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噎食病，看是赵振中气的，其实还是他自己做事掂斤抹两不地道呀，你瞅瞅，老赵的坟在小溪那边儿，坟头上的草脚脖子深，哎!翘翘见见一辈子，到头来落个啥！土谷堆一个！”

老谢放眼望去，老赵一个独坟，坟头乱草萋萋，秋风飒飒。老赵没入老坟院儿，老赵生前认为出了赵振中个逆子，症结在坟院上，嘱咐梁成一定要为他另选“宝地”，可叹老赵风风光光一辈子，晚景凄凉，老赵走后，赵振中疯傻的娘亲不认，哭哭笑笑，见人打人，要不就拉着告诉人家，他一拳就把梁新梅打得头破血流，往后可偷不成男人了，没办法只好送进了疯人院。[ 小月手打]李小花落了一身残疾，被娘家人接了回去。

老谢看罢多时，长叹一声：“五哥，人活一生，树活一秋，凡事都得厚道些，遇事拿人家想自己，多给子孙留点出路，这话虽说老点，旧点，可大道理咱不会说，还是觉得老话好，劲道！”

又问：“五哥，新梅跳了河，找不见人，老梁俩口子不急疯了？”

老五一阵咳嗽，抹一把嘴角的口水，慢条斯理的说：“谁说不是？可怜新梅娘哭得死去活来，住进了医院，老梁圪蹴在医院门口抽自己嘴巴，嘴角的血哗哗往外流，谁也劝不住，给小军打去电报，小军急三火四往家赶，捶胸顿足哭，看着寒心人，疯了一样找赵振中，可赵振中自作自受，得了报应，小军找到时，他已经疯了，南里北里乱跑，把自己的衣服撕扯的一溜儿一溜儿，小军是见过世面的人，能打一个疯子？小军跳进河里打捞姐姐，在场的人没一个不伤心落泪，几个上了年纪的妇女，陪着新梅娘哭的天昏地暗，最后就捞出一只鞋子，一个小褂子，人指定是被冲走了，因为刚下过一场大雨，刁河长了几十年不遇的大水，人能有个活头？新梅呀，是叔害了你呀。”老五老泪纵横，老谢的眼里也汪着泪水，拍打着自己的头：“我不该逼着你去叫新梅呀！”

半响，两人谁也不说一句话，雨淅淅沥沥下起来，远处的水面上显出无数个水泡泡儿，像是老天的泪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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