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老婆,你手上有药。”许悠然的警告成功地压制住千颜的怒气,她厌恶地撇撇嘴角,慢慢地调整脸上扭曲的线条,回复了本来的美貌。她拿起针筒,猛地刺入试管中,抽取里面不知名的液体。
“向阳,你知道我最恨你哪一点吗?”
“恨我当年刺你一刀,却没刺死你?”向阳嘲讽的话让躲在密道里的舒畅暗中叫好。“你。”千颜的手再度扬起,许悠然连忙拉住她的手,回头吩咐大汉,“把这家伙的嘴巴封起来。”
“是!”几名大汉七手八脚地用胶布贴住向阳的嘴,还站在他身边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许悠然走向前,直接甩了他一巴掌,“都是将死之人了,嘴巴还这么贱?”他的力道跟千颜的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向阳不屑的瞄他一眼。
千颜见状似乎冷静不少,优美的声调再度响起。“老公,你退后。我不会再中这男人的激将法了,打死他就没人替我办事,而我也看不到他痛苦的死状了。”闻言,向阳皱起眉头,心底的不安更加扩大,他伸手欲撕开嘴上的胶布,一旁的大汉想要阻止他,却被千颜用手势制止了。
“你难道不想知道,我到底要你做什么事?”千颜想挑起向阳的好奇,可是她失败了,他深邃的眸子里依然淡冷。“呵呵!你看到这个了吧!”
千颜自顾自的说道,轻晃着手中的针筒,“这个可以让你变成一具溃烂的死尸,倒在昆明的水沟里,然后……”她挑衅的看向向阳,可他依然不动如山。
“我会派人去通知天龙帮。”向阳浑身一震,脸上终于有了一丝表情。“我一直想消灭掉处处破坏我的好事的天龙帮,却又无从下手,一旦有了你的尸体作为诱饵,我能让这病毒……”她冷笑着抓起他的手臂,猛地将针头刺入向阳的肌肤。“随你的尸体传到天龙帮,让你成为毁灭天龙帮的罪魁祸首,哈哈哈……”
向阳身上的铁链被撤掉了。()
千颜说过要请最好的医生来医治他身上的伤,并用最营养的食物喂养他,让他能死得健全,想当然耳,她自然不会再用原先那种笨重的铁链禁锢他。
新的链条是用柔软强韧的钢片串成,既轻盈又柔软,只要不走出链条可到达的长度之外,他就不会受伤。舒畅隔着一段距离,用偷来的望远镜仔细地研究那链条,还有链条相连处的锁扣。每个锁扣都有一个电子发射装置,只要一被解开,连线的控制中心就能得知。自从那天走后,舒畅就再也没有出现在向阳面前。
向阳以为她逃走了,却不知道她一直围绕在自己身边。
白天,她都俏俏地躲在密道里,透过布幔看着那些穿着白袍的医生,前来帮他抽血和量血压,并注射某种药物,企图控制他的身体状况。
夜晚,她则穿梭于整座古庙中,寻找她所需的资料和物品,直到她有所收获后,她才决定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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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来临,窗外月色正浓,体力一天不如一天的向阳,轻扯着脚链走到窗台前。
古庙外围的森林一片阴暗,层层叠叠的山峦绵延到天边,他眺望窗外,抱紧了裹着纱布的双臂。
“今晚的月色很美,是吧?”舒畅那充满活力的声音自下方传来。向阳一愣,心中有一丝欣喜,但伴随而来的是满腔的怒气。
“你怎么还在这里?为什么不逃走?”向阳冷冷地道。
“又没有人要杀我,也没有人把我当成生物炸弹,我在这里自在得很呢!为什么要逃?”向阳眼睛一眯,锐利的目光扫向舒畅所在的位置。“你既然看到了那女妖怪对我所做的事情,那你还不快逃?你是大白痴吗?”
