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英竹大喜的日子终于到来了。时间是晚上7点。我们俩家一起赶往那超豪华的“大锦江”宾馆。简约俗成的结婚仪式进行得差不多后。大家就坐下来喝酒吃饭。
我父母一到饭桌上就张罗着英竹的妈吃饭。好像他们是主人,英竹的妈倒成客人了。由于我与季慧的事,我和英竹之间仿佛又有了一堵墙。我说不明白,到底为了什么?总之季慧死在自己房间里的那一幕,猜都猜得到。她肯定躺在她那温暖的水里…。这对我依旧是那么地熟悉。刚才我与英竹彼此给对方戴戒指时,她悄悄揶揄了我一句:“hi,这个小金圈圈,可把你给圈在了我这里了哦!你真愿意吗?”
我傻笑着。这个时候也只有傻笑比什么都好。比向她说什么更好!许多人都看着我和英竹在他们面前表演。做为另一种表演,在场的所有亲朋好友都向我们发出了振耳欲聋的掌声。这让我反而有些心虚了。好像那一阵又一阵掌声是对我的质疑与嘲笑。由于我是季慧这位女作家的前男友。她又没有结婚。死之前又没有任何这方面的动向。许多记者就喜欢把我抬出来,把我与她,与她的文*上去了。我投诉了多次写这种狗屁文章的同行。仍不见效果。有个同行甚至说,你如果妒嫉我们的稿费、犒赏,我可以分一部分给你。但你不能阻止我们写我们感兴趣的东西!
季慧的书卖得越火,知道我这点秘密的人也越多。今晚,英竹一上来就提醒我低调点。别惊动什么媒体记者。让那些人来写些损我的报导。我同意了。
我们在“大锦江”顶楼旋转餐厅里摆了几桌。那个位置应该是在这个城市的至高点。最后付钱的时候,我也十分心痛!
我这样做是想把父母们叫来开开眼界。让他们知道我们这里也有一些顶级的奢华的地方。领教一下我们这座城市的某些领导人常在这里吃的饭。英竹的妈坐下来后感觉不舒服。她总是站着。还跟在英竹身后。她认为我们这帮人坐的地方或位置都太高了。人象挂在空中。
她心里不踏实,吃饭也没好好吃,故坚持了一会,终于站起来说想走了。我父母见状,也顺水推舟,嚷着也要离开。我叫英竹把他们带到楼下去。那里有一间宾馆赠送的包房。是今晚咱们的洞房。
我则喜欢这种“高处不胜寒’的感觉。因为有一帮人陪着我站在这里。这高处也就不觉得寒了。我又想到了季慧。我记得她十分喜欢这样的地方。越高,越华丽,越罕有人迹,她就越亢奋。还可邀月亮星辰来陪伴、碰杯。人马上有了一种飘浮成仙的印象。
我们双方的领导都来了。王总编与方校长。可他们只是到到场,说上二句祝福的话。送上一个红包。喝上一口酒,便匆匆退席了。最后剩下来的都是我与英竹的一帮哥们姐们!没有了父母,也走了领导,大家就暴露了种种的本来面目。倒酒的,要烟的。声音高了一倍。
这次单位里许多人我都没有请。因为东海有这样的风俗:来宾来都要送钱的。少了还不行!所以有一种说法,多叫点很好的男朋友。他们送了钱,多与他们喝酒,胡闹一下。让他们物有所值。
马力来了!她是在婚宴快结束时来的。来得很不是时候。可昨天她与我打过招呼。
她是季慧的同学,也是我的同学。只见她,让人抬进来一个巨大的花篮!抬花篮的二个人却都和季慧有关。一个是这个宾馆的办公室主任,叫钱世平。另一个是季慧以前请过的钟点工叫小兰。。
钱主任长得很英俊,皮肤也挺白。小兰与他的情况正相反,黑皮黑脸的,鼻子上还有几颗雀斑。小兰不过看上去很老实。进来后,脸一直没怎么抬。
马力这一来又代表了许多人。英竹不在。她把一个很厚的红包塞进了我的西装口袋。然后悄悄地凑到我的耳根子边,嘀咕了一句:“我还代表一个不能来的好朋友向你表示一下祝贺!”
我不经意地问了一句:“谁呀?”
“季慧!”
她这样一提醒,着实让我吓了一跳!我推了一下她。“神经!”
“不,阿瑟!我说的是真的。”。她认真地点了点头。
我也认真地看了她一眼!叫她找座位坐下来。
马力刚坐下来,这个时候英竹便回来了。见了这三个人,她内心一惊!马力仔细看了英竹二眼,忙道,“好熟啊,你也是咱们学校的?咱们见过!…你好像比咱们低一届!”。
英竹开心地笑了。并马上点点头。我把座位又调整了一下。我、英竹、马力、钱世平、小兰坐到了一张桌子上。
让他们坐下来。英竹却抢在我前面站了起来。她举起了杯子。
“大家随意,我和王冠谢谢大家的光临。”然后十分果断地喝了一杯酒。
另外二桌的人都围坐过来。反正人己经走了一半了。空位子多的是。
又过了一会儿,英竹见我与马力在窃窃私语,一杯接一杯倒酒来喝,夺下了我的酒瓶。叮嘱道:“老公,你少喝点,”
马力有点醉了,当着我的面夸起了英竹。“阿瑟,你夫人真体贴。人又好看,还老实,现在这样的女人,打着灯笼上那儿去找啊!”说着又倒?了一杯…。
钱世平悄悄把马力拖到了一边,脖子伸过来对我的耳朵嘻笑道:“老弟,今晚可别喝过头了,你还有更重要的任务没完成呢?”。他这一说,英竹的脸红到了脖子。但她马上镇定了一下,又倒了一杯酒。站了起来。
“大家都看到了,阿瑟是真快醉了。大家又盛情难却,这样吧,我也不太行,就我来再代他喝下这一杯吧!”。说罢与摇摇晃晃的马力干了那杯酒!
果然,英竹在众人面前不会掩饰,更不会喝那玩艺,一杯酒下去后,她又是猛咳嗽,又是猛打喷嚏。表情很痛苦。弄得咱们大家都为她捏了一把汗。
马力后来整个晚上仿佛都有点郁闷,她仍猛灌着酒。象刚死了亲娘。
就在这时,突然大厅里停了电!整个大厅里一片黢黑!我忙问,怎么回事?话音未落,电又来了。我吓了一身汗。钱世平解释,不要紧,这是一种为喝酒提供的刺激做法。
我说不要!不习惯。钱世平说,不会有了…。果然,这样的情况再没发生过。
当晚我们一帮年代学一直闹到足够晚。回到下面,回到我们订的婚房里,我已经累得精疲力竭了。这时,我宽衣解带的力气也没有了。全靠英竹过来帮我…。
不过她很快从我身上发现出了问题。----刚才宴会开始前她亲自为我戴上去的结婚戒指,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