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院几乎倾巢而出，只是无论施针还是喂药，林溪的血仍然止不住。

月琅急切之中，想起一人。

“来人，快去宣锦衣侯！”月

琅如今只能寄希望于温暖，只是他多日未曾上朝，似乎不在府中。此去粉薇山庄，一来一回只怕？看林溪眼神已然涣散，月琅红了眼。

“不用派人去寻，我来了。”

温暖看起来很疲惫，声音也有些虚弱。

他挥手将一干侍卫、太监等撵走。抓起林溪的手，细细把了把脉。眉间骤然收紧，从怀里取出银针在林溪身上几处穴道反复急刺。

约摸半盏茶的光景，血完全止住。温暖掏出粒药丸，送入林溪口中。

“表哥，我没力气了。你运功帮她吸收吧。”

月琅依言照做。半晌，林溪微微转了下头颅。

“小虎牙，你怎么来了？那天的事还没完。等我恢复了气力，再找你算帐。”

温暖笑而不语。

听她气息微弱，却很平稳，月琅大喜过望。

“幸好有你。”

温暖表情尴尬。“表哥，那天，我？”

他想说什么，月琅摇摇头。看着林溪，一笑。

“你肯叫我声表哥，而她又没事，以前的事还提它做甚。”

温暖伸手点了林溪的睡穴，正要拉过被子替她盖好。想到什么，收了手，讪讪的，有点不好意思。

“表哥，我？”

他挠挠头，不知道说什么。拿过银针摆弄片刻，忽然凑到鼻子下面闻了闻。“咦”了声。

“怎么？”

“真是歹毒，幸好我及时炼制出几丸解药。否则，她今天就算不是流血而死，今后也不会再有生育能力。”

听他这么一说，月琅暗自思忖。自从获悉林溪有孕，他一直倍加小心。无论是入口的食材或药物，他都亲自把关，怎么会中毒？

“表哥，你还记得那天的事吗？”说到这儿，温暖的脸微微泛红，嚅嗫着：“我是说那条虫子。”

月琅揉揉眉心，示意他说下去。

“那条虫子名字叫千花醉，我只在药书里见过。书里记载它专门吸食毒花的蜜，吐出的粘液是种至阴至寒慢性毒药。若是给孕妇服下，胎儿定会不保。刚才她流血不止，就是千花醉的毒性在作怪。”

月琅嗯了声。难怪刚才太医们束手无策。

温暖继续说：“那天，我曾经回去找那条虫子，却遍寻不获。想必有人把它收了起来。它的尸体焙干了，粉末与千里香配合，既能催发毒性，又能催情。”

月琅惊愕万分。“这么说，方才？”

“方才怎样？”温暖追问。

“我差点把持不住。当时只觉得熏香有异，没想到有人居然歹毒若此。”

“这么说她早就中了毒。日常饮食由谁负责？”

“我。”

“是所有的？包括那些小吃食？”

林溪宫中各种零食甚多。干果蜜饯一应俱全。无论桌案，哪里都有。

温暖各个碟子都端起来，仔细闻了半天。最后，他站住不动。他指着那碟东西，转头看月琅。

两个人对视半天，面色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