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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小孙一早不但上班迟到，还一脸酒气眼脸浮肿没精打采。办公室王主任批评他，说公司有制度，迟到了必须处理。两人就吵起来了。汪超了解情况后也严肃批评了小孙，还告诉王主任，该怎么办还得怎么办。

小孙竟然又跟汪超吵了起来。小孙说我喝酒是越喝越高兴，不像有的人越喝越憋屈。自己吃进去又吐出来，就来罚我们小虾米出气。汪超提高声音再批评，小孙回应说，人家是没钱时老婆兼秘书，有钱时秘书兼老婆，有的人呢，有事秘书干，没事干秘书，干出事了就要认，这么多年了咋又忍不住了。一副擒贼先擒王，骂人先骂娘的架势。

宋玉和小林到公司，碰到三人吵作一团，有人正准备打电话给她。

董事长到了，员工们包括小孙各归各位。

宋玉问明情况后说，必须严肃处理，下午两点半开会，我来讲。

宋玉叫来王主任，说你的管理蒸蒸日上了，开始天翻地覆了。你把公司制度中与这事有关的条文找出来，拟定从重处理意见，一个小时内交给我。通知集团全体人员下午两点半开大会，缺席者必须向我请假。

下午的会议由宋玉主持。全体聚精会神。

宋玉要王主任先介绍事情经过。王主任在介绍完后自己先做了检查。

宋玉强调，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这事不处理，各位过不了几天就都要走人了。瞪着眼干吗，还不明白？公司就在吵架混乱中跨了！

宋玉选读了公司制度中王主任勾出来的有关重点，宣布公事公办，王主任扣一周奖金，小孙辞退。

小林发现，姐姐一脸的威而不怒，酒窝早没了，人中沟一副中正凛然，小个子瓜脸双眼皮，讲话却能镇住全场，也是能耐。这让他想起上次自己与按摩女零距离接触后回家时姐姐的表情。

总揽而不包揽，高人一筹而非高人一等，低调的基础是随时能高调，头马不慌群马不乱……这些平时听腻的话，现在小林觉得很切合姐姐。是，她应该练行草，而不是行楷。

小孙的脸像没淋粪肥并且缺少日晒的苦瓜。

汪超在台上不大自然地坐着，体会着一种被了解的酸楚，好像好多事情别人早就知道似的，好像别人一直在背后议论似的，好像很多员工正用“83849394”的眼光看着他似的，迷迷糊糊中想起昨晚的梦：他仰头吐烟圈时，烟并不往上飘，而是不舍地在脸边盘旋，还探头钻进了他的嘴和鼻，由鼻腔进入气管，让他呼吸时突然一阵咳嗽，最后溺烟而亡。

怎么都知道了！汪超从迷糊中回来时猛然一声轻咳，他都不知道是真咳，是回忆的延续，还是因为烟抽得太厉害导致的出气短促。他清了清嗓子好像有话要讲，宋玉却宣布散会。他没想到结果是辞退小孙。他左手的拇指、食指和中指往两嘴唇捏拢，准备起身，食指却顺势想滑进鼻孔劳作。正要离开会场的宋玉朝他点头，说别跟他一般见识时，汪超迅速把食指移到鼻尖上轻挠，说，那是，他懂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