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随着灵气将庭台切割,使庭台崩毁,?皇天女柳鸾胭的身体也跟着往下落,华翎袖见?皇天女掉落,叫了声不好,便飞身抢过,但玄印出手更快,手中灵剑已然疾刺华翎袖胸口,但一轮剑光如流星赶月般赶在玄印之前,已挡下玄印的杀招,玄印回头一看,出手之人正是李翔玉。只听得玄印喃喃念道:「杀!杀!」李翔玉正觉不对之际,玄印又是一剑刺来,李翔玉手挥数下,数道剑光又将玄印逼退。
但此时,华翎袖见杨雨芬已接住?皇天女,便回头骂道:「师兄!你疯了不成,为何见人就杀?」玄印一听,回头便刺了一剑,华翎袖举起斩仙剑挡格,一挡之下,玄印手中灵剑散成数道灵气,飞入玄印体内。众人并不知此刻玄印已与灵气达水乳交融的境界,即便灵剑锋利不如斩仙剑,但斩仙宝剑亦不能伤得灵剑分毫。玄印见手中灵剑已失,出手便是弱水掌聚字诀,聚字诀的要点便是将功力聚于双掌,发挥出更强的劲力。华翎袖见玄印出掌,心中实不忍以斩仙剑伤之,便收起斩仙剑,双手轻舞,『谧静拂兰势』淡然而出,双手拂到之处,虚虚实实,而玄印出手则全是实招实掌,但李翔玉在一旁看得明白,华翎袖虽处处让手,但招式阴毒至极,玄印实非华翎袖对手。
本道派武功本以虚招为主,招招不以胜敌为目的,只求对手知难而退,然而真要化虚为实,本道派先祖之中,也是寥寥无几,玄印此次出手,掌掌如泰山压顶,早失去了本道派武功应有的内函,反观华翎袖,通天秘鉴中的武学虽然只熟悉七成,但通天秘鉴中所记载的武功皆是阴狠毒辣,招招可致人性命,相形之下,玄印可说是大大吃亏。
李翔玉见华翎袖出招愈发阴狠,而玄印出手渐无章法,双手便捻了两圈剑光,飞身切入两人之间,挡住二人攻势,此时,杨雨芬也正好由庭台底下跃了上来,看到了此地所发生的一切。
华翎袖嘱托杨雨芬离去之后,玄印又挥剑来攻,杨雨芬不得已出剑,一剑又划断了玄印手中灵剑,玄印见灵剑散裂,即刻施展逍遥手合字诀,玄印化剑成镖,朝华翎袖疾驰而去,但华翎袖也非易与之辈,挥剑便是一招缤纷捻薇势,剑剑将飞镳挡下,突然,李翔玉从旁出手,由玄印身后抓住了玄印的双手,并大声喝道:「凌袖,必是?皇天女偷施暗手,速速一观!」华翎袖双脚轻荡,便来到玄印身前,只听玄印口中直喊着:「杀!」华翎袖便不加细思,双眼直朝玄印双目一瞪,银光闪烁之下,玄印顿时感觉眼前一花,昏了过去。
李翔玉将玄印平放在地,对华翎袖说道:「凌袖,这是怎么一回事,?可有看出个端倪?」华翎袖皱了皱眉,答道:「二哥,你在戚情小筑时,该看过我怎么让火教主听我的话吧!」李翔玉侧着头想了想,道:「原来如此。这就难怪了,?皇天女与义母系出同门,?会的,她必然也会。」华翎袖点点头,便握住玄印的手腕,一点一点灌入真气。玄印幽幽转醒,睁开眼便坐了起来。
玄印转头望了望四周道:「?皇天女呢?她人呢?」华翎袖笑道:「她自己自作自受,筋脉尽断了。」玄印扶着头,说道:「怎么、、我觉得晕晕的。」李翔玉本要说出,但华翎袖对李翔玉眨了眨眼,示意要他别说,李翔玉只好道:「没什么,你不过是真力消耗过度。」
