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小风走来后,奔牛族人皆是一喜,穆兰与铁牛以及许多奔牛族人都迎了上去。
“风儿?方才那人真的是你么?”穆兰上前摸着小风的脸蛋,上下打量了一遍后,不敢相信道:“你怎么会浑身生满鳞片?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小风可是她生的,她对这个现象感到极为震惊和不解。
“这个……”小风苦笑一声,他还真不知道怎么会发生这种现象,更不知道该怎么一步步的去解释。
万昊天这时笑着插口道:“小风他娘莫要担心,这是件天大的好事,你将来就要成为百年来东域最伟大的母亲了,此事以后你自然会明白,眼下就要下暴雨了,我们还是赶快动身吧!先将你们的族人安顿好。”
“这位老先生是……”穆兰同样听的是一头雾水,柳眉微皱了下,将询问的目光望向了小风。
“哦,”小风恍然一笑,忙介绍道:“他是风儿的朋友,魔铃镇的主人!此次孩儿闯下此祸,牵连全族,泰安已不能久留,恐怕要先令大家到他魔铃镇上落户了,以后有很多地方还要请他关照。”
“魔铃镇?”铁牛惊讶道:“那可是个强盗的老窝呀!”
万昊天嗔道:“放心吧!到时我自有安排,况且这也是暂时的,相信不久之后,小风定会让你们光明正大返回泰安的。”
光明正大返回泰安?怎么回?自己可不止得罪了赫?,还有那整个天虎国啊!对于万昊天的自信,小风心下不由一阵苦笑,不过他对万昊天长久以来总是话里有话的态度,似乎早已形成了一种习惯,此刻也并未在意,扫了眼面前族人后,向母亲问道:“对了,父亲和族长呢?怎么没见他们的影子?”
铁牛抢着道:“他们被铜山和寒狼打受伤了,还在后面呢,到现在依然昏迷不醒,不知还有没有救,你赶快去看看吧!”
“受伤了?”小风一惊,忙朝铁牛所指的人群中奔了过去。
到了后方人群中后,他果然见族长和德雷躺在地上昏迷不醒,正被族人们照顾着,同样的还有一二十个兽刃武者受伤,不过像二人这样重伤昏迷的倒是没几个。
小风眉头一皱,忙蹲下身,握着族长和德雷的手,将内丹之气往他们体内输送了过去,万昊天见状,也蹲下身,帮忙为其他几个重伤昏迷的兽刃武者疗起了伤。
重伤昏迷者,若不及时治疗,先将伤势稳住,以后恐怕是凶多吉少。
片刻后,德雷咳嗽了一声,吐出了口淤血,但却依然处于昏迷状态,小风明白他已无性命之忧,忙撒开手,全力营救起了族长,但是过了好大一会儿,也不见有动静。
万昊天这时已将那几人的伤势稳了住,站起来,看了眼小风这边,不由举步走了过来,他观察了一番后,皱眉道:“他伤势太重了,恐怕是没救了!你再这样下去也是没用的!”
小风恍若未闻,仍然在给族长输气,良久后,见依然没效果,这才无奈地停了下来,凝重道:“前辈可有其它办法医救他?难道真就没一点办法了么?”
小风实在不甘,族长大公无私,为族人劳苦多年,他正要将那玄铁脚镣送给族长,一看他欣慰的笑容呢,没想到却是再也无机会了!
万昊天捋着胡须思索了下,缓缓地叹道:“唉!先到魔铃谷吧,为他服一粒定魂丹,到时再试试有没有希望!”
“哼!”铁牛此刻得知族长伤势的真情后,直气的哼声道:“本来族长和你父亲的伤势并没有这么重,都是***寒狼!当时族长已令我们不许再反抗,但他却硬是举起千斤锤,在族长和你父亲背上来了几下,若不是我们全族拼命相护,估计族长和你父亲早被那畜生给打死了!”
