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黑白电视倒着看
作者:王濛峂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3915

第七十二章黑白电视倒着看。

农村传播消息很快,比如谁家的姑娘找了婆家,谁家的母狗生了几个狗仔,一夜之间全村知道,没有保密可言,不像城市人家,按了防盗们,对门死了人,这边听到哭声才知道。

贵子修理收录机的事情就像春晚的小沈阳,一夜之间出了名,村子里都知道了,传说的很邪乎:“部队有个技师家用电器都会修,不用换件就能修好,技术绝对过硬。”贵子无意之间火了一把。

接下来,麻烦事就来了,东家的收音机没有音了,西家的录音机不唱歌了,老霍家的黑白电视机广播员脑袋朝下了,弄得贵子应接不暇。

老霍家的电视机说起来让贵子笑得肚子痛,那天老霍找到杨岩说:“杨老弟,你帮我个忙,跟那位修电器不用换件的技师说说,帮我家修一下电视机,前段时间在镇上修了好长时间,最后说买不到配件,一直没修好。”

杨岩说:“哈哈,我帮你问问。”

杨岩把情况告诉了贵子,贵子二话没说,提着工具箱去了老霍家。

桌子上摆着一台沈阳牌的十二寸黑白电视,木头壳子,棕黑颜色,是厂家的第一批电视,老霍说他们村一共就两台电视,他是第一个家买上电视的人家。

老霍保养的仔细,平时上面盖了一块黄底绿化的毛巾,颜色和电视虽不和谐,但整洁干净。

贵子现电视放置很怪,本来声音开关,对比度开关,亮度开关都在电视的下方,但老霍的电视开关确按在了上面,贵子不懈,便问老霍:“大叔,你的电视开关怎么在上面?”

老霍告诉贵子:“我倒放着了。”

“为什么不正放着?”

老霍告诉贵子说:“前段时间电视出现了毛病,只有声音,没有图像,搬到镇上修理部维修,一位姓何的师傅摆弄了一个礼拜,换了不少的配件,最终把图像弄出来了,但是图像倒影。”

何师傅问我:“你的电视买来够不够三年?”我回答说:“三年多了!”

何师傅好像大夫给病人看病找到病根似的,满脸的自信,说道:“那就对了,电视这东西吧,正看三年,倒看三年,你都看了三年多了,就该倒过来看了。”

我当时不理解,便问道:“那说明书上怎么没说呢?”

何师傅解释道:“电视机出厂吧,这些问题都不告诉你,属于技术问题,你回去倒过来看就行了。”

我还是不太明白,于是又问道:“何师傅,再请教你一下,如果倒看三年以后,是不是还得倒过来?”

何师傅大概没有预料到我会提这样的问题,当时有点蒙,我是后来回忆当时的情景觉察到的,说句实在的,当时我真的没有觉。

何师傅脑子转的很快,告诉我说:“那就不用了,就是头三年到期后,必须倒过来看。”

“我非常的佩服何师傅,懂得那么多的东西,不像有些人懂点东西保守的很,在我的感觉当中,何师傅是那种乐于助人的热情人。”

老霍接着说:“后来我现邻村有一台电视和我一起买的,看了四年多了还是正着看,怀疑老何说的话不在理,我打听了好多人都说是电视没修好。”

贵子问老霍:“没再去找何师傅?”

老霍说:“找也找不到了,不得好死,被拖拉机撞死了。”

贵子听了哈哈大笑,对老霍说:“小毛病,是偏转线圈活动了,拧一下就能解决。”

当贵子打开电视机后盖,用了不到十分钟时间,把倒影调过来时,老霍佩服的说:“还是你懂行,姓何的那龟孙子瞎蒙,骗我倒着电视看了一年半。”

晚上贵子回忆白天给老霍修电视的情景,觉得自己照实漏了一把脸,两年没修好的电视,自己手到擒来,不到十分钟的就解决了。

想起这些,还得感谢师傅胡拥军。

胡拥军是一位老战士,六十多岁了,带着一副老花镜,在大队广播站值班,是一个偶然的机会贵子认识了他。

后来贵子拜胡拥军为师父,和胡拥军学到了不少维修电视的技术。

贵子和胡拥军的相识还的从一台十二寸的黑白电视机说起。

当时贵子有一位老乡曲明,比贵子早入伍三年,是贵子来到跑团以后认识的。

曲明老婆来队探亲,曲明买来一台二手的十二英寸黑白电视机,放在临时家属房,和老婆观看,单频道的电视机一共收三个频道,节目也不像现在内容丰富,为了增加乐趣,曲明买来了一台小型游戏机,可和电视机连接,游戏卡里有几款游戏,供曲明解闷。

曲明最爱玩的游戏是魂斗罗,看着电视屏幕,双手把着手柄,上下左右按着按键,控制着屏幕上的小人运动,或是跳跃,或是回避,或是相撞。

为了积分,玩到惊险处,曲明的脖子肩膀都在晃,好像一晃就能使上劲似的,其实白晃悠,只是心里作用,根本不见效,但还是一二再,再二三的继续,并且嘴上还出动静:“我靠!又死了一次。”

每到曲明晃得厉害的时候,媳妇就在一旁提醒:“别晃了,再晃小心脑袋晃掉。”

曲明不忘老婆关怀,,对老婆说:“脑袋是晃不掉的,你放心好了,顶多是把手柄线晃断,屏幕没了影。”

话音刚落,屏幕刷的一声变黑,曲明慌了神,动动电视插头,拍拍桌子说道:“这房间见鬼了,看来的搬家了。”

曲明怎么也折腾不出影像,找来贵子,贵子使出浑身解数,也找不到毛病,又打开电视后盖修理一上午,不见成效,下午继续,直到晚上十点还是不出人。

曲明说:“搬到你那儿琢磨去吧,别在我这儿修了,两顿饭啤酒就喝了十二瓶,还不算菜,再喝几顿,我还不如再买一台划算。”

贵子知道曲明在开玩笑,主要是一间房子,他老婆在床上休息不方便,也不在意,搬起电视回到了修理所。

贵子在修理所又看图纸又翻资料,饭也没顾得吃,整整琢磨了一天,该拆的拆,该测的测,该焊的焊,最终结果,还是没有弄出人影。

晚上躺在床上,思前想后,理不出头绪,找不到根源,下午曲明的一句话有回响在耳边:“不着急,就凭你这么大个技师,小小的电视弄不了?慢慢修,我走了。”

曲明走了,贵子的压力大起来,好像曲明过来不是安慰贵他,而是取笑他,讽刺他。

贵子有一种在众人面前被剥光衣服的感觉,脸上火辣辣的,逃不脱,闪不掉,羞愧难当。

一宿基本没睡,眼皮合上,仍没困意,脑细胞相互撞击,贵子感觉脑袋将要爆炸。

在贵子的记忆中,部队大院东边三公里处有个大队广播站,门口有个不大的牌子,上面写着家电维修,以前路过时的印象。

贵子找来自行车,把电视捆在后座上,骑车出了营房,直奔广播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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