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小抄在手,以备无患
作者:不拘一格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4626

最近两天里,柳飘飘没有为自己的鲁莽向王思茜道歉,王思茜也没有主动联系柳飘飘,一对平日里玩的火热的死党兼闺蜜就这样对彼此不闻不问,都在期待对方做出让步化解这个令彼此都耿耿于怀的小矛盾。可是,“上天不仁,难从人愿”,谁都不肯让步。柳飘飘认为这本来就是王思茜的错,自己对她大发怒火,与情于理都说的过去,倘若她主动示好,自己可以完全原谅她无心的过错。而在王思茜看来,虽然自己无心犯错,但柳飘飘实在有些过份,在家里,就算自己的亲爹亲妈也不敢对自己大吼大叫,柳飘飘实在“欺人太甚”,当初也是她主动把消息告诉自己的。

由于接近考试的缘故,也因为和柳飘飘闹别扭的事,平常有事没事都会在宿舍闹个不停的王思茜,这几天非常安静,安静的让宿舍的人都在怀疑她还是不是从前的那个王思茜。

在“新闻学概论”考试的前一天晚上,女生宿舍里。

在陈军霞的百般逼问下,王思茜终于抖出了事实的真相。

“她太过份了,还是死党呢,居然这样对你,以后离她远点”,陈军霞在责怪柳飘飘的“知人知面不知心”,在为王思茜打抱不平,在为王思茜的遭遇感到愤怒,就好像这事是发生在自己身上似的。

陈军霞是个直肠子,有什么说什么,从不憋在心里。若是有人激怒了她,吃亏的肯定是对方,她认为正常的言语反驳属于正当的自我防卫,她从不心慈嘴软,她肯定要为自己为正义讨回一个公道。她会发火,但属于正当防范,对自己做错的事,她会主动认错,哪怕是再伤面子的事。陈军霞脾气虽然有些耿直,但有一颗真挚善良的心,对朋友她是两肋插刀风里来雨里去,再难讨的公道她也要讨个回来。她说这是一种幸福,是她做人的原则。

王思茜没有说话,仍然保持沉默,微微的摇头示意陈军霞别再提这件事。陈军霞顺从了王思茜的意思,没有在替她抱怨什么。陈军霞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留下王思茜在宿舍,一个人上自习去了。

晚上十一点,男生313宿舍。

宿舍灯关了,大伙裹在被窝里热情的议论着明天的“新闻学概论”考试,而我紧紧是一个“听长”。

“大家快说说,明天的考试怎么办啊?”,吴朔微一针见血的道破了大家心中的所思所想。

还没等其他人开口,王彪先声夺人,呵呵的笑了两声。

“王彪,你笑个毛,我明天就指望你了”,吴朔微奸笑道。

“我有小抄,今晚准备的,还是热乎的”,王彪对考试满不在乎,有些洋洋得意。

听王彪爆料后,除了我和王自强,其他人同时发出一声惊叹。

“彪哥,给我一份啊”,吴朔微嬉笑着用哀求的口吻说道。

“明天早上你去复印一份”,王彪说。

等王彪话音刚落,周宏涛和黄正文同时说道,“给我也复印一份”。

“我靠!你们两丫,给我装深沉”,吴朔微以为只是自己需要小炒,听到周宏涛和黄正文的声音后感到有些诧异。

“备份,纯属备份”,黄正文解释道。

吴朔微见我和王自强没吭声,想打探打探我们的想法。

“向北,自强,你们不带备份啊,艺多不压身啊”,吴朔微说。

黄正文像一个盾牌,总是帮我挡住眼前的一切。没等我开口,黄正文就按捺不住了。

“你真TM幽默,还艺多不压身呢,哈哈,人家自强成绩优秀,向北学习刻苦,他们不需要这玩意”,黄正文一直认为我们都是爱学习的好孩子,他认为我们对作弊这事是不屑的,正因如此,黄正文才有了这样的说辞。

第二天,上午八点,考场上。

“新闻学概论”是一门专业课,被安排在一个大考场考试,考试时间是上午八点半。同学们陆陆续续的走进了教室,准备迎接大学以来的第一次期末考试。

由于监考老师还没出现,同学们都按照自己的喜好坐到了自己想坐的位置上。整体看来,前面偏少,后面偏多,重心严重后倾。教室的最后一排早就被那些早起的鸟儿捷足先登占山为王了,据说最后一排墙角处的位置还是预约的,因为这位置太TM好了,遮风又挡雨,还可以挡冰雹,可以“一眼窥天下,来去随我意”,真乃绝世风水宝地。

