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邪派的包围圈越来越小之际,远远地,从东北方向来了一人,奔驰沙路,如履平地,很快便来到了交战现场。只见他身着长衫,头裹方巾,年逾天命,手中提着一管有半人高的巨毫,迎面正遇着汤欢娱和冷艳冰,汤欢娱一见来人的形象,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没有出声,冷艳冰不认识来人,开口冷冷问道:“你哪的人呀,到这来干什么?”
那来人道:“在下宁痴墨,老远听得动静,所以前来一看。”
汤欢娱怯怯问道:“莫非真的是武林四隐中的漠北书生宁痴墨?”
宁痴墨道:“那都是宁某退隐之前,武林同道对宁某的抬爱,名不符实的。”
冷艳冰道:“老东西,既已退隐江湖了,还来瞧什么热闹?这没你的事,滚开滚开!”
受了无礼驱赶,宁痴墨辩知眼前之人定非善类,感觉到遭此重重围困的多半应是好人,于是抬眼向包围圈中望去,冷不防高声叫道:“才俊青!才俊青!”
才俊青不知何人在喊自己,局势危急,哪还有心回答,倒是杜微微听到了叫声,似觉得耳熟,跳起来寻望,辨出来人竟是宁痴墨,立即惊喜着喊道:“痴墨前辈,才俊青在此受困,丐帮杜寒食的侄女杜微微代为求救!”
包围圈外的宁痴墨闻听杜微微的呼救,不由气运丹田,力至笔端,转瞬之间手中的巨毫便变了模样,那墨黑的笔毫全部钢针一般地锋利蓬起!宁痴墨手握着毫管,朝着那围攻的喽?们身上一戳,受戳者无不胸膛穿透,当即毙命!
汤欢娱和冷艳冰一见,心知自己远非那宁痴墨的对手,吓得躲闪于一旁,急唤着众喽?们快快围杀宁痴墨,苦撑危局的才俊青这些人眼见得喽?们纷纷转移了进攻目标,知道是有人前来救援,一时信心大增,反击得更加勇猛了。
宁痴墨将重重围困引到了自己身上,却面无惧色,手中巨毫边戳边抡,抡出的血液化成了一道道强劲的红练,挨着红练的喽?虽未毙命,却也是重伤倒地。围攻的喽?们见宁痴墨的武功如此超绝,无不悚然畏前,不敢再战了,一个个的掉头就逃。
汤欢娱和冷艳冰见局势逆转,恼怒着斥令那些喽?们不许逃跑,继续围攻,可听话的只是寥寥少数,汤欢娱和冷艳冰指挥无力,断定今日已无取胜可能,再不撤离,一会儿自己的性命都难保证了,于是嘴里喊着冲啊杀呀,却各自叫上贴身的侍卫,乘着场面的混乱,顺着来路逃走了。
两个头领都自顾自地逃命去了,喽?们看清了真相,谁还会再为其卖命了,无不撤下阵来,各寻活路去了。
战斗结束,杜微微领着大家上前向救命恩人道谢,将才俊青等一一介绍给了痴墨前辈,陈氏兄弟乘混战之机都躲在了沙丘后面,现在也回来了。打扫战场,众人之中唯独不见带路的老向导,四下分找,见老向导已然遇害,才俊青和鲁镇三杰将他抬到沙丘高处葬了,默哀良久,才慢慢的离去。
下了沙丘,宁痴墨向大家作了解释,说他刚刚接到天一大师的来信,正打算今日启程去天阳山,不想从远处听得喊杀之声,于是赶了过来,这一来还真的是来对了。
稍事休整,才俊青又要赶路,宁痴墨见大家饥渴疲惫,队伍中连一滴水也没有了,就对才俊青等几人道:“我昨日在家中杀了只羊,因接了天一大师的来信,也没心思吃喝了,今日你们来了,我必须要尽地主之谊,至于是烤全羊还是涮羊肉,全由你们说算了。”
大家的伙食好久没得到改善了,闻听宁痴墨此言,多是喜不自禁,才俊青却无心情吃喝,将宁痴墨拽到一旁,悄悄说了今日遭遇埋伏之事,怀疑队伍中藏有奸细。
宁痴墨锁眉思忖片刻,低声告诉才俊青,此事切不可躁动声张,以免打草惊蛇,更不能因此误会了好人,还需从长计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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