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借机闹事,存心诬赖
作者:不拘一格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5872

清晨,天蒙蒙亮的时候,母亲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走到猪圈前,看到眼前的一切时,顿时惊呆了。猪圈里一片狼藉,死猪的尸体被撕扯的满地都是,从死猪尸体上流出的臭水把整个猪圈搞的臭气喧天,眼前的一切让人见了不自觉的都会呕吐。猪圈里只有一头仔猪安然无恙,其它五头都口吐白沫侧卧在地上,它们发生低沉的吼叫声,像是在寻求紧急救援。那头安然无恙的仔猪因为没有食用“特殊食品”,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异样,然而,其它五头就遭殃了。母亲大骂了一声:是哪个这么缺德的?!母亲立即返回房屋,让父亲赶紧起床去看看猪圈里的情况。他们说话的声音很大,我被吵醒后顺便也起床了。父亲急匆匆的跑到猪圈前,看见五头仔猪要死不活的躺在猪圈里低声的吼叫不停,既伤心又愤怒,之后,父亲很快就收拾好猪圈里惨不忍睹的“车祸现场”。父亲心里明白这一切都是李冒润的杰作,他没有立即找上门去问个明白,而是骑着自行车上街去找兽医了。不一会儿,兽医跟着父亲回来了。看到眼前的一切,兽医忍不住叹了声:真下作!兽医熟练的给那五头仔猪分别打了一针强心针,让它们暂时好受了许多。完事之后,兽医留下了一些药水,让父亲呆会再给仔猪用上,然后兽医就骑着自行车离开了。

兽医走后,父亲和母亲双双来到了李冒润的家门口,我也跟在他们后边,准备和这个恶人当面对质,看看他到底能耍出什么花招。那会已经八点了,李冒润在房屋看电视,他的妻子在厨房里忙活着早饭。母亲走进了他家的房屋,看见李冒润后十分恼怒,指桑骂槐骂道:有些人也太下作了吧!李冒润没有预料到父亲和母亲如此迅速的突然到访,装腔作势的反问了一句:你在说什么呀?!父亲、母亲和我都进去了他家的房屋,准备找他讨个公道,顿时,房间里一阵吵闹,李冒润的妻子也被吵闹声吸引过来了。

“你凭什么说是我?”,李冒润脸不发红心不乱跳怒气冲冲朝我们吼道。

“不是你还有谁?只有你这种人才做的出来,你怎么不给我把它全部毒死了算了,还留一头活口干什么”,俗话说,是可忍,孰不可忍,忍无可忍,无需再忍。母亲心中的怒气一时爆发出来了,将李冒润骂的狗血淋头。

“你少到这里放屁,你有什么证据?”,李冒润极力为自己掩饰。

“前些天让大家知道了你的丑态,你想报复就光明正大,偷偷摸摸的报复算什么男人,谁还不知道你呢,有仇必报!”,母亲的话有些尖酸,像一根锋利的刺捅进了李冒润的心脏里。

李冒润见有口难辩,辩了也白辩,想用武力解决问题。李冒润冲向了母亲,准备将母亲打倒在地,父亲见李冒润冲了过来,立即上前拦住了李冒润,站在一旁的我连忙把母亲拉出了房屋,示意她不要再多说话了赶紧回家去。母亲使劲的和我抗衡不想出去,她倒像看看李冒润到底有多大本事。

李冒润被父亲半路拦截了,就好像洪水和猛兽被围墙拦截了,李冒润嘴里一个劲的叫骂道:再说掌你的嘴。母亲也不甘示弱,依旧站在父亲背后叫骂个不停。最后,母亲还是没能抵抗住我的蛮力,被我拉出了门外。李冒润的妻子不想把事情闹大,这次没有当李冒润的帮手,把李冒润往往房屋里拉去了。父亲也说了几句气愤的话,说完便走出了房屋。父亲、母亲和我在怒火的重重包围下,向家走去了。在我们返回家的时候,李冒润喋喋不休的骂到:MB,跟老子没证据就别到处乱冤枉好人!…

那天,父亲、母亲和我都不高兴,不希望看到这样的事再次重演。可惜小妹不在身边,要不是她去舅舅家了,看到这一切她一定会找李冒润出一口恶气的。生活就像呼吸,呼是为了出一口气,吸是为了争一口气。而我却像一个无氧呼吸的人,在恶人面前连屁都不敢放一个,只是在作最没出息的事情――不停的抱怨和诅咒。是我不想破坏自己的形象吗?还是我本身就很弱懦就算被别人打破了原则还会忍气吞声只会不厌其烦的做那些最没出息的事?我原本以为人是很美好的,互相谦让,和睦相处,礼尚往来,其乐融融,至于那些丑恶的事情,我以为是很遥远的事了不再会发生,至少在村子里头不会发生,我一直认为村里的民风一直是相当淳朴的,不过照此看来,凡事都有例外。我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在故意捉弄我,它或许是因为我只看见了人性的善良也让我看看人性的丑恶,让我变的更成熟一些。如果真是这样,老天爷也太喜欢恶作剧了。