闻言,小风心中猛然一震,原先他还在纳闷呢,在他的印象中,族长和父亲向来都不是那种冲动的人,绝对懂得忍辱负重,处处为族人的安危着想,怎么会不顾一切带着族人和官兵对杀?现在他终于明白了一切。
“寒狼?又他妈是你!”小风摸着腰间的玄铁脚镣,一咬牙,眼中寒光暴射,心中怒火再次呼一下腾升了起来,他从腰间将那玄铁脚镣取下后,站起来递给了铁牛,转向万昊天一拱手道:“前辈,我族人之事就全拜托您了,我去去就回!”言罢,他不等万昊天发问,脚下一瞪,嗖一声,在众人注视之下,身形便已冲上了天空,眨眼间已消失不见。
“轰隆隆~~~~~~~”
天空雷电交织,将阴沉如夜的天色映照的一片大亮。
雷声过后,终于哗啦啦下起了小雨。
此时已近傍晚,加上乌云遮天,雨幕蒙蒙,五六米以外已看不清了东西。
这一夜,必定是个暴风雨的夜晚。
这一夜,也注定不是一个平安夜。
风,不断在刮,越刮越大,刮过无边际的山林,万千林木随风摇摆,飒飒作响;雨,不断在下,越下越大,不知何时已大如倾盆;空中雷声滚滚,天地间时亮时暗,仿佛变成了一片狰狞可怖的地狱。
四面皆林的噬狼族,寨门两边哨塔上的守卫,望着这该死的天气,身子不由打了个冷战,骂骂咧咧地向后退了退,似乎在为自己正巧轮到了这个时候当值而埋怨。
“轰隆隆~~~~~~~”
天空再次传来一阵滚滚响雷,天地间亮光一闪,咔一声,一道紫色闪电从天而降,瞬间将寨东林边一棵巨树拦腰劈断,呼呼着起了大火。
火光熊熊,映照着随风剧烈摇摆的一棵棵大树,目力不及林深处,但听着里面林木摇晃的唰唰声,总让人感觉里面好似躲藏着什么可怕的巨兽一般。
哨塔守卫们,警惕地扫视着四周,不知为何,他们今晚心中总感觉怪怪的,与往常不同,似乎总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在今晚发生一般。
随着时间慢慢的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天空再一次被闪电照亮,这瞬间,寨门东面哨塔上的两名守卫,忽然望着天空瞪大了双眼,因为他们看到一道黑影突兀从天而降,急速朝他们斜冲而来,待他们反应过来时,那黑影已砰一声,落在了他们面前。
望着面前浑身生满乌黑龙鳞的怪人,两名守卫“啊”一声,怔了住,一名守卫先回过神后,慌忙抓起地上铁棍,对着身边警钟咣咣咣敲了起来,而另一名守卫则举矛便朝面前怪人刺来。
龙鳞人并没有阻拦敲钟守卫,只是不紧不慢地一伸爪,便抓住了刺来的长矛,待那守卫将警钟敲向后,这才一冷笑,将身周气罩猛然逼出,轰一声,直接将面前两名守卫震飞而起,强大的气罩甚至连哨塔的顶盖都掀了去。
寨门西哨塔上的两名守卫望见这边情景,大惊之下,也慌忙抓棍继续敲响了警钟,并大声朝寨内吆喝了起来,龙鳞人扭头望了他们一眼,见二人并排而站,不由将手中长矛猛力一投,嗖一声,长矛如电,一矛过去,便直接将二人穿了死。
警钟响起后,噬狼族寨内立马乱了起来,许许多多的兽刃武者从各处建筑物中窜出,骂骂咧咧地望了眼外面的磅礴大雨,极不情愿地露出兽形后,纷纷疑惑地朝练武场奔去。
时间不长,噬狼族三百多兽刃武者皆聚集在了寨门前,甚至族内许多男丁也举着兵器跟了过来,看上去黑压压一片,乱哄哄的。
雨夜,朦朦胧胧的,寨门之处,除了噬狼族人外,此刻看不见一个敌人的影子,但那四名哨塔守卫却莫名的死去了,众人望着地上的死尸议论纷纷,心中大是震惊。
不久后,江噩终于来了,他已很久没在族内呆过,此次跟随国舅来泰安,才有机会回来住一段,他的身边跟随有二人,一位是他的同僚,年约六旬,二人修为相差无几,这几天正在他的族内做客;一位则是他的孙子,下午见到龙鳞人时,直接吓跑回来的那个寒狼。
见到族长到来,围尸观看的噬狼族人们,立马为他让出了一条道路。
江噩神色凝重地走进去一番察看,脸色不由瞬息变了几变,从死尸的死因上辨明,他能看出杀他们者的修为最起码已达四阶以上,甚至更高。
江噩顿时疑惑了起来,他的对头中,可没什么四阶以上的高手存在啊。
“难道是他?”江噩突然想到了小风,不过,沉吟了片刻后,却又摇了摇头,“不可能啊!”
