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方子龙和长孙都身有同感,方子龙有点焦急的问道:“安禄山为何要对付你?”
长孙云林沉默了一会道:“说起来这事挺复杂的,鲜卑族有多个大氏族组合而成,姓氏复杂,就连当今皇姓,就是出身这里,还有四大阀中的宇文、长孙也出身这里,后来李阀坐稳了江山,才迁出了鲜卑。”
接着又道:“鲜卑地处关外与关内结合部,地理位置异常优越,北接蒙古各族,东接满民聚居地,西可去西域等处,南则可长驱直入两河,抵达长安,乃自古以来兵家必争之地,安禄山想大举吃掉鲜卑聚居地,目的非常明显,那就是想以此为据点,控制外族。”
经长孙云林这样一分析,大家都恍然大悟,长孙弘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道:“想不到他竟然有这样的野心,他到底想干什么?划地为王吗?”
方子龙沉吟了一下道:“我这个大哥,我是一点都不了解他,有时候忠厚的可以让人死心为他干事,而有时候却显得高深莫测,他到底有什么企图,致使连同我在内也要算计。”
长孙弘叹了口气道:“想不明白就别想啦,一切静观其变吧!”
长孙云林也遵照起先的约定,下令连夜拔营后撤,撤回了本部。
安禄山回营后,得知长孙云林已经后撤,立刻下令,让部队急行军包围武四量所盘踞的山谷。
军队在一夜之内完成了对山谷的合围,望着在谷口修建工事的唐兵,在山寨围墙上观察的武思量皱起了眉头。
对身边的一个随从道:“去,通知二当家与三当家,要他们到聚义厅等候。”
随从应了声,快步离开了。
武思量心事重重的下了寨头,快步朝聚义厅行去,在他到达聚义厅时候,已经有两人两人在此等候了。
见到武思量过来,两人急忙站了起来。
一身穿皂白武士裳的年轻人道:“大哥,你这么迟召集我们有什么事?”
另一个身穿蓝褂的中年开口道:“大哥,是不是与外面的唐军有关系?”
武思量点了点头,叹了口气道:“姚德,狄青虎,你们先坐下。”
武思量脸色变换不定,思虑了一会才开口道:“你们也看到外面的情形了,这次唐军来势汹汹,铁定是要来攻打山寨了,不知你们有何对策?”
见两人还有些迟疑,武思量开口道:“姚德你先说。”
姚德是那穿蓝卦的中年人,但见他做势考虑了一下才道:“刚才我在前锋哨位观察了一下唐军的情况,军队好象是安禄山带来的,不知道他这次来是不是来做做样子?”
武思量反问道:“你说他是做做样子?做样子哪里有这样逼真的,你哪次见过他这么兴师动众的带兵过来?”
姚德被问的一时语塞,转头朝边上的狄青虎望去。
而狄青虎一听军队是安禄山带来的,本来就是满肚子的气,这时更是气恼,猛得一拍桌子,剑眉倒竖沉声喝道:“操他奶奶的,我本来就反对你们与这个狗杂种合作,你们非要相信他的谗言,到现在这个地步,还有什么办法,只能是水来土掩,兵来将档啦,等下我就去他们大营看看,等我取了安禄山的首级回来下酒。”
虽然狄青虎说的是豪气干云,但是明眼人都看出他是色厉内茬,武思量摆了摆手道:“三弟,不要卤莽,你说的非常有道理,安禄山是只老狐狸,这么多年来,咱们与他打交道无非是换取得短暂安定生活,让以前受到兵灾的兄弟有个好的归宿。”
狄青虎愤然的道:“他不是说过,只要咱们所弄来的财物交给他一半,他就保我们永世安稳吗?人怎能言而无信,出尔反尔。”
“哎,与此种人打交道,等于与虎谋皮,火中取栗,但是咱们又有什么好的法子?想难道去和长孙云林合作?以他的个性容忍咱们的存在已经是天之号了。”武思量脸上露出伤痛的神情望了两人一眼,叹了口气道:“想在这片土地上生活下去,也只有与他合作,虽然大家都知道此人野心不小,但是俗话说的好,大奸之人必定是大诈之人,其实与他合作,正是看中这一点,因为他会容忍任何一切对他有利的条件存在。现在看来,咱们已经没有再利用的价值了。”
狄青虎大骂道:“他娘的安禄山,这个卑鄙小人,大哥,咱们怎么办?”
武思量摇了摇头道:“二弟,紧急通道挖掘的怎么样了?”