三人匆匆谈了数语,玄印便想回卿妍居去探视柳筠胭,三人便趁围观人多之际,偷偷地溜出了沉香楼。
话分两头,杨雨芬带着?皇天女回到了卿妍居时,刚到门口,一个黑黝黝的物事便被丢了过来,杨雨芬定睛一看,不禁双手一松,双膝一软,便跌了个啷跄,半矢的人头重重地落到杨雨芬的双手间。杨雨芬一见半矢的人头,眼泪便如倾盆大雨般,一滴滴落在半矢的人头上,泪眼朦胧之际,一道不知何来的暗器朝着杨雨芬丹田击去,然而,杨雨芬不愧为五大名医之徒,金光点点之下,水滴形的暗器已被金针钉于地面。
杨雨芬将半矢的人头与?皇天女的身体放在一起,随后双手一伸一缩,数十条天蚕丝便旋绕而出,直直缠住门口两尊石狮子,杨雨芬双手一摆,一阵爆响,石狮已被震成细粉,尘沙漫天之中,两道人影如水流般从天蚕丝线的缝隙中闪过,杨雨芬怒不可遏,双肩微摆之下,金针如雨落般射向两道水影,水影也不甘示弱,水滴般的暗器疾射而出,金针水滴相遇,胜负立见,两道水影被金针刺伤,终于现身。
杨雨芬抬头看了看这两名身穿水蓝色东瀛服饰的忍者,心中已有定见,便缓缓站起了身子,左手手指轻轻旋转,一轮金光闪闪动人如明珠在手,而杨雨芬右手轻画半圆,一道绿色幽影轻轻飘荡,隐约透出几分神秘之感。两名忍者见杨雨芬架势十足,双手便也拔出了武士刀,双刀在二人之手回荡如水轮般翻舞,煞时,一名忍者手起刀落,刀气如流水冲击般破空而来,杨雨芬右手也抡起『掘参刀法』应变。这刀法乃是神医段景山的独门刀法,当年段景山在挖掘万年参王时所悟出的刀法,万年参王形如孩童,闪躲的功夫实也非一般武林高手所能比拟得上,段景山当年也为此事烦恼甚久,尔后,段景山便创出这套刀法,这套刀法实则快如电,但却不轻易下刀,刀刀将皆是过人死穴而不刺入,意欲将人逼入绝境,最后方能将参王逼出。
另一名忍者亦趁势出手,杨雨芬左手一轮金针架住忍者刀法,右手璧玉刀亦将忍者的武士刀压下,杨雨芬忽地双手一压,双脚一*而起,两名忍者腹部已被杨雨芬以五毒腿法中的『鬼蛛』步法踢中,两人即刻脸色一黑,倒在一旁。
纵然一胜,杨雨芬却未露半点欣喜之色,杨雨芬默默地拾起半矢的首级,叹了口气,一边扶起?皇天女的身体,往卿妍居内走去。
一进花园之中,杨雨芬见卿妍居女众皆是倒地昏迷不醒,而柳筠胭也被放在一旁,杨雨芬将半矢的头颅及?皇天女的身体放在柳筠胭的身旁,便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卿妍居的大厅。
杨雨芬刚刚走进大厅,便看到孝文太子及光姬公主二人被反绑在一起,站在一边,而厅堂正中央的大桌前站了十余名忍者,忍者见杨雨芬走了进来,便一字排开,一齐蹲下,动作相当整齐。忍者们蹲下之后,杨雨芬见一名身穿水蓝色东瀛服装的贵公子,这名贵气公子全身上下的饰物皆是一片蓝光闪烁,最特别的是,头上插了一枝玻璃制的蓝色簪子,杨雨芬朝他行了个礼,心下已知此人必是孝文太子提到过的五鬼众之一,便笑道:「敢问公子大名?」
那名贵公子浅浅一笑,说道:「杨神医的大名如雷贯耳,敝姓川源,这厢有礼了。」杨雨芬心下暗思:「此人武功与我相当,若是硬拼,这么多人我必无胜算,不如先拖延拖延,等夫郎他们到此。」这么一想之下,杨雨芬淡淡笑道:「川源公子的中土话说得不错嘛!」川源一听,哈哈笑道:「我东瀛人士皆相当钦羡中土大唐,乃文化大国,自然会多加学习。」
