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歌把我拽到他身后去，又惊又恼地望着许玉青。许玉青有些疯了似的，挥着胳膊又上来，连同楚歌一块推打。孙老师一把攥住她的胳膊，厉声吓她：“许玉青！你这像个学生干部吗？”

许玉青脸色青白，又恨恨地盯了我和楚歌一眼，转身往学校里走去。

孙老师一切作了主张，让楚歌和于娜娜先回教室上课，并让于娜娜帮我请个假，他送着我一直到我住的宿舍，让我暂且休息一晚。

我再也没说一句话，生的一切远远出我的智商，我有些不知该疼该怨，该怒该羞。我默默地坐在床上，既没想刚才挨打的事也没有考虑接下来我要怎么做的事，只是愣愣地呆。

孙老师再次推门进来。他把一些药递到我面前，说：“抹抹吧，和雪花膏似的，抹上不会很难看。能消炎化淤，要不第二天会肿的。”

我有些茫然，不晓得他让我往哪儿抹。

“没镜子吗？”孙老师说着四下里看其他床铺，在一张床上看到一面镜子。他去拿过来，往我面前又递。

我接过镜子看自己，见满脸通红通红，两个脸颊上有很明显的打伤，左边上还些被抓破的样子。我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又有些愣。

孙老师帮我把药拧开盖，挤出一些来又递上来，“抹抹吧。”

那软膏吐出弯曲的白色柱体看着我，我伸出手指粘下来往脸颊上抹。感觉脸上已经肿了，触到上面木橛橛的，像走在冻了一晚的雪上。我的泪水开始顺着我抹“雪花膏”的地方往下流，流过后我再抹上一层。

“要不去卫生所看看？”孙老师沉吟片刻后问我。

我摇摇头，往床上躺，扯过被子来连头一块蒙住。孙老师什么时候走的我不知道，原来挨打也挺累人，我躺下后竟便睡过去了。

一觉醒来时仿佛是半夜，室内的其他同学睡得都正浓，轻鼾声不断传来。我觉得脸上木紧，张张嘴都有些困难。摸摸脸，更一手摸不到皮肤一般。我瞪着眼睛开始想白天的事。我能想通那坏小子为什么打我，能想通于娜娜为什么不管，但无论反过来还是覆过去，我始终想不清楚许玉青为什么打我……

想着想着不知什么时候又睡过去了。我就有这本事，无论受了什么屈辱也影响不着我比较酣畅地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