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队长,你未免也太小题大做了,不就这点小事吗?让本天师,呃……以及各位高手出马,那什么破坟的,还敢嚣张?”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一脸不屑地说道。他身体消瘦,一身灰袍加身,活像是个道观中扫地的道士。
“李诩,四十多年了,你那毛躁劲还没有改过来。幽坟明显极为强大,否则队长也不会被击退。”一位满脸正气的中年男人皱眉说道。相较于之前那人,此人更像是一个道士,一身道袍,背面还绣着一个巨大的太极八卦图。
名叫李诩的那名中年男人突然叫了起来:“李玄机!别以为我李诩怕了你!本天师的衡咒已练至大成境界,你那破太极最好给我收起来,免得在此丢人现眼!”他的语气激动,丝毫也没有这个年龄段应有的稳重。
一脸正气的李玄机莫名其妙地被李诩说了一顿,心中也是大怒,喝道:“既然如此,咱们这就出去比划比划!”
李诩活像一个小孩子似的,脚踩着椅子嚣张地说道:“谁怕谁!今天就让你尝尝被本天师打倒在地的滋味!”说罢,便朝着房门走去。就在这时,一阵平淡得没有一丝感情的声音响起。
“你们兄弟二人的年龄都要超过一百二十了,还同当年一般,没长进。”一个长得平凡得不能在平淡的中年男人说道。他的样子就属于那种放在人堆里也不容易被发现,被人看一眼后没有什么印象的那种类型,极为平凡。
李诩听到声音,竟乖乖地回到座位上好好坐下,忍气吞声地对李玄机说道:“既然陆老大这么说,本天师便饶了你,算你运气好。”说罢,闷着声不再说话。
这无比平凡的男人是何方神圣?竟能令天性嚣张的李诩如此听话。
“晓天,你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萧老突然朝那表情语气包括面貌都平淡得离谱的男人问道。
那个男人还是一脸淡然,淡淡地说道:“无所谓。你若去灭了那家伙的话,记得叫上我。”说着,擦了擦休闲装上的灰渍。在这间屋内衣着还算正常平凡的也就只有他了,但在另外几人袍装的衬托下,他却格外显眼。
萧老点了点头,将头转向另外几人,问道:“大家有什么见解?都拿出来交流交流。”
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突然说道:“做一下实力对比,以我们九人的实力,是否击败那个幽坟?”他的双眸如利剑一般,充满了锋锐与机敏,英俊的面庞正气凛然,不过岁月的痕迹与脸上的一道疤痕令他那帅气的脸庞出现了些许瑕疵。
萧老点点头道:“晓天的‘八卦’,冬峰的‘冰雪风刃’,震离的‘天雷地火’,玄机的‘太极’,李诩的‘衡咒’,徐印的‘印火’,雾生的‘血雾’,再加上我的‘诸神灭天’以及仲啸你的‘警灵’。对了,还有小云的‘气正清和’。基本上差不多吧。”
“那我们应该到何处才能找到幽坟?”一个憨厚的中年人问道。他便是张雾生。只见他一身黑色的陈旧风衣,上面还沾着些许油漆,真不知这风衣有多少年历史了。
“静观其变!”萧老说出了四个字。“幽坟必会将世界搅乱,若他出现,我们合力灭之!若不出现,我们便等待。”说着,萧老的双眸中微微闪过一丝精芒。
一位红头发的中年男人皱眉问道“沉潇那家伙到哪儿去了?怎么找不到他?”此人便是徐印,一身火红的长袍披在身上,再配上他那红发红眉,仿佛一个火人。
“你也知道,那家伙闲游惯了,我的‘警灵’都无法觅得他的踪迹。”杨仲啸微微蹙眉说道。
陆晓天淡淡地说道:“沉潇那家伙越来越强了。”说罢,抿了一口桌上摆着的茶水。
李诩说道:“算了,不用管他,反正这次行动我们没有把他算在内。可小云怎么还没有来?”
