很有一些是这帮爷们儿干出来的。
啊,话扯远了,接着说我们单位。“1079工事”是排级建制,下设三个班,每班2到3人,最高军事首长为排长,他和一班的两个人在距我班8公里的一个军事据点守护。我班是二班,说来也巧,我在新兵营时也在二班。在这里给你讲个笑话:话说一士兵跟一驻地姑娘在花前月下做思想政治工作,被警备纠察发现,因部队规定不准士兵跟驻地女性谈恋爱,就对他进行询问:
“你是干什么的?”
“中国人民解放军。”
“我是问你详细单位!”
“二班。”
哈哈哈哈(参考周星星)……怎么?不好笑?不好意思,接着往下讲。另外就是三班,距一班7公里,距我班5公里,是人员最多的一个班,有一班长,一班副,一士兵。你问人怎么都这么少?我悄悄告诉你,这已经相当不错了,自上个世纪小平同志竖起了一根手指(裁军一百万)并以此姿势荣获国际新闻大奖后,到目前为止全军满编的单位是相当的少。据说我们营三连满打满算也就17人,我连作为老大哥一连算是满大了,达到了51人,二连听说是33人。营是通信营,隶属司令部通讯处,是省军区直属单位。
太阳已经高高升起,雾已消散,个别地方显现出点点嫩绿,带来些微的春意。这条山谷非常的荒凉,缈无人烟,当然,这里一般也来不了人,首先是山里人本就稀少,最重要的是这方圆数十里均为军事禁区,外围全用铁丝网拦着。我这次的目的地是一座古老的寺院,年代不详,是听排长说的,不过他也没去过,只是听上一任排长说大约有这么一个地儿,至于上一任排长去没去过、听谁说的已不可考,因为他早不知调走哪里去了。
山势渐渐变得压抑,山谷越来越窄,不,已不能叫山谷了,只能算是两座山之间的一道缝隙,宽约两米,全都是水,幸好现在还结着冰,否则只好涉水而过。阿黄这会儿倒是蛮乖的,亦步亦趋地跟着我在冰上行走。
曲曲折折不知走出多远,又拐了一个弯,突地豁然开朗,竟是一个方圆数百米的谷地。四周群山环绕,靠近缝隙这边是一个水潭,宽约百米,对面是一片树林,在密林枯枝间隐约有砖瓦屋檐显现,可能就是此行的目的地。潭水没有结冰,无法直涉而过,只能沿着山脚从灌木丛里绕过去。
穿过树林,终于看到了那个寺院——真,真他奶奶的,究竟是哪个王八蛋说这是一个寺院来着?只不过是一个不太大的佛殿,大殿两旁根据残墙断瓦的形状象是几间房子的东东,如此而已。
失望加疲惫,在比较干净的台阶上我一屁股坐下来,一动也不想动。人们常形容说累得象死狗似的,实在是太形象了,我现在就累得象阿黄似的,当然,你也可以说阿黄累得象我一样,都是大张着嘴,大喘着气,区别只在于有没有伸着舌头。
拿起背着的军用水壶喝几口水,长长地出了一口闷气,咬牙又挪动一下身子,靠着台阶旁的一块石碑坐得更舒适些。
此时阳光暖暖地照在身上,远处山高云淡。“采菊东篱下,悠悠见南山”。陶渊明所思所想的也不过如此吧。看起来这里确实不错,有山有水,远离红尘喧嚣。“深山静寂处,坐卧闲思长”。柳宗元约一帮哥们儿大张旗鼓的去寻幽探胜,也就是“隔篁竹,闻水声,如鸣佩环”而已,就把他乐得“伐竹取道”去了。没有风声,没有鸟鸣。闭上眼,身心都放松下来,不知不觉处在半睡半醒之间,而思绪却有些迷离,并渐行渐远,似乎要在天地间在时光中消失不见。不知过了多久,似乎有一个声音在呼唤自己,想看看清楚是谁,却淡淡的竟不知从何处传来,茫茫然心下有些焦急。正在这时,突然一阵狂乱的狗叫声响起,倏地惊醒,原来竟是睡着了。狗叫?不错,是阿黄,好象是在佛殿的后面。该不会是遇着什么野兽吧?四下看了一下,找了一根趁手的木棍,从佛殿旁边绕了过去。
后面还是树林,阿黄在树林深处一阵紧似一阵地叫着。悄悄走过树林一看,哪有什么野兽,树林后就是山壁。
“阿黄,别叫了!”