就在他不断思索着自己这个对头是谁时,那原先消失不见的龙鳞人,此刻不知从何处钻了出来,竟鬼魅般又出现在了他们后方的练武场上,随着天空雷电一闪一闪的,他浑身乌黑鳞片在雨夜中泛着点点幽光,看上去颇为骇人。
“快看,那是什么人!”
一名眼尖的兽刃武者,突然发现了身后练武场上的龙鳞人,手一指,忙大声吆喝了起来。
噬狼族人闻声,纷纷转身,顺指望了过去。
这一望,寒狼不禁大吃一惊,吓的连忙跑到江噩身边,指着那龙鳞人道:“他……他就是孙儿下午给你讲的那个怪人!就是他拦住了我们去路!想要杀孙儿!”
闻言,江噩神色一凝,这龙鳞人的可怖,他下午也听说了,并且此刻他能深深的感受到对方的强大,与身边那同僚对望了一眼后,江噩走到人群之前,对着远处那龙鳞人一拱手,恭敬道:“老朽不知哪里得罪了阁下,为何要处处与我们做对?还望阁下能够表明一二!”
泰安境内何时来了这么一位怪异的高手,好像专门针对他们一般,这简直让江噩郁闷无比。
那龙鳞人似乎不愿与他废话,见人到齐后,他冷冷一笑,双拳一握,呼一声,身周大气罩猛然逼出,直达方圆十几米,天空落下的雨点,凡是接触到气罩后,皆在瞬间咔咔咔凝成了冰针,他大喝一声:“江噩老贼,去死吧!”双臂朝前猛力一挥,气罩外围的无数根冰针,自下竖之势突然转为横前之势,如一颗颗子弹般,“嗖嗖嗖……”直朝人群射去。
江噩大惊失色,生命受到威胁之际,他再也顾不得其他人,只是顺手提起身边的孙子,与他那同僚同时脚下一蹬,便跃到了人群后,逃窜而去。
“啊――”
一阵惨叫声响起后,人群前排的数十人,皆被穿了一身密密麻麻的血窟窿,倒了下去。
龙鳞人紧接着脚下一蹬,跃起后,便落进了前方的人群中,之后他脚下一跺,砰一声,方圆十米的地面皆在瞬间凝出了一层十几公分厚的冰层,将大半部分人的脚都冻在了里面。
他顺势双拳一握,身周大气罩再次逼出,轰一声,凡是脚冻住者,皆惨叫着被震飞而起,方圆十米之内被清理的干干净净,只留下了一根根血淋淋的断肢在冰层中。
望了眼露出兽形后逃走的三人,龙鳞人暂时并未管剩下之人,脚下一蹬,冲天而起,飞快朝那三人追了过去。
天雨为已用,杀人之利器,信手可得,修炼过水元气诀者,也只有在下雨天能将威力发挥的淋漓尽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