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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接通时，李川听着对面的声音，眼睛不断眨动。

对方仍旧又喂了一声，李川断断续续地说。「啊？啊？这个，是经理吗？」李川问完，很慢才得到答复，至少对李川来说，这短短的几分钟就跟好几小时一样。

「是我。」蓝敻苍刚回到家，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头发还滴着水。

对面的李川的呼吸声是话筒间现在唯一的声音，最后她说。「嗯，噢，我以为是...不对，总经理有什么事？」这种一听就知道是匆促想出来的台词让蓝敻苍笑了起来。「临蔺那边打很多次电话找妳找不到，我就顺便打了。你打回去过了？」

「呃...还没...我等等就打，那总经理，我就先挂断了？」李川打算速战速决，不过还是要等对面的蓝敻苍说个肯定的『好』。

「李玉妳等一下。」蓝敻苍的话让李川非常失望，不过也非常紧张，已经只剩下。「啊啊，是？」这种声音可以发。

蓝敻苍走到落地窗前，鹅黄色的窗帘随灌进来的风吹起，他看了看窗外，才又开口。「没什么，去忙吧，先挂断了。」可以想见李川现在眨眼收手机的样子，蓝敻苍拉开衣橱，准备出门。

第阖看到蓝敻苍推门进来，只是不带表情扬眉，招呼一句就继续甩抛手里的瓶子。

蓝敻苍很快就选定好目标，第阖在他走出去时把头转向角落点了点，有人走了出来，是个烫了大波浪卷发的女人，褐色大衣搭配黑色的洋装，坐上吧台翘起腿，在这里非常显眼，不过大多数的人看见她和酒保说话后就移开视线。

在场的客人都是男性，不过牠们的对象却不是女人。

女人对第阖笑了笑。「他对他的生活负责。」然后拿起蓝敻苍完全没动的杯子抿了一口。「我走了。」

她走路的样子就像猫在迈步，懒洋洋地，居然让不少在场的男人分神看了她，她单手推开门，门铃还叮叮当当停在半空，就走了出去。

第阖从头到尾都没有停下动作，让人产生一种错觉，就像是那个女人其实只是空气一样，直到女人完全离开视线，他才猛然放下摇杯，盯着杯延上的红色唇印，拿起来想倒掉却又停住，几次后，他叹了口气像是手酸了一倾斜，浅绿色的液体就流入水槽，水流很快就让带有色彩的饮料消失无踪。

蓝敻苍在男人把自己翻过身时，回头看了对方一眼轻轻笑了出来。「干嘛？这样你就不行了？」

男人看得出来是个混血儿，眼睛和鼻子的线条都很明显，蓝敻苍摇摇头，腿被抬高，冷空气让他缩了一下。

但他很清楚，自己的意识还是太清楚了，但是今天晚上，即使到了对方都累得睡着，蓝敻苍却还是感觉不到晕眩，他摇摇晃晃地走出旅馆时，天还是浓黑的。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开着车上快速道路，速度很快，视线摇摇晃晃，进入山区后，四周除了风声宁静地彷佛今天就是世界末日。

蓝敻苍喘着气踩住煞车。

坐在驾驶座，他双眼无神看着前方，什么感觉也没有，身体像是飘浮在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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