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麻雀为了争夺一小块面包而厮打起来它们毫无章法的相互啄咬身边的每一个同类都是对手在这场争斗中没有获胜者有的只是被分成数块的面包。获得面包的同伴头也不回的飞向无声的角落静静享用。

电视中正在播放一段名为《我们的同伴》的节目讲述的是猩猩不为人知的一面。它们并不像我们想得那么友好同一家族的猩猩为了驱赶其他同类而大开杀戒无论对方是年长的还是年幼的是雄性还是雌性只要侵犯了自己家族的领土一律惨遭杀害。它们杀害同类的方法让人看了颇为不舒服因为这些猩猩和正在电视机前观看的人类有着那么多的相似之处。

由家族中的领带头将入侵者先赶入它们预设的包围网中接着伴随一声长啸数十只体格健壮的家族成员一拥而上将入侵者“制伏”用“制伏”绝对属于客气地说法因为实际上它们是将那个或几个可怜的同类活活咬死它们咬住每一个可以下嘴的地方撕咬下对方的皮肉而后……而后最让人惊讶的一幕生了……咬下的肉被活活的吞入腹中就是如此入侵者被生吞活剥最后只剩下一片血肉模糊的残骸。

这绝不是什么高科技电脑制作的影像也绝没有人类的干预这是真实的我们人类同伴的另一面它们吃肉并且非常喜爱吃肉没有入侵者时只要领想要吃肉猩猩家族就会展开残酷的捕杀其他灵长类动物的行动。此时画面定格在领猩猩拿着一只猕猴的手臂正面无表情的啃噬由于没有锋利的牙齿啃食生肉看起来并不轻松。

“没有其他节目了吗？”庸晴拿过遥控器试着换台可所有频道中只有这个频道正在播放节目。

“看样子是专门放给病人看的。”罗楹说：“没看到这是专门播放录像的频道吗？”

“可放这些给病人不会适得其反吗？”

“庸晴你又不是精神病人你怎么知道它们看了这个会适得其反呢？”这么说的是佳萱“用正常人的眼光来看待精神病人看得东西是绝对错误的。”

“其实这也很正常嘛”罗楹不以为然地站起身拉开窗帘的一角接着说：“就算是人也有‘人相食’的时候不是吗？以前电视上还大肆报道过一个节目一个十三岁的女孩问母亲为什么不能吃人肉结果引起轩然大波全国著名的心理学家纷纷出马媒体跟踪报道说一个十三岁的孩子竟问出这种问题必然是受社会不良风气的影响政府应立即采取措施。最后这个小女孩还是没弄明白为什么不能吃人肉只是被强行灌输了不能这么做的一个概念。好像不能吃人肉是约定俗成的是天生就在人类大脑中规定好的似的你说可笑不可笑？”

“可笑？有什么可笑的？”

“看看猩猩不就知道了吃自己同伴的肉完全是合情合理的弱肉强食物竞天择一贯是自然的生存法则可人类偏偏要颠倒是非还帮这种颠倒是非的行为加了个‘道德’的蔽障这不是自欺欺人吗？简直可笑。”

“喂你睡迷糊了吧？”佳萱望着站在窗前的罗楹说“还是说……突然这么激动……是你的父母……被人吃了？”

庸晴猛地显出惊惧的神情她推了推佳萱的袖口可佳萱却毫不在意继续说：“罗楹的反应这么反常一定是有原因的哦。不过我也只能猜测因为感同身受所以才那么激动的对吗？”

“感同身受？”罗楹的脸被阳光照得红“真感同身受的话我就不会在这里了。不过有一点佳萱你讲的没错我的爸妈大概是被吃了吧因为我连他们的骨灰都没见过。”讲完罗楹转过脸微微笑着走入卫生间。

看样子在病院住的第一天就不顺利晚上三人是躺在地毯上睡得佳萱睡在中间旁边是罗楹与庸晴庸晴常常不安的拉住佳萱的手就像是从前在育儿院中一样不安时庸晴总会爬上佳萱的床同她挤在一起。而罗楹则一夜未睡周围太过于安静让他反而无法入睡。

直到刚才三人因电视中猩猩“互食”的镜头“讨论”了一番。不久后乐天敲门进入三人一见到乐天便立马东拉西扯起来一派和谐兄妹的景象。

“医生这么早就来了？我们刚才还说到你呢。”罗楹说。

“说到我？说我什么？”

“说你既热心又有办事效率。”

“哦？你们真这么想的？”

“当然咯其实我小时候就曾立志要当一名医生可没办法脑子不行最后只能中途放弃了。”

乐天笑着点点头而后从口袋中取出像同意书的东西递到三人面前。

“请你们在上面签个字这样卡布拉就可以正式在我们这里接受治疗了。”

三人互望一眼佳萱露出转眼即逝的警觉表情将同意书推给罗楹罗楹有模有样的上下看了遍之后还像检验钞票真伪般的将纸对着太阳照了照而后才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整个过程中乐天一直笑眯眯的站在一边可在他的心中已对三个噢不至少是对罗楹有了个底。

“准备好了的话你们就和我来吧。”乐天将同意书按原样叠好后放回口袋“今天有一批食品运到这里要请你们帮忙。”

“哦当然我们很乐意帮忙。”庸晴说“毕竟住在这里不能什么也不干。”

“那就太好了。”

“哦医生。”佳萱突然喊住正要离开的乐天“请问卡布拉现在怎么样了？他住在哪儿？”

“哦你们放心吧他没有什么大问题右手打了石膏一个礼拜就会好至于他现在住在哪嘛……”乐天沉吟会儿像突然得了什么失忆症许久后才说：“基于他的病情我们把他安排在四区和刘达住在一个屋子里。”

“刘达……就是那个狂想症？”罗楹听了后说“卡布拉有那么严重吗？”

“不是的是因为我们觉得卡布拉或许对刘达的病情能有所帮助所以才将他们安排在一起。”

“我们是指……”

“当然是整个医疗团队这种事不是我一个人说的算的。”讲完乐天打开门朝松树林走去。

“那我们准备一下也该行动了。”乐天走后罗楹立刻用冷漠的口吻向两人说“庸晴你去看一看特别区的情况弄清楚怎么才能进入与其中的结构可能的话最好问出那个疯女人具体住的房间。”

“恩。”庸晴无精打采的答应下来。

“佳萱你看好卡布拉别让他出什么乱子能管住他的只有你了。”

“馆长指定的负责人好像不是罗楹先生你哦。你凭什么自说自话的命令起人来？”

“难道真要听那个傻子来指挥？别忘了他昨天还傻到真从那上面跳了下来。”

“那又怎么样？”佳萱毫不在意的回应一句披上外套先离开房间。她有她自己的打算决不会听罗楹说三道四。而至于庸晴是不是听他的那就与她无关了。

三人重又与乐天见面之后乐天将一张通行卡交给罗楹并又拿出通行证让三人别再胸前以免被人当成是里面的病人。进入病区后一大群病人在保健师的带领下做着广播体操。他们个个神采奕奕精神抖擞。光这么看无论如何也无法将他们与神经病挂上号。仔细一看卡布拉也在其中不过他只是盘坐在草地上茫然的看着周围动手动脚的陌生男女。他的右手上果然绑着石膏。(本作品由原创文学网授权刊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