阿黄回头看我一眼,扭回头叫的却更欢实了,疵牙咧嘴,狗毛倒竖,他妈的真没形象,那德行标准一副狗仗人势。我靠,怎么回事?好象有点猫腻。仔细看一下,好象是一个山洞?不错,真的是一个山洞,不过好象原来被人封住了,现在塌了一部分。扔掉棍子,忙过去把它全部扒开,脑子里却不受控制地如风车一样疯狂乱转起来:奇遇!财宝!!武学秘籍!!!“辣块妈妈不开花”,“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皇帝轮流坐,今日到我家”,我家祖坟肯定开始冒清烟了……唉,我姓什么呢?呵呵,已经开始胡言乱语,您千万别见笑,谁叫咱打小儿家里不太富裕,又喜欢幻想,您就体谅体谅吧。
终于把墙全部扒了开来,我不禁傻了眼,我的天哪,这肯定是上帝跟我开的一个玩笑,是的,一定是这样。我用力揉了揉眼,又仔细打量一下,不由悲从中来,上帝呀,你为什么这么残忍呢,我那幼小的心灵哟……究竟怎么了?因为,因为这个山洞深也就两米左右,一览无余,一无所有。老话说的诚不欺我,“希望越大,失望越深”,“爬的越高,摔的越结实”,可是,为什么偏偏是我呢?
“汪汪。”
“……。”
“汪汪。”
“……。”
“汪汪。”
汪,汪,汪你个头!我突然想起了罪魁祸首,向阿黄怒目而视,心下琢磨着是不是应该把这个该死的暴扁一顿?阿黄见机不妙,“呜呜”两声竟然扭头跑了。难道我的人生奇遇就此夭折?不甘心,非常不甘心,再次打量这个所谓的“山洞”:深两米,宽一米五,高两米,也就两米见方的空间,空空荡荡,墙体也不是很光滑。可我怎么就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呢?象一匹笼子里的狼似的转来转去,陷入沉思。眼光瞄见地上扒开的砖头,对,封掩,如果什么东东都没有,为什么要封住呢,标准的此地无银三百两嘛。呵呵,我真是个天才!
心里又兴奋起来,对着墙体一寸一寸地进行推敲,还是一无所获。难道是我想错了?不会,应该不会。抬起头看着顶部,突然想起《覆雨翻云》里的一个情节,难道入口在上面?经过仔细观察,终于被我发现端倪:在左上角有直径两公分的一块石头颜色较黑,而旁边的是青灰色。我伸过手去用力顶了顶,有些松动内陷,心里不禁有些紧张,深吸一口气,用力往上按,“咔”,那块石头竟陷进约两公分,而右边传来“咯咯吱吱”的声响。慢慢扭过头去,右边靠里约有一米宽的石壁竟向后退去,退约有两米停了下来,向里出现了一个石门!
咧着嘴愣在那里,口水差点掉下来,我实在有点佩服我自个了。你想想,门不在正面而在侧面,开关不在右边而在左边,而且还在头顶,你说说,我想不佩服自己都难!你问怎么不抓紧进去?外行了不是,前文我不是说过我们干一点工程兵的活儿吗?其实这活儿就是看守工事并进行简单的维护,那工事是什么呢,详细的不能告诉你,可以给你说的是……那就是山洞!军事工事就是在山体里面,全是盘根错节、错综复杂的山洞。再告诉你一个小秘密,象这样的工事在全国大把,很多很多的大山早已被掏得象蜘蛛网似的,作案凶手就是那一帮工程兵爷们儿。再告诉你多一点,我看守的这个工事,据说可以抵御目前所有常规武器以及大部分生化武器,并且在关闭的情况下内存粮食可供五千人吃用半年,如果准备充足时间可以更长。用水方面也不用担心敌军下毒,因为泉水就在工事里面。
至于不能马上进洞,那是因为我们每年对工事进行维护时,首先要把洞门打开用抽风机抽取里面的空气,时间最少不能少于5个小时,否则里面的废气很可能要你小命。明白了吧?所以每次看小说看到主角掉进一个山洞或者找到一个山洞打开门就往里闯,我就心里直乐,这个傻B,不懂别乱写,这不是误人子第嘛。不要告诉我小说里描写的通风设备多好多好,我们目前的现代化军事工事通风设施更好,但还是不行,必须先把废气抽离后再打开里面的通风设备才行。
反正要等一段时间,就回到了前边的佛殿。整个佛殿大约有一百平方,中间有几尊破烂的佛像,缺胳膊断腿,已看不出本来面目。房顶早已坍塌,墙壁上斑斑驳驳,隐约还有一些图像的影子,可能是佛教故事之类,此外一无所有。
走出殿门,看了看殿门上方,没有寺名,原来也许有匾,却早已不知所踪。忽然想起休息时靠着的那块石碑,走过去擦了一下,确实有字,模模糊糊还能看清楚。原来此寺名清凉,建于唐朝末年,为神秀一弟子所建。碑文记载,此僧非常聪慧,不服当年其师神秀输于慧能之事,苦研佛理,后又云游天下。有一日发现此地,时值日出,谷中风景优美,四周群山显翠,心中豁然开朗,从此吟风弄月,不复再出。
