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印手中灵剑一挥,剑气如水波般涌至,?皇天女手中九尺红绫一飘,七彩光华飘然而去,玄印见?皇天女正尽力阻挡秋波伊人的剑气,脚下踏起醉意翻天舞来到李置父子身旁,一手一个将他们提起,脚上再度轻踏,朝着华翎袖而去,?皇天女以『凤舞?妮』的掌气抵挡玄印所放射的剑气,见玄印带着李置父子二人飞快而过,便冷笑一声,右手手指轻弹,一道指劲便破空而去,穿破玄印剑气直捣玄印后心大穴,玄印感到后方一股压力远远而来,料想?皇天女必然已破秋水剑气,当下便运起『齐物归元』的内力,想将这一指之力弹回,但想不到这一指之力实在太强,玄印竟无法弹回,只好硬生生受下这一指,玄印只觉体内血气翻涌,一口鲜血便由口中喷出,幸好华翎袖将玄印一手接住,玄印连吐了几口血便昏了过去,鲜血也把华翎袖的衣裳给染得殷红。
虚无子当日接下假?皇天女一指,便觉此女武功虽高,但是内力却不如三年前天山上的那名?皇天女,虚无子虽觉奇怪,但并未回头去瞧,便以齐物归元的内力将假?皇天女的指力全部弹回,但虚无子早知时日无多,便已计划将内力全部转给玄印二人,而假?皇天女那日出手之后,便躲在墙外偷听,玄印二人那时武功低微,根本没察觉,虚无子便告诉玄印二人他抵受一半指力,功力仅余八成,为的是让龙武子等人掉以轻心。否则,齐物归元能够反弹的指力若依当初虚无子的修为计算,至少可弹回五倍以上的指力,?皇天女可能毙命当场,但玄印今日与?皇天女恶斗甚久,早已气空力尽无力再战,若玄印真元饱满而接下这一指之力,必可完将这指力完全赠回给面前这位?皇天女。
?皇天女三人缓缓向华翎袖等人慢慢走来,?皇天女笑道:”?们快束手就擒吧!省得还要伤了本姑娘的玉手。”
华翎袖大声叫道:”前辈们,晚辈要出手一搏了。”华翎袖即刻运起盈亏心法,将身上所剩下的一成内力转为十倍,霎时华翎袖周身银光灿烂,华翎袖回手将斩仙剑丢给李翔玉,说道:”二哥,你配剑已断,借你用吧!”李翔玉手接斩仙剑,从怀中摸出了『诗海剑经』交到了李置手中,说道:”爹,不肖孩儿找回了镇门之宝,请父亲一观。”李置此时身受重伤,已无法说话,李置从李翔玉手上将诗海剑经取到手时,只是一直拉着李翔玉的手腕不放,李翔玉望了父亲一眼道:”爹,我不会有事。”
回头,李翔玉以斩仙剑拄地,口中吟诵:”我本楚狂人,凤歌笑孔丘。手持绿玉仗,朝别黄鹤楼。五岳寻仙不辞远,一生好入名山游。庐山秀出南斗旁,屏风九迭云锦帐,影落明湖青黛光。金阙前开二峰长,银河捣桂三石梁。香炉瀑布遥相望,回岸沓嶂凌苍苍。翠影红霞映朝日,鸟飞不到吴天长。登高壮观天地间,大江茫茫去不还。黄云万里动风色,白波九道流雪山。好因庐山谣,兴因庐山发。闲窥石镜清我心,谢公行处苍苔没。早服还丹无世情,琴心三迭道初成。遥见仙人彩云里,手把芙蓉朝玉京。先期汗漫九垓上,愿接卢敖游太清。”
李置在旁听得老泪纵横,忆起李翔玉幼年之时,此诗便是李置教他的第一首诗,李置此时回想起来,心下一阵创痛,兀自晕了过去。而在李翔玉吟诵之时,杨雨芬双手已脱下手套,双掌轻轻交相抚弄,站了起来;玄印运起弱水掌『散』字诀,手中散出点点白光。