“我到时候吭两声,你就给我传选择题答案啊”,一个声音说道。

“嗯,知道了”,另一个声音回答道。

教室的另一处。

两个男生一前一后斜对着坐着,后面一个伸出了他那芊芊玉手,然后竖起食指,说这是一,代表选A;竖起食指和中指,说这是二,代表选B…

教室的又一处。

一个男生从兜里掏出一打小抄,小抄是按照A4的纸张的百分之五十缩印的,密密麻麻的字看上去很小,是专门为作弊而准备的。他笑嘻嘻的凑到他前面的男生跟前,在他眼前疯狂的晃动着自己手中的小抄,一副自我陶醉的样子,“一纸在手,考试无忧”。

“NB,你早说撒,我也弄一份”

“呵呵”

“你不怕被搜去?”

“不怕不怕,收了一份还有二份”

“你TM太有才了”

八点十五,两个人从外面走了进来,一个是男的,一个是女的。男的有四十二三岁,宽额大脸,秃顶,面相慈祥,据说是新闻传媒学院的代课老师。女的有三十七八岁,原始身高一米五六,包装身高一米六六。她戴着一副左右眼都是六百度的深度近视眼镜,小脸鹰钩鼻,上身穿深红色包臀棉袄,下身穿盖踝黑色仔裤,脚上是一双老远就能听到折磨地板折磨的吭吭吭响的黑色高跟鞋,估计那高跟得有十厘米。小道消息称,她是新闻传媒学院威名远播的“擒拿手”,据说她能“目测四面,耳听八方”,擒拿的功夫在我们学院是一流的,在江城大学也是一流的。

“咦,怎么都坐后面去了?”,女老师看到教室里同学的布局,显得有些惊讶,情不自禁的道了一声。

说完这句,她露出了她那闭关已久的两颗爆牙,冲着我们一阵阴笑,但她没有说下一句。那令众生依依不舍恋恋不忘的比杨贵妃还妩媚的笑容在她脸上浮现三秒后,悄悄的消失的无影无踪,立刻呈现在她脸上的,是一脸的凝重与严肃。

她走上讲台,转身在黑板写了起来。

“啊!不会吧,有座位编号的”,台下的同学看着黑板上的编号,心里有些懊恼和无奈。

她写完编号,转过身,面向大家大声说道。

“请同学们注意了,每班二列,各自按照自己编号所对应的位置坐好,不要乱坐”。

按照编号的排序,最后一排编号的位置是教室倒数第二排,教室最后一排的风水宝地就这样泡汤了。“计划赶不上变化”,坐在最后一排的同学,从遵从考场规则出发,他们忍着巨大的心理创伤,离开了他们原先的风水宝地,来到了既定的领地。

广设四个班在一起同时考试,大教室显得绰绰有余。教室的方位是坐东朝西,两条平行的通道和另外一条通道垂直相交,这三条通道把教室分成了前左、前中、前右、后左、后中、后右六个部分。站在讲台上,往台下看,从左手边数起,台下依次是四班、一班、二班、三班的位置。我在班上的座位号是二十号,根据随机的排序,我被分到了后中第一排。

李小翠坐在前中倒数第四排,坐在她前三排的是吴萍。吴萍和王思茜坐同一排,她们中间隔着两个空位。坐在后中的同学,也就是我附近的同学,有陈军霞、吴朔微、孙立剑、刘重吕、黄正文、程远志等。我抬头望去,只见王彪坐在前中第一排,好不孤单。想起昨晚王彪偷笑带小抄的情形,我忍住笑了起来,心里道,“人算不如天算,哎!王彪啊,你白忙活了”。

“这科是闭卷考试,请同学们不要作弊,一经发现,张榜批评,明年重修,可能还会有档案记录”,十厘米高跟鞋一口官腔的说道。

“手机关机或在上交,课本以及与这科考试有关的统统交上来,作弊被发现,后果很严重”,十厘米高跟继续说。

同学们纷纷的上交了自己的物品,包挂手机,书本以及与考试有关的资料。因为在“新闻学概论”结课的时候,老师已经划定了考试范围,有的同学也就制造了小抄。胆小的同学听说一经发现可能还会有档案记录,吓的浑身乱跳。他们在把资料上交的同时,也把自己的希望毁灭在襁褓中了――也上交了小抄。王彪意志很坚强,他没有被高跟鞋的几句话给吓到,他认为她只是在吓唬小朋友,而自己已是成年人,不属于小朋友之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