千年岁月,日月轮回,不由让人感慨。“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莫使惹尘埃。”虽说境界较慧能之偈“身无菩提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有所不如,却已是难能可贵了,那么神秀的这个弟子最后又悟出了什么呢?渐悟与顿悟真的有那么大区别吗?看看天上,日头已经走到中天,算了,我又不想当和尚,这些问题还是不要多想的好。
重新走回石洞门口,感觉应该差不多了,小心翼翼向里走去。发现这是一个大约二十平米的空间,仅有一张石桌,一个石凳,桌上有一个灯台,几个黑色瓷碗。左侧还有一个石门,慢慢走过去,却发现里面很暗,几乎看不清东西,并且有一股浓重的霉味。往身上摸了摸,没有带火,唉,倒霉。一点一点挪进去,渐渐有些适应了里面的光线,隐约能看清这是一个十几平米的房间,有一张桌子,桌子上有一些简册之类的东西,靠里边好象是一张床,而床上……等等,好象是个人?心里一下抽紧,怦怦直跳,稍稍走近点瞧瞧,哎哟,他妈的真的是个人!我扭头就向外蹿,却不小心摔一跟头,连滚带爬出了洞口,一路狂奔到了佛殿,然后百米冲刺到了水潭,真的,那时候我绝对相信破了世界纪录。到了潭边狂喘大气,心下稍定,回头看看,没有追来。对了,阿黄呢?
“阿黄,阿黄。”
“汪汪。”
阿黄从树林里跑了出来,嘴边竟然还叼着一只鸟,真是好运气,好胃口。是离开这里呢,还是再回去看看,心里左右不定。看着那只死鸟,突然转过念头,山洞是封着的,那个人肯定是个死人,不过死人也是很吓人的。算了,拼了,奇遇不都是这样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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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阿黄又回到石洞,越走近洞口阿黄显得越紧张,喉咙里“呜呜”真叫,我的心不禁又提到了嗓子眼,看到先前扔这的那根棍子忙又拿到手里面。阿黄猛地大叫起来,把我大大吓一跳,不会真是活人吧?战战惊惊走进去,没动静,阿黄却又不叫了,不过浑身毛竖着,一副随时要扑上前去的样子。走到里边房间门口,还是没动静,隐约能看到那个人还在那儿坐着。
“喂,醒醒!”忍不住大叫一声,果然有效,那个人竟倒了下去。嗯,不能叫倒,是“散”了下去,原来是死得不能再死了,叫一声就已灰飞烟灭。
但是,这房间怎么比刚才亮了许多?光线是从床上来的,宝物?!走过去用棍子搅动一下骨灰,现出一颗珠子来,有鸡蛋大小。小心把它拿到手里,看上去呈淡青色,似玉非玉,一种温温凉凉的感觉顺着手心漫延开来,突然先前召唤自己的那个声音又响起来,但一愣神儿却又消失了。
抬起头来,就着珠子的微光发现床后面的石壁上似乎有字,想看清楚,隔着床亮度却不够,抬起脚就跨上床沿。刚上去就觉得脚下有东西滚动了一下,然后就是唏哩咕咚咣当一声,就此失去知觉。
忽忽悠悠,似乎是谁在我脸上舔来舔去,美女?慢慢睁开眼,我看到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只是,脸上怎么这么多毛儿?然后,就看她(?)伸出一条腥红的舌头又扫向我的面门——
“死阿黄!%^%$**&^(&(*%……。”山洞里响起了经久不息的令人毛骨悚然的非常非常恶毒的叫骂声。
不再理这个该死的阿黄,先弄清自己是怎么回事,记得上床时滑倒了。从地上站起来,扭动一下身子,感觉正常,并且中气十足,只是手似乎被划破了,有些血迹,应该没什么大碍。低头一看,见有一串念珠,原是这个东西陷害我,一脚把它踢向一边,“呼,呯,啪”,撞在石壁上竟然全碎了。这么大劲儿?还是质量有问题?不管它了,对了,我的宝贝呢?两手空空如也,赶紧四处乱找,却怎么也找不着。不会吧,上帝竟是这么残忍的,刚给我一个希望,马上就又把它熄灭?难怪人家说“上帝让谁灭亡,必先使他疯狂”,自己没这么背吧?等等,这是什么?无意间发现地板有一小摊灰白色石粉,骨灰?看看床上以及我滑倒时踢散在四周的某人的骨灰,不象,那是灰黑色的。经过仔细研究,我不得不伤心地承认,那就是我的宝贝,就这么绝决地离我而去了。