?皇天女冷笑道:”萤虫之光,岂能抗日月!死吧!”出手便是四指『弹香仪指』,阿拉特手中垠涯弯刀一劈,数十道荒烟刀气便杀向华翎袖四人,嗫思托律一招『圣子佑我』则直取杨雨芬咽喉。华翎袖周身彩光闪烁,一股浓郁的香气升起,华翎袖双掌疾摧『醉卧牡丹』的劲力,华翎袖全力一发之下,花魁神功两道掌风硬撼飘香指劲,玄印见荒烟刀气杀来,脚下踏起醉意翻天舞的步法,以弱水掌力硬将荒烟刀气散去,李翔玉本以斩仙剑拄地,猛然想起诗海剑经中所述之『动静之宜,皆属意剑,不动不静,有意无剑,非心非意,非剑非剑。』一句,这句话令李翔玉困扰甚久,现下猛然想起,便将斩仙剑放下,运起轻功来到杨雨芬身旁,右手掌心挡住嗫思托律的剑光,但奇的是剑光穿手李翔玉却没流半滴鲜血,李翔玉左手轻指嗫思托律,数道剑光便有如穿流不息的河水一般朝着嗫思托律涌去。
这一来一往之下,华翎袖的掌风对上?皇天女的指劲,两大绝学惊天一击之下,?皇天女被逼退五尺,华翎袖被打得飞出一丈之外,倒地昏迷不醒;玄印身影不断移动,以弱水掌劲化去荒烟刀气,阿拉特见状,垠涯弯刀放回腰际之间,运起黯寂掌力,只见一黑一白两道掌力交会空中,白光本来还将黑气不断化去,只见黑气不断散出,渐渐将白光包围,众人听得一声爆响,玄印被重重打倒在地,已然是昏迷不醒,脸上还隆罩着一股黑气;李翔玉五指并起,数十道剑气疾射而出,嗫思托律挥剑抵挡,被逼得倒退数十步,但李翔玉只觉一阵刺痛,便也昏倒在地。
杨雨芬回头一看,?皇天女冷冷一笑,杨雨芬便猜到是?皇天女暗下杀手,杨雨芬双手一挥,一道红霞散出,染在?皇天女身上,?皇天女觉此招无力之极,便受下了,但想不到红霞染身,阵阵灼热之感令?皇天女大吃一惊,即刻坐在地上运功驱毒;阿拉特见?皇天女失利,便拍出一掌黯寂掌,杨雨芬淡笑一下,雪白的手掌与阿拉特的满手黑气相接,阿拉特不断以内力将毒气逼入杨雨芬体内,杨雨芬不但不抗拒,反而任由毒气在体内流转,阿拉特见杨雨芬满脸黑光,却依然笑脸盈盈看着自己与阿拉特相接之处,阿拉特心下一阵发毛,便看了一下自己的手掌,岂知不看还好,一看之下发觉自己的手掌已是一片红红绿绿,险然是已中了剧毒,便赶紧收掌盘坐地上运功驱毒,嗫思托律见?皇天女二人败阵,便不敢采近攻之法,身子保持离杨雨芬一丈,手舞宝剑以剑光攻击杨雨芬,杨雨芬见剑光不断杀来,不但不挡,还让剑光在身上划出数道伤口,便倒地不起。( 落叶手打)嗫思托律见杨雨芬倒地,便悄悄来到杨雨芬身边,岂知一踏入杨雨芬周身三尺之内,便觉脚底一阵酸麻,嗫思托律低头一瞧,原来杨雨芬假意昏倒,以金针戳中嗫思托律脚上穴道,只见杨雨芬抬头一笑,已将一罐蓝黑色的液体泼在嗫思托律的右脚之上,嗫思托律在情急之下,左脚一抬便将杨雨芬踹出三丈之外,杨雨芬砰然倒地,伤口汩汩流出黑血,四周青草一染此血无不瞬间枯竭而亡;而嗫思托律感觉右脚一阵阵冰冷,使得右脚渐渐失去知觉,便也退到一旁坐下逼毒。
而前厅之争,在后院打得如火如荼之时,也正不断地进行,无常楼主依然轻挥手中羽扇,一派优闲之色,丝毫不将面前这两大高手放在眼里,无常楼主算算时间已久,见慧能大师二人早已汗流夹背,便将羽扇向前掷去,羽扇撞击红霞,一声爆响,羽扇飞回帏幔之中,胭脂点点黯然落地,慧能大师二人也口喷鲜血,倒在一旁。无常楼主摇着羽扇轻笑道:”哈哈哈,当世三大高手之二的佛门慧能、神秀,喔!不,应该是行无、行空两位大师,竟会败在我手,两位可真是见面不如闻名。”
慧能大师喘道:”你怎会知道我二人原来的法号?”