姚德见武思量问到他,才开口道:“大哥,后山的通道还有三百多丈就可以挖通了,只要我们守住通道,连夜赶工,十来天就可以挖通。”
武思量考虑了一下,摇了摇头道:“哎,十天?他会允许咱们存在十天吗?”
这个问题大家都回答不上来,偌大的大厅只剩下三人那沉重的呼吸声,而就在这时,一个山寨的喽罗快步跑了进来。
见喽罗气喘吁吁的样子,武思量喝道:“汰,何事如此慌张?”
那人一下跪在地上道:“报……报告……大王,山下……山下有……有……。”
狄青虎见此低喝道:“有什么?快点说。”
那喽罗咽了口口水才喘着粗气道:“是……是安禄山。”
三人脸色大变,武思量急声问道:“安禄山什么?”
“哈哈……武兄,许久不见,不知近来可安好?禄山这厢有礼了。”话音刚落,安禄山带着几个黑衣人杀气腾腾的走了进来。
武思量见安禄山竟敢带着几黑衣人单枪匹马的找上山寨,心念电转,已经有了打算,对二人使了个眼色,哈哈笑着迎上了安禄山。
武思量笑道:“安兄,今天不知道吹什么风,怎么有这个雅兴上我这个土疙瘩看小弟啊?”
安禄山嘿嘿笑道:“武兄,禄山只是上来看望一下老朋友,怎么几日不见,是不是见外了?不欢迎我吗?”
武思良干笑几声道:“哪里呢?平时八抬大轿都抬不来的安大将,今天会亲自上门,不知道我这个土疙瘩今年是不是走了风水,鸿运大发啊。”
安禄山陪着干笑了几声,示意身后的黑衣人退到外面等候,接着清了清嗓子道:“武兄,兄弟这次来干什么你应该清楚吧?”
武思量装着糊涂,愣了一下道:“安兄,你这次带这么多兵马前来,不是想吃顿饭就回去吧?”
安禄山哈哈笑道:“吃顿饭,哈哈,我怕把你这里吃光了,都填不饱我那群士兵的肚子。”
武思量脸色急边,眼珠子转了几圈嘿嘿笑道:“安将军说笑了,你那群士兵是打仗用的,怎么会到我这里吃饭呢,如果真要说起来,确实,我这个小小的山寨,不要说粮食了,就连地上土渣子给吃光也填不饱他们的肚子。”
安禄山见武思量一直在与他装傻,不禁心里来气,微哼了一声道:“武兄,本将军这次来是奉命而来,没有法子,只有得罪了。”
见安禄山说破,武思量微哼了一声道:“说吧,你们想怎么办?”
安禄山对他举起了大拇指道:“既然话都说白了,那我就直言了。”
武思量做了手势道:“请便。”
安禄山脸色一变,沉声道:“现在给你们两条路选择,一就是归顺于我,二就是……。”
狄青虎突然接口道:“全军覆没是吧?”
安禄山哈哈笑道:“狄兄,你说对了。”
武思量虽然已经知道事情的结果,但是他却有点难以接受,问道:“安兄,难道就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安禄山身上突然散发出逼人的霸气道:“我看你们是个人才才软语相劝,最好给我放聪明些,我话尽于此,先告辞了,明日中午等你们答复。”
说完,转身直朝外面行去,见安禄山要走,狄青虎与姚德同时大喝一声,举掌朝安禄山攻去,眼看着就要击中安禄山,眼前突然一花,已经失去了安禄山的影子,空气中突然出现几道尖锐的劲气,径朝二人袭来,两人大骇,见机不对,急忙抽身急退。
当……
当……
当……,
在两人起先站身的花岗石地面上,出现了三把飞刀,刀上那如血般的红缨无风自动,犹如一抹鲜血,见到此种飞刀,武思量失声喝道:“饮血红缨!罗刹门。”
“嘿嘿,刀是饮血红缨,但人却不是。”安禄山的阴笑声不知道从哪里传出:“再次警告你们一声,不要做愚蠢的抵抗,我可不保证飞刀下次不会出现在你们的脑袋上。”
话音刚落,安禄山那肥胖的夸张的身躯缓缓的出现在了大堂上,仿佛他刚才就没有消失过一般,大手一挥,三把刀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抓住一般,倒飞回了他的袖子之中。
眼中邪光大作,身上突然冒起了熊熊的杀意,低喝一声,左手急挥,轰……………………,整个大堂都为之震动了起来,屋上的瓦片被震得纷纷下坠,喀嚓,合人围抱的柱子竟然居中折断开来,扑啦声不断传来,偌大的一座聚义厅竟然被安禄山震塌了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