萧老轻叹道:“听说唐雨心疼自己那孩子,不让正云做这么危险的任务。”
李诩一脸不屑地说道:“嫂子也真是的,跟着咱们万法组,怎么会有危险。”
闻听此言,萧老的脸色一变,沉声说道:“话不要说得太满。想想当年我们这一群人不还是没能救得了‘风’。”他说的“风”便是王雪绫的爷爷,王正云的父亲,万法组真正的领袖王剑风。
此言一出,李诩沉默了下来,突然,一个浑身散发着冷冽寒气的中年男人说道:“既然如此,那就不能把小云算在这次任务当中了。”仅凭这寒气,就足以证明他便是万法组重要成员,“冰山”段冬峰。
萧老摇头道:“小云已经说服唐雨,他正赶往此处,估计很快便到。”
“小云还真像他爹,办事毫不含糊。”杨仲啸笑道。众人都点了点头。或许王剑风已成为过去,但他的后代却被万法组的这帮老家伙们寄予着无限期望……
却说此时的王最坏正啃着狼腿,缓缓向城市进发。运功调息了一夜的他,在令伤势痊愈的同时,还充盈了体内的圣气,此时的他可以算得上正处在巅峰时期。
享受着早餐,他吃得很是开怀。昨夜虽受了点伤,但换来的却是如此美味的狼肉,令他有种物超所值的感觉。
山涧的风景极为美妙怡人,王最坏走走停停,流连忘返。他的心中有种想法,那便是想在这室外隐居起来,过着世外桃源般的生活、可不知为什么,他的心中却似乎有一股执念在催促着他,尽快回到都市中去。可能他觉得,在都市中对自己更是一种历练吧。
看着前方不远处的公路,王最坏不舍地告别了山林,回归了尘嚣纷飞的都市。走在人行道上,他又开始了新一天的“征程”。
望着四周林列着的高楼大厦,他不清楚自己此时身处何处,这座城市是他从没见有过的,一切都是那么陌生。望了望路边报摊报纸的首页,他才知道今日的日期。原来距离黑瞳巷那晚,已经过去了五天了,这说明自己足足昏迷了五天五夜!
王最坏看着街边的行人,茫然地走着。缓缓走到街边的垃圾箱前,他突然产生出了一种茫然的心情。捡垃圾,游荡,再捡垃圾,再游荡……三年了,他一直这样混着日子,重复着同样的生活。此时的他突然心生疑问,自己活着究竟是为了什么?
他不禁愣了下来,两手垂在身侧,双眸暗淡下来。这个问题他不敢问自己,他知道自己无法回答。就在他迷茫间,心中隐隐闪过一件事物。突然,他的眼眸又恢复了清澈,一缕精光绽射而出。小手快速伸进兜里,不一会儿,他掏出了那枚草戒。
“放心吧,以后我肯定比你们混得要好……”当年离别时对老板说的话还记忆犹新。王最坏看着手中的草戒,眼神变得坚定起来。为了当年临走时给老板的这个承诺,为了日后与伙伴们的团聚,王最坏的心再次火热起来。
他明白了自己活着的意义,自己要混出个模样,让霁儿他们看看。
“孩子,你在干什么?”突然,一阵慈祥的声音传入王最坏的耳中。王最坏愕然回头望,看到了一位慈祥的老妇人正对他和煦地笑着。
“老奶奶,有什么事吗?”王最坏不解地问道。他不知道身后的这个看上去衣着光鲜的老妇人找自己做什么。
只见那老妇人含笑问道:“孩子,你的父母呢?”
王最坏微微一愣,紧接着心生戒备,毕竟这三年来市井街头什么事情他没有见过,像这种上前搭讪从而拐卖儿童之人多不胜数。
“这好像跟你没有什么关系。”他不咸不淡地回应道,说着,转身便要离开。
那老妇人却并没有因此而离去,反而跟了上来说道:“孩子,你认为奶奶是坏人?眼睛是人类的心灵之窗,你可以看看***眼睛。”说罢,那双慈祥的眼睛与王最坏充满戒备的双眸对接。
不知为何,当王最坏与这老妇人的目光相交之时,他心中的戒备完全瓦解,对方的目光慈祥柔和,王最坏只觉一股温暖包围着自己的心。
老妇人微笑着说道:“孩子,奶奶我看你可怜,一个人在这里流浪,你的父母呢?”
此时的王最坏对面前的这个老妇人已经没有了警惕之心,毕竟那双眼眸令他感到从没有过的极为亲切的感觉,这让他不再防备,如实说道:“我是个孤儿,没有父母。”
闻听此言,老妇人面露怜悯之色,接着问道:“孩子,辛苦你了,那你的生活是怎么过的?”
王最坏闻言微微一愣,淡淡说道:“流浪。”是啊,流浪。仅仅一词便可阐述王最坏这三年来是怎么过的。
老妇人目露怜意,紧接着微笑着说道:“孩子,看你怪可怜的,跟奶奶走吧,奶奶可以收养你,让你过上幸福的生活。”
听老妇人这么说,王最坏又是一愣。他从没想过被人收养,更没想到此时竟真会有一个素未谋面的人提出收养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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