笑弥勒道:”师兄,你当真忘了此人?他便是当年?杀宪宗皇上的阉贼,李安邦李公公。”
无常楼主听到『阉贼』二字,眉毛一扬笑道:”行空大师果然记性了得,不过,出家人出口便是个『贼』字,可不是太不守戒了。对了,行无大师,我还替你脱过鞋呢!你可记得?”
笑弥勒哈哈两声,道:”我禅宗一脉,自达摩祖师起,便以心为宗,纵使呵佛骂祖也不当一回事,骂你两声阉贼又如何?”
慧能大师道:”原来是你这小厮!你不是给当今皇上杀了吗?”
这李安邦原名曲云凡,幼年便练得一身武功,十来岁因遭逢家变,无奈之下便进了宫当太监,因个性聪敏,颇得当时的德宗皇帝宠爱,德宗建中三年由于藩镇大乱,曲云凡凭着一身武艺暗杀了不少谋反将领,唐德宗相当高兴,便赐姓李,赐名安邦,官至内务总管,此时为唐德宗建中五年,曲云凡也才二十岁。德宗驾崩之前,将拟好的圣旨交给曲云凡,要他在自己归天之后宣布,但岂知曲云凡心谋不轨,硬将这圣旨之上的人名改成了与自己关系良好的李诵,也就是后来的顺宗,但顺宗只做了不到一年的皇帝,便给曲云凡私下毒死,改立宪宗李纯为帝。而在宪宗当政年间,便封了行无、行空二人为护国法师,并赐法号慧能、神秀,宪宗赐号如此,便是要他二人朝当年南北二禅宗的师祖一般,守护大唐国运。然而宪宗执政十六年,却也难逃曲云凡毒手,但除了两位大师之外,却也无人明白这会是这三朝*李公公下的毒手。宪宗死后,曲云凡又立了敬宗、文宗两位皇帝,但他恶习难改,竟然连续杀害两位皇帝,满朝文武虽知如此,但由于惧其手段,却也都是敢怒不敢言,文宗死后,曲云凡立了李炎为皇帝,也就是唐武宗。唐武宗字炎端,其最大的成就,便是在登位之初便以一己之力诛杀了这位祸延六代的*级人物,令满朝文武人心大震,对武宗心悦诚服。但也因如此,李安邦现身于此,令慧能大师相当不解。
李安邦笑道:”杀了我?你们现在任我宰割,谁,还杀得了我呢?”
李安邦这么一说,慧能大师及笑弥勒二人顿时明白,原来武宗早就受到李安邦的控制,而武宗演出这出戏的原因,多半是为了要收拢人心,李安邦化明为暗,私下铲除叛逆之人,他便是暗地里的皇帝,大权在握。
慧能大师又道:”但若以年龄来算,你少说也应达从心所欲之年,怎会如此年轻俊美?”
李安邦笑道:”你们佛家不是常言身躯不过是个臭皮囊,况且我驻颜有术,难道大师也有兴趣?”