杨雨芬听他这么一说,心中一阵好笑,这名东瀛公子所学,还真是文诌,必是不知与哪个不成才的书生所学,杨雨芬接着问道:「川源公子,半矢是不是你派人所杀的呢?」川源微微一怔,旋即笑道:「不错,本公子清理门户,是否不意间顺道替杨姑娘杀了仇人?本人真是过意不去。」杨雨芬听他这么一说,心中一阵热血沸腾:「哼!真是牙尖嘴利,若是华姐姐在此,岂能容你在此逞口舌之利。」这么一想之下,杨雨芬不禁又皱了皱眉。
「喔!公子神通广大,怎么会不知这半矢与我嫂嫂情同姐弟,还把他杀了呢?」杨雨芬回头一看,华翎袖三人缓缓由门外走入,杨雨芬见李翔玉进入厅堂,竟一跃而起,跳到李翔玉怀中,抱头痛哭。李翔玉一边拍着杨雨芬的背,一边说道:「别哭了,咱们先替半矢报仇吧!」
华翎袖笑道:「想不到公子一表人才,为人竟是如此、、下流、、唉!」川源听华翎袖当众羞辱自己,不但不怒,反而笑道:「华姑娘说的是,但不过杀一人便被如此唾骂,华姑娘岂也非手染血腥之人?」华翎袖听川源这么一说,心中暗道:「这东瀛狗还真是不简单,好,看本姑娘怎么整顿整顿你这条狗!」华翎袖笑着答道:「公子说的是,华某本是双手沾满血腥之人,可惜我杀人皆有悔意,每杀一人,便念一回往生咒以补罪过,倒也不像公子在此耀武扬威,不知廉耻。」
玄印听华翎袖这么一说,差点笑了出来,只好?着嘴,作势咳了几下。川源听华翎袖这样骂自己,虽然心中怒气冲冲,但却只是轻轻摇了一下手,川源公子这一摇手如号令一般,蹲在桌前的忍者便一涌而上,华翎袖见这么多名忍者攻来,便倒退一步,给了李翔玉夫妇二人一个眼色,杨雨芬便一跃而起,李翔玉也趁势射出两道剑光护航,玄印化出灵剑与忍者相抗,华翎袖则是一展穿天踩云步,手中斩仙剑直逼川源的咽喉刺去。
这一下兔起鹞落,攻守双方皆是快得令人不可思议,杨雨芬有两道剑光护着身子,蓝衣忍者皆无法近其周身一尺之内,杨雨芬细见绑住孝文太子二人的绳子,乃是使用牛筋及金丝所制,刚韧异常,而光姬公主两人双手接是红肿瘀青,一看便知两人必是想尽办法要将绳索弄断,但却无能为力。杨雨芬看着绳索飘然一笑,手中绿光一闪,绳索便应声而断。
孝文太子及光姬公主一脱束缚,便同时出手攻向川源,而杨雨芬也回身迎向攻来的蓝衣忍者。华翎袖起先独斗川源一人,只见川源身影如水流班四处流篡,杨雨芬也以穿天踩云步追赶,川源的轻功始终不如华翎袖,被逼得左支右绌,川源不得已只好出手,一出手便是『击水流』秘招『断影千江水』,只见刀光如水流般川流不息,直刺华翎袖全身三**穴道,华翎袖也不干示弱,挥剑便是『缤纷捻薇势』及『临风折桃势』同时出击,华翎袖手中剑影青光闪烁,二势合一的剑光如花落缤纷般直刺川源,两招相遇,一阵爆响之后,烟雾弥漫,两人分站一边,华翎袖肩头上有一抹血痕,川源的衣服则是被划破了数道破裂,此时,孝文太子施展『御刀斩』化气成刀附于折扇之上,直劈川源,光姬公主一挥团扇,『风卷龙漾』的气劲也卷了过去。