舒畅抗议地道:“我可是花了好一番工夫才找到他们放置病毒跟血清的实验室!而你却骂我白痴?你才是大猪头咧!闪开点,我要上去了。”话落,舒畅轻巧的翻过窗台的栏杆,出现在月光下。
一翻身上来,舒畅差点撞上向阳,两人之间的距离不到十公分。
“猪头!不会后退呀?”为了不碰到他,她连忙往后仰,眼看就要跌落窗台外,她只好按住向阳的肩膀,膝盖一弯,脚尖一蹬,身子在空中画个一大弧越过他,稳稳地落地。
“好啦!”舒畅高举双手,就像体操选手落地的动作一般,过了两秒仍没有得到回应,她才轻轻地拍去身上的灰尘,转身看向他的背影。
“喂!猪头,刚才那个动作就算没有满分,至少也有九点九五吧?”向阳缓缓地转过身,冷然的眸子对上她的。
“给点掌声吧!”她抬起下巴道。
向阳依然默默地望着她,不懂自己为何一见到她,心中便会升起一种莫名的情绪。
“拜托嘛!”舒畅看着他,声音里带着撒娇的意味。
他的手竟然像有自己的意识般,轻轻地拍了起来。
“谢谢!”舒畅夸张地鞠了个躬。
“你给我鼓掌,我就给你唱首名叫《杀手》的歌。”她轻声唱了起来,“绝对的完美一双手,不流汗也不发抖,交叉在微笑的背后,暗藏危险的轮廓,在你最放松的时候,绝不带着任何感情就下手,从来不回头,开始的感觉不会痛不会痛,放大的瞳孔就像作梦。幸福的错觉很温暖很包容,也许还期待,这是致命的冲动,你不懂我不懂,究竟杀手为什么存在,因为爱还是未知的未来,心情放松摇摆,心放松摇摆,身体直摇摆,在你三百米之外,数着心跳等待,所有念头全抛开,锁起来进来这美丽的悲哀,这是爱就是爱,全世界都不明白,感觉饥饿难耐,需要你填满空白,锁进来进来这美丽的悲哀,这是爱就是爱只有你明白。”歌声一落,她问他:“你是怎么成为杀手的呢?”
向阳道:“你想知道。”
舒畅点了点头,向阳道:“这要从赌博开始说起。”
往事重新浮现在向阳的眼前。
已是入夜,本是人们安睡之时,却见夜色下一栋欧式建筑灯火通明,已将周围照得如同白昼,建筑里面更是喧闹异常,只见建筑上挂着一个豪华之极的牌匾,上面写着四个金光闪闪的大字“跨门赌坊”竟是此地最大的赌场X制室里的空调吹着徐徐凉风,阿跨脸上却已是大汗淋漓。冷汗X制室的大屏幕上,一个少年坐在一张二十一点的赌台前,脸上露着浅浅的微笑,看年纪不过是十六七的光景,而他面前却已是堆满了筹码。他来的时候不过只换了一千元的筹码,现在他以经赢了一百八十万,少年对面的荷官此时也是不停的用手帕擦着脸上的冷汗,周围也围满了看热闹的赌客。一百多万对阿跨来说只是小数目,但少年已经连续来了三天,每天只是一千筹码,只玩十把,每次却都赢了不多不少三百万。现在已经是第十把。
荷官发了两张牌给少年,又发了两张牌给自己,却是背面朝上,少年的牌赫然是两张A。他还是带着那招人喜欢的微笑,轻轻地说了一句:“分”……少年面前已经摆着十二张A,每张A前都下了十万元筹码!荷官的手已经颤抖起来。“怎么还不开牌?”少年脸上还是挂着微笑,只是声音中已显出不耐烦来!荷官已是汗下如雨,手不停颤抖着,却已不敢再把牌发出去。
“我来发牌怎么样?”一句轻轻的说话,但语气中却散发着不容人拒绝的霸气!赌桌前顿时静了下来,人们齐往发声处望去,只见一个身穿西服,带着眼睛的中年人,虽说长相平凡,眼神中却散发着坚定的光芒。正是阿跨!“当然!”少年似乎笑得更为开心了。阿跨已经走到台前,伸出了右手安在发牌机上,阿跨的手干燥,稳定,手指细长,指甲修剪得干净整洁!“等一下!”
少年突然收起了笑容,“我可不可以加注?”“可以!”阿跨看着少年,少年却看着阿跨的手。“你想加多大?”少年把桌上的所有筹码往前一推,又扔下一张六百万的支票,正是前两天赢的赌资。“我有一副牌输了,这些都是你的,但如果我赢了,你只需回答我一个问题!”“好!”说完阿跨牌已经发出。十二张牌,三张三,三张四,三张五。阿跨已经露出微笑:“还要不要?”少年还是微笑着,挥了挥手!阿跨忙打开自己的牌。第一张是一张Q,当打开第二张牌,阿跨的笑容突然凝固在脸上!第二张牌是一张方块二!“还要不要?”少年微笑着反问阿跨。
阿跨的额头上已见冷汗,但他的手还是干燥,稳定!他的手停在发牌机上,突然又收了回来。“你问吧!”阿跨头上的冷汗已经不见了!既然认输了,那么也就无所谓紧张了,冷汗当然不见了。“不愧是赌坛判官!我只想问你,凭我现在的赌术,赢不赢得了许悠然?”许悠然的赌术是变化多端,神鬼莫测。所以赌坛里都叫许悠然为许千变!
“不能!”阿跨的话说得斩钉截铁。阿跨是赌坛判官,他不仅赌术精湛,主要因为他对赌坛中的评价公平公正,因此受人尊重。他说不能就是不能!少年皱起了眉头,笑容已经不见了。“谢谢!”少年的语气已经显得勉强,说完这句话就转身离开,身影也似乎落寞许多,竟连桌上的筹码也没有带走。少年已经走远,赌客也都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