“是吗?我看你是修练『不老驻颜诀』才能有今日之姿吧!”一道俊朗的声音破空而来,一字字传入三人耳里,三人皆觉此人内力深沉,武功奇高,应属高手之林,但又为何会在此出现?而李安邦听到『不老驻颜诀』五字,脸色一沉,久久不说半句话。
三大高手听闻有人来到,门外总管与黑白刑官二人已是枕戈待旦,但只见一道人影轻灵闪动而至,李安邦眼尖,一看便知是『穿天踩云步』,心下大疑,又见此人不知以何物轻轻一挥,便将门口的三个人给打得满地乱滚,李安邦见三人如此狼狈,怒道:”没用的废物!退下!”,只见这道人影身法轻灵之至,转眼间便来到前厅之内,李安邦见此人飘忽而至,床沿淡紫色帏幔轻飘,一道紫色人影以同样的身法、脚步与原来那道人影相遇空中,慧能大师与笑弥勒二人见这两人身法,不禁摇头暗叹:”这两人轻功如此高明,武林之中能匹敌者应无几人。”两人皆自叹不如,兀自叹息,两道人影相遇对招数百,心下皆知对方武功与自己的武功应属同路,两人便虚应了几掌,李安邦退回床上,人影则落在门外。
三大高手朝门外一看,只见一名少年公子,约莫二三十岁,英姿涣发,脸上洋溢着一股傲气,手拿一柄二尺长的折扇,扇骨皆由白金打造,扇面以天蚕丝织成,上绘山水图画,扇尾系了条长约一丈的丝绳,丝绳以金丝银线做成,绳尾挂了些珍珠及流苏,此人身穿白色锦袍,身披一件黑色镶金的斗蓬,头戴玉冠,一副官宦人家有钱公子的形象;身旁跟了两名侍童,两人手中各拿了一个长盒子,盒中不知所装何物。
这名公子手摇折扇,轻轻走入前厅之中,对身前这两名大师不闻不问,反倒对着李安邦说道:”喂!把『通天秘鉴』交出来,本公子就饶了你的冒犯之罪。”
李安邦笑道:”呦!这么凶,我好怕喔!不过我就是不给,你想怎样?”
有钱公子道:”不想怎样,只想要你交出来!”回手便倒持折扇轻轻一挥,扇尾所系之丝绳此时便像一条软鞭一般,朝李安邦的飞床打去,慧能大师与笑弥勒见此人身影不动,鞭劲却将自己逼得倒退数步,心思自己此时内力虽然只余平时的一半,但能轻轻一鞭将自己逼退之人,在武林之中也属不多;但见李安邦左手轻转,一道淡紫色丝带便飘然而出,一样的打法、一样的方式,令在场的四人皆觉得奇特,轻轻一击之后,只见那名公子摇着折扇道:”好纯熟的『憾海鞭法』,不过跟我比起来,还是差了些。”
李安邦笑道:”什么憾海鞭法,我听不懂,不过你的『昭天心法』也还算是小有成绩。”
那名公子笑道:”既然如此识货,那就证明了你手中确实握有『通天秘鉴』那就别怪我下手强抢了。”
那名公子折扇轻挥,便将慧能大师二人一齐逼到了偏门旁,说道:”你们走吧!”
慧能大师及笑弥勒拱手道:”多谢。”
李安邦见两人远去,柳眉一扬,道:”好吧!我就先陪你玩玩!”回身便取出琵琶,十指轻敲之下,一阵阵悠扬的音乐飘飘而出,但乐中杀劲不断,将本来已是凌乱不堪的前厅登时捣个粉碎,尘沙飞扬。那名公子非但不惊,反而依然轻摇折扇,但奇的是虽然尘沙不断飞扬,却一点也不落入那名公子所站的五尺之内,身站右后的僮仆听闻琵琶音色不断升高,便打开手中的长木盒,只见盒中有瑶琴一副,还有一个长长的缺口,那名公子将折扇放入缺口之中,轻轻取出瑶琴,手指轻拨,一阵阵雄壮的音乐便将李安邦所弹的轻灵之乐逼回,李安邦一听,五指强敲琵琶之弦,音色有如大海翻涌一般涌去,两人各摧功力放出无筹玄音,戚情小筑的前厅本还有破洞的屋顶和几根大柱子,现下已被震得只余灰飞烟灭、断垣残壁,连用满目疮痍来形容都还尚嫌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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