华翎袖见机不可失,挥剑而起,『倒采水莲势』的剑光如莲花朵朵,笼罩了川源周身。川源见三招武功排山倒海般席卷而来,双手一合念念有词,身子便以一化三,三个川源被三招武学贯穿之后,化成水柱落在地面。
另一方面,玄印、李翔玉及杨雨芬三人斗上数十名忍者,忍者们施展忍术,身子一如水般,玄印三人不论如何刺都能穿透,但却无法损及众忍者分毫,反而是忍者出招,刀刀皆是密实无比,使得李翔玉三人疲于闪躲,玄印心下暗思:「这么躲下去也不是办法,该怎么办才好呢?」心思一转,玄印脚下忽然止步,双手运起了『逍遥手』『合』字诀,接触两名东瀛忍者,想不到玄印这一手奇招竟有功效,忍者皆被玄印化作一颗水球拿在手上,玄印向空中一抛,李翔玉运起剑指,两道剑光射破水球,两名忍者便现了身,杨雨芬在旁放出金针,针针刺入忍者的少海、神门、心俞三穴,认穴之准,无人能出其右,而忍者被金针刺中,便都全身僵硬。
华翎袖及孝文太子三人见大胜众忍者,心下大喜,但华翎袖突然叫了一声,众人回头一看,一道水影凝聚在华翎袖身后,一掌抵住华翎袖后心,定睛一看,原来是川源。华翎袖冷笑道:「好贱的一招啊!」川源一听,也顾不得君子风范,怒道:「?唆!兵不厌诈,我先让你尝尝『逝水穿梭』的滋味!」说着,便运起内力,蓝光闪闪之下,一道蓝色的气劲便钻入了华翎袖身子当中,川源笑道:「你们敢轻举妄动,她就没命了!」
正当川源扬扬得意之际,华翎袖竟转头笑了一笑,川源不禁呆了一下,忙道:「?...怎么没事,中了逝水穿梭之人应该是全身上下痛苦难当,你怎么没事?」华翎袖笑而不语,川源怒不可遏,又是一掌拍在华翎袖肩头,怒道:「那就再送?一记逝水穿梭!」川源便运劲往华翎袖身上击去,但川源惊觉自己全身功力竟如泥牛入海般尽被华翎袖吸去。
原来,当华翎袖被擒之时,便已暗运内劲,川源第一次以逝水穿梭贯入华翎袖体内之后,华翎袖便以收化神功将其吸收,而川源再次击打华翎袖,则正好中了华翎袖的计策,华翎袖便以收化神功吸收其功力。收化神功与弱水掌最大的不同便在于弱水掌是将对方所发之内力分散吸收,敌人发多少内力便散多少,但收化神功狠辣至极,不但吸收,还会继续朝对手的体内吞噬内力,不到吸尽不会罢休,除非发功者停手。
川源只觉自身内力一点一点消去,想出手又怕另一只手也被吸住,又见到众忍者已被制伏,不得已取下头上的蓝色玻璃簪,轻轻一划便把另一只手给划断,即刻血流满地,川源随意点了几个穴道将血止住。
众人见川源壮士断臂,心下一阵佩服,但见川源逃跑,华翎袖、孝文太子等六人皆同时出手,玄印将灵剑掷向川源,李翔玉双手轻弹,两道剑光追去,杨雨芬离川源最近,璧玉刀也脱手射出,孝文太子也拔出腰间武士刀掷出,光姬公主则是随手将短刀丢去,华翎袖也挺起斩仙剑疾刺,但川源竟突然转过身以手中蓝色玻璃簪连划数下,想不到这连连数划竟将灵剑划成数段,孝文太子及光姬公主的刀亦被划断,李翔玉所发的剑光亦不能免,只有杨雨芬的璧玉刀被弹了回来,华翎袖的斩仙剑也是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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