“一饮一啄,莫有天定”。无可奈何之余我也只有认了。“天将降大任于斯我也,必先苦俺心志。”说得多好啊,这肯定是命运之神给我的考验,呵呵。定下心来,又望向床后的石壁:
“吾少有敏思,被神秀先师收于门下,经二十余载苦研佛理,终至有成,先师却已归于佛土。吾从此云游天下,期再上层楼,以窥天道。尝曰它山之石可以攻玉,三教九流,诸子百法,吾俱已遍历,奈蹉跎华年,终差一线。后从藏地密宗处归来偶得一石,察其内蕴绝大能量,隐觉应可助吾一臂之力。遂领弟子二人隐于此处。经数年,终难如愿,且感归寂在即,沐浴更衣,咐弟子封吾于此洞,吞石待灭。”
嗯,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前面佛殿石碑上说此和尚对其师与慧能之事不服,此处竟不提一笔,看来是没有完成。亦或说真的悟了,回首过往均是鸡毛蒜皮,不值一提?也不知此和尚最后时刻窥没窥到天道,不过俗话说“天道无常”,我看这个“天道”不窥也罢。但是他竟没有留下他的字号,是惭愧?还是悟了之后已觉没有必要?另外这洞中也没有设龛供佛,除了那串念珠有点禅味外,其他整个看不出来这是和尚的居所,实在令人费解。他说“偶得一石”,应该就是那个似玉非玉的东东了,只是那里面有绝大的能量么?最后他竟然把它吞了,简直是他妈的天才!唉呀,犯了口戒,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看其笔体,先是一板一眼,渐渐趋于圆润,后龙飞凤舞,灵动浩荡。虽说咱写不出这样的字,但欣赏能力还是有一点的,一个字:好。尤其是那个“灭"”最后一笔,如“黄河之水天上来,一去到海不复回。”又譬如王八看绿豆——绝了。五个字:好得不得了。忍不住上床去摸一下,嗯,这不象是刻上去的呀。我用食指沿着字的笔划划去,不会吧,大力金刚指!呵呵,幻觉,小说看多了,一定是幻觉。可是,我描来描去,最终不得不承认,他奶奶个棒棰,真的是用手指写上去的!这是一个会武功的和尚,并且武功还不是一般的好的那种。那,根据小说一般情节发展,是不是应该有武功秘籍呢?唉呀,哈拉子流下来了!
连忙跳下床,记得旁边还一有石桌呢,上面好象是有一些书册形状的东西。走近一看,确实如此,桌上有一叠书册,还有一个砚台,一支毛笔。伸手去拿书册,啊,怎么会这样?我看着从指缝中往下掉落的灰尘,心好痛啊,又象尸体一样灰飞烟灭了。四处再找了找,每一个角落都不放过,看来真是没什么值钱东西。不甘心呢,入宝山而空返?再次打量一下,最后定格在石壁上的字迹,感觉有什么不对,可总是想不起来。算了,回去吧。他妈的贼不落空,顺手把那个砚台抓在手里,向洞外走去。
出了洞口,发现太阳已经落山,远处林木山峦灰蒙蒙的。但是,为什么我能看清楚东西呢?突然想起来有什么不对了,本来我拿着那个发光的珠子还看不大清石壁上的字,可醒来后我站在床下竟能直接看个清楚。虽说我知道自己的视力向来不错(当然了,视力不好也当不了兵),但也没有夸张到这个程度吧?问题出在哪儿呢……那个珠子,一定是这样。和尚说“其内蕴绝大能量”,难道被我吸收了?!呵呵,有杀错,勿放过,奇遇一般都是有好结果的。
“阿黄,走了。”
“汪汪。”
嗯,怎么这么臭呢?好象是从自己身上传来的,哇,不会吧,俺N天之前才洗的澡啊。
领着阿黄急急忙忙往回赶,回去太晚非得让班长骂不可,那厮平时还好说话,但纪律方面向来板上钉钉,说一不二。开始还磕磕碰碰,慢慢越走越快,每一个落脚点都能先一步看清,同时脚步自自然然就点上去。耳边山风徐徐,不时夹杂着鸟虫的低鸣,这是一种带着声音的寂静。心神不知不觉融进到了那夜色中,融入到了那寂静里。“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在这一刻,我感觉自己与大自然是那么的接近,那么的和谐,山川树木,日月星辰,似乎都在心头一一显现。
阿黄一阵欢叫,从我身边猛地蹿了过去,我一呆,停了下来,世界还是世界,我依然是我。不禁有淡淡的失落,原来已到了驻地。
“小林,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快来吃饭吧,还热着呢。”班长逗弄着扑过去的阿黄,对我说道。
“啊,好的。”心头不由热热的,“我去洗一下,马上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