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从鼻子里哼了声,冲骆宇点点头,干了杯中酒。
“哟,您这酒到底是为什么喝的?”
骆宝看不惯他刚才的样子,出言相嘲。
温暖准备反唇相讥,却瞧见林溪正怒视着他。
和个小姑娘在大庭广众下吵架确实很不应该。他理亏地闷头挟菜,也不说话。
骆宝做好了掐架的准备,连喂了几声却没得到回应,也泄了气。
“骆兄的家乡在哪?”
月琅出人意料地开了口。
林溪听了这话,心里那点担心瞬间消失。保持必要的警惕,这才是月琅。
“我的家乡在颖郗。”
骆宇答得爽快。
郢郗?那不是星启国的都城吗?林溪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月琅没什么反应,只应景般地淡淡哦了声,继续说道:“现在那边很冷吧。”
“今年天气比往年暖和些,来之前才下了场雪。”
“下雪?大不大?我好想看看。”
林溪眼睛瞪得溜圆,立时来了兴趣。
骆宇温和一笑。
“不怕冻着吗?”
“有什么可怕的,我又不是没见过。”
林溪不服气地说。
“四国之中,只有星启国冬天会下雪。可你的口音,和我们不太一样。”
骆宇说得很含蓄。
“反正我见过,还很大呢。”
那样的雪,今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看见?林溪咬了咬嘴唇,拨弄着盘子里的菜。
“既然出来了,先陪你回家看看吧。”
月琅看着她,眼中掠过一丝心疼与自责。
这件事答应好久了,却一直没兑现。关于她的家乡,他总有种不好的预感。似乎她一旦回去,便不会再回来。所以,林溪不提,他也不提。
他知道,她是想家的,只是深深埋在心里。偶有话题带到,她都会隐瞒自己的失落和伤感,像眼前这样伪装装成没事人。
“不用了。”
林溪勉强笑笑。
“林姐姐,你家相公都答应了,你就回去嘛。”
骆宝在旁鼓动。
林溪睨了眼身边的人,撇撇嘴。
“我要去哪,还用得着他答应?”
“那是那是。”
温暖逮到机会凑趣。
“我表哥惧内不是秘密。”
骆宝捂着嘴吃吃地笑。
月琅既不反驳,也不生气,只是招呼小二把酒拿去温。
“惧内是种福气,是不是?”
林溪眯着眼,面向某人笑得狰狞。
某人立刻向恶势力低头,表示同意。
由于酒馆人不多,规模又小,每桌之间距离很近,所以立时有别人听见,跳出来发表个人意见。
“此等悍妇怎能留下?这位兄台,你应该以七出之条休了她!”
说话的是个书生模样的人。用手指着月琅,大有恨铁不成钢,极欲将顽石点通窍的架势。
林溪当下怒了。
“宁教人打子,莫叫人休妻。这点常识都不懂,你书念到狗肚子里去了?!”
“粗鄙!无知妇孺!我是读过圣贤书的人,不和你一般见识!”
“嘴里说着不和别人一般见识的,都是自己没见识。所谓读过圣贤书,不过是拿出来糊弄自己或别人的。”
林溪咄咄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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