晚上,李冒润的妻子和杨茹玉又混在了一起,她们在开心的谈论着李宽游的遭遇,她们如此快乐,是因为践踏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可见其人格是多么无私和高尚。李宽游夫妻饱受着精神上的摧残,愤怒过后,他们深感无奈,因为没人为他们出头。除了想开点不再计较,他们还能做些什么呢?“人善被人欺”,难道好人在世人眼里真的就真他妈不值一提吗?“祝好人一生平安”,我看见这句话就想仰天大笑,既然好人是受人们喜欢的,那么他们就应该一生平安,而不是得到人们的祝福会才会平安。我在想人世间的真理何在,你就别找它了,因为真理就是个婊子,我宁愿退而求其次。母亲深深的叹了口气,满腔委屈对我说:北,你以后要有出息,让那帮人看看我们不是那么好欺负的!母亲对我说类似的话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每当我做了很令她伤心的事时,她就会对我非常唠叨,唠叨我要不忘记理想好好向上。手打吧首发其实,和村里其他的孩子相比,我没有多大优势,为什么我会读完初中读高中,读完高中读大学呢,全都是因为母亲下了狠心,她想把我捧出去,她想我出人头地,不是为了在人前光宗耀祖耀武扬威,而是为了替她出一口气。“慈母盼儿早出头,可怜天下父母心”,可惜我一直未开窍,有时候甚至和她顶撞数落她的不是,后来想起来真是幼稚的过了头。

有着三十五户人家的生龙村,是个名副其实的弹丸之地,像这样大吵小闹的事,一会儿就传开了。良知尚存的人们都在指责李冒润的下作,良知泯灭的人们则在说,“活该,谁让他得罪了李冒润!”,其中就包括杨茹玉和崔似雁。说起崔似雁,人们总会用八个字概括自己的感受――“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崔似雁和杨茹玉有着相仿的年龄,今年四十九岁,她本来有个幸福的家庭,因为儿子在外打工多年,“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旦夕祸福”,不料儿子却因不适应外面的环境出现了轻微的精神分裂,儿子回到家后,好吃懒做还有点神经兮兮。作为严母,崔似雁绝对不允许儿子这样,崔似雁对儿子的要求严格苛刻,按照“除了偶然性,事物发展有其必然性”的理论,后来,儿子成了真真正正的精神病患者。“福无双至,祸不单行”,人倒霉起来真是防不胜防。前年,因为在酷热的棉花地里给棉花打农药,崔似雁的丈夫因为农药中毒不幸撒手而去了。在丈夫的突然离去和儿子的精神痴呆的双重打击下,崔似雁变的也开始有点精神痴呆了。她动不动就惹怒别人,别人不敢报复她,因为她毫无畏惧,随时准备把命豁出算了。村里的人们都要对她退避三舍,不敢轻易开罪她,对她很有畏惧感。说来奇怪,却有一个人令她感到有些后怕,这个人就是杨茹玉。可能是因为杨茹玉的舌头太过厉害,脸皮太过厚重,让崔似雁慌了神了不敢对她胡来。正所谓“克星为何物,一物降一物”。

人一旦得意就会忘形,就会忘记自己的处境。她们说着说着声音就大了起来,忘记了隔墙有耳,母亲在院子内无意中听到了她俩的谈话声,她们在可怜母亲的处境,故作好心道:哎!可怜啊!跟我们斗,她太不识趣了,可怜啊!听到这句话,母亲没有犹豫就冲进了杨茹玉的家中,对着杨茹玉说道:我可怜关你啥事,你可怜可怜自己吧。杨茹玉这才知道自己说漏了嘴,蛮横的反驳道:我在说你吗?我有点你的名道你的姓吗?母亲没有和她吵架,说了几句就离开了。杨茹玉不是那种很冲动的人,是那种把狠话慢吞吞说出来的人,她说的话可以让你郁闷致死,只因为她很会掩饰,应该说她用她的脸皮做挡箭牌,任你箭发无数,她依然如磐石稳如泰山,巍然不动。杨茹玉和母亲之间的结太深太深,今生是无法解开了。

