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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士还是我上次看到的样子,他患有慢性咽炎,正有节奏地咳嗽着。他给人的印象,神秘、威严、沧桑感十足!
小陀这次看到我,态度友好了许多。他拎着一个很结实的包。与博士似乎保留着一米五的等距离。我们就在“芝大厦”底楼那个著名的“对比窗”画廊里谈了起来。这是一个洋溢着金色的、玫瑰色的用镜子拼起来的空间。空间里房间套房间。从一个类似芝麻开门那样的旋转门进入画廊后,时尚的东西文化氛围仿佛把你带入到一段腐朽而梦幻的旧日繁华中。麦克进来了一次,又笑了笑离开了。
博士奇怪地盯住我的脸看了几分钟,才忧心忡忡地问我,:“你真的还爱着季慧吗?”。我听到这句话本不停地点头,后我发现不够明确,则补充了一句:“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爱,或者说这种怀念还在与日俱增。”
“那好,”博士与小陀对视了一下。博士又说:“你知道吗,有人在背后整季慧!”
我被这句话吓着了,睁大了眼睛。
“我发现,她近一年的多张银行卡都被人冒领了。”
“什么?有这样的事?”我听到这样的事,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晚宴最终结束了。优雅的客人们乘电梯下来。随后外面停车场上响起了汽车引擎发动的声音!我和博士同时朝窗外看去。我又悄悄瞥了一眼手表,是子夜一点钟!
“看来已经找不到,让死去的丹妮可以放心的人了。”博士叹息着说。同时又咳嗽起来。小陀忙上前在他的后肩上拍了拍。
“丹妮在我会的一部分红利,我想转一部分到你这里,由你来看管一下。”他又说。
“放在你们那会里,不是很好吗?”我仍有些不解。
博士又开始摇头,并苦笑了起来。“终究不是长远之计。”他道。
“再说,咱们这个‘会’有点特殊性,什么时候好,什么时候坏,什么时候不存在了,谁也说不清楚。还是趁现在比较好,比较正常,赶紧把自己那份该得的取走吧。免得夜长梦多。”
“与丹妮爹妈去联系嘛!他们来保存更有理由。”
“打听过了,他们不知搬到那里去了。一点音讯全无。”这句话是小陀补充的。他的口音带有明显的重庆当地口音。
“好吧,就照你们的办!我保证不会动丹妮一分钱!”我象向党表决心一样。
博士笑了,他拿出一块手帕擦了擦嘴。“我相信你会这样。”然后,他打开一个药瓶,向嘴里吞了二片药丸。换了一个话题问我:“你去过重庆吗?”
我说:“当然,解放碑、两路口、红岩村、南温泉、沙坪坝…。我对那些地方相当熟悉。”
小陀脸上出现了夸张的表情:“主要的地方,看来你都去过了。”。我还想说。可博士摆了摆手,打断了我:“看来,你还得来一趟重庆。越快越好。”。
我说:“我安排一下,尽量吧!”
“不,下周。”博士好像不能再商量一样。
我想,找一个题材去那儿跑一圈,完全有这个可能。
我半夜回到家中,英竹早睡觉了。屋里屋外一片漆黑。但桌子上放着我喜欢看的今天的书报,茶几上还有几块削了皮的苹果。我感觉今晚肯定要睡不着觉了。
那堆书报,那盘苹果,的确把我带到了天大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