对我而言,二零零四年真是个不祥之年。三天后,杨茹玉将自己家中的一袋蛋黄派送给了奶奶,杨茹玉变了吗?还懂得孝敬老人家了。不是,她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那袋蛋黄派是过了期的。杨茹玉看着上面的日期已经过期,也不想就这么浪费掉,做了个顺水人情,拿去孝敬奶奶去了。上天可真会安排事儿,有时候让你哭笑不得。那天,我也上街买了一袋蛋黄派献给了奶奶,当时我也没太注意上面的日期,就这样糊里糊涂的买回家了。奶奶见孙子和儿媳妇如此的有孝心,乐呵呵的合不拢嘴。殊不知,一场撕破人性真面目的口水大战正在前方等着她。

当天,奶奶细细品尝了孙子和儿媳送给自己的蛋黄派,奶奶吃的很慢,吃了很久,在把我送上的一袋一一消灭后,就开始消灭起杨茹玉送来的那袋。下午,奶奶吃完了所有的蛋黄派,把包装袋倒入了垃圾堆。上天真无情,竟然毁灭了唯一的证据!不料,爷爷却焚烧了那堆垃圾,滚滚浓烟在空气中弥漫开来,呛人的很。当晚,奶奶很开心睡的很香,可就在快要天亮的时候,奶奶突然发高烧,身体一个劲的打着哆嗦。天亮时,爷爷将这个消息告诉了我们,让父亲赶快将奶奶送去镇上的医院。

天很冷,父亲和小叔把老人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因为老人身体软,经不起颠簸,所以他们选用了板车把老人送去镇上的医院。就在他们准备起行的时候,杨茹玉跑来了。

杨茹玉跑到奶奶面前,用手探了探***额头,惊讶的说道:啊!这么烫!妈怎么了?小叔说先别管这么多了,先送去医院再说,说完,小叔和父亲就推着板车把老人朝镇上的医院送去了。

中午,他们把老人送回来了,他们告诉大家说老人是因为食物中毒而导致高烧,幸好及时送到才得以挽救。小叔是个很精明的人,他知道老人昨天吃了两袋蛋黄派,他猜问题肯定在这里。小叔和父亲把老人扶进了房间,大家都在一旁看着老人,说着安慰的话,杨茹玉也在一旁呆着。

小叔忍不住责怪的说道:你们买给她吃的应该买点好的啊,你们买过期的想害死她啊!

听小叔这么一说,我觉得无地自容,正准备离开,却被杨茹玉训了一句:向北,你怎么搞的?你怎么能拿老人家开玩笑呢。母亲听到后觉得有点莫名其妙,问道:向北他怎么了,开什么玩笑了?小叔提起了昨天蛋黄派的事后,母亲觉得问题不是出在这里,她说她敢担保我一定没有对老人的迫害之心。

“难道是我啊?”,杨茹玉反驳道。

“谁知道呢?”,母亲的语气很委婉,在怀疑杨茹玉。

“你问向北,看他买的时候看没看生产日期?”,杨茹玉明明知道知道证据已经被毁灭了,可她还在假惺惺的装腔作势。

杨茹玉昨天本来没有毒害老人的意思,一时糊涂将过期的蛋黄派献给了老人,可事后,她有些不安,她担心会出事,她在想象一切可能发生的结果,她看见李向北也送上了类似的礼物也就放下心来了,趁昨晚风大,杨茹玉怂恿爷爷将垃圾堆给焚烧掉了,她在想以防万一,她也会安然无事。

我问了小叔蛋黄派的包装袋哪里去了,爷爷说昨晚烧掉了,我没有再询问什么,我也不敢确定我买的那袋是否已经过期,我只恨自己当时没有好好看个清楚。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过期”,我迫于没有证据,说了句很不确定的话。

“怎么不可能,还好老人没事,要不然…”,杨茹玉在幸灾乐祸。

“不然怎么呢?”,母亲白了她一眼。

“不然,向北就闯祸了,传出去就不好听了,孙子毒害奶奶,呵呵”,杨茹玉用非常刻薄的口吻说道。

“你少到这里胡说”,母亲也不敢保证我买的蛋黄派没有过期,语气有些保留,但仍然在为我辩解。

“事实啊,幸好上天有眼…”,杨茹玉越说越过份。

“你嘴怎么这么贱”,实在看不过杨茹玉的尖酸刻薄,母亲说了平生不多的又一个“贱”字。

“自己儿子犯错了还不承认,还诬赖我”,杨茹玉愤怒了,气势汹汹的样子想和母亲打架。

“懒的跟你说,我敢保证我的向北没有这么做”,母亲不肯输给杨茹玉,在为我拉选票一股劲的支持我。

“好了,你们有完没完,还让不让老人休息”,小叔嫌大家太吵,想让大家安静下来。

此时,我非常自责,撒腿就跑到了家里,关起房门把自己锁在了里面。

我走之后,大家不欢而散,杨茹玉在嘴巴默默的唠叨:本来就是嘛,还想抵赖。母亲由于缺乏证据,没有和在她争辩,也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