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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中布置华美，一物一器都是精致货色，果然有王家的架势。

凌零儿选了一张近窗的椅子坐了，吩咐道：“你们也坐吧。”

接过身边侍女献上的热茶，视线落到帘内的古琴上，啜了一口茶。

北炎月和姜娥知道大事将来，不动声色，只一味表现得恭敬些，乖巧地不作声。

凌零儿瞧够了那琴，才看向北炎月，露山一丝温柔的笑容：“不知道女王在哪？”

“母王这几天病榻在床，未能迎接太妃娘娘，还望太妃娘娘恕罪。”

“病了？那我正好带来了一些百年红参，若是女王病好后，可以让太医给她补补身子。”

“谢太妃娘娘关心。”

“那……”凌零儿打量北炎月的脸色，笑问：“不知殿下可否陪哀家可否前去北冰城看看？”

此话问得蹊跷，语气也古怪得很。

北炎月心中一动，露出讶色。

姜娥心中也是大奇，她只道凌零儿会在南宫冰玉离开后，想个名目去北冰宫看看状况，然后进而定北冰国的大罪，可现在听凌零儿的话，却全然和设想的不同。看样子，凌太妃似乎想将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似的？

瞬间千百个念头闪过脑海，北炎月脸上却看不出一丝波澜，轻声答道：“太妃娘娘身份尊贵，臣理应陪同太妃娘娘前去。不知太妃娘娘想什么时候去呢？”

耀天还是笑着：“那就今天吧，再怎么说，恒王也与当今皇上是亲兄弟，哀家也理应去看看他的情况，不是吗？”

此话里面的意思，细想更是诡异。

北炎月听在耳里，心里寻找到一种几乎不可能的假设，不敢置信地猛然抬头，大胆地直接迎上凌太妃那笑吟吟的视线，两人都是玲珑剔透的心肝，电光火石间，已经知道对方心意。

凌太妃居然有放过北冰宫此举的打算。

怎么可能？

但此刻已不容多想，时不待我，机不再来。

北炎月暗中一咬牙，从座椅上站起，不由分说对凌太妃行个大礼，俯跪道：“请太妃娘娘为北冰国作主!”

凌零儿端坐在椅上，悠悠问：“为北冰国做什么主？难道大靖国对北冰国不好吗？”

“大靖国待我北冰国好，我国并无想经侵犯大靖国天子之威，只是近来北冰国生活困难，此次攻打北冰城，只是为了能让我国的难民可以有更好的出路。希望太妃娘娘懂北冰国的诚意。”

“北冰国的诚意？”凌零儿蹙眉问：“那这次的战争，北冰国的是想要什么呢？”

“请太妃娘娘将北冰城那城池赐给我国。”

“北冰城原是先皇划分给恒王做封地的，现在你却要求将恒王的封地划分给北冰国，我要是同意了，恒王身后还是有先皇后的亲戚之家，我要是同意了，待回大靖之时，又怎么向先皇后的亲戚交代呢?”

“太妃和恒王是一家人，又何必交代？请太妃娘娘成全微臣。”北炎月伶俐地答道，低头俯拜。

头顶上一丝声响也没有，北炎月能够感觉到凌零儿的目光牢牢定在她的脊背上。

屋中的北冰国特有的熏香袅袅而起，曲线妙曼如舞，在一片寂静中舒展身躯。

不知过了多久，凌零儿的声音才从头顶传了过来：“都是女人，你就是和我说实话，我也不会为难你。我来这里，只是要来祭拜恒王与上官妹妹，而你也是无意攻打大靖国，对吗?”

北炎月霍然抬头，睁大双眼，恭谨道：“太妃娘娘明鉴，明白北冰国的难处，实是北冰国之福！”

凌零儿亲自弯腰扶了北炎月，边徐徐道：“我来这里的时候，大靖国已经集结大军，已经快抵达北冰国边境，就是为了恒王之死。只要调查清楚恒王之死与北冰国没有任何关系，那么，哀家定会保北冰国无事。”

相国大人姜娥在旁立即道：“太妃娘娘请放心，恒王发生事故的那天，微臣便已让人先行将恒王与上官娘娘的尸身很好的保存起来，现在北冰国封存着。”

“如此最好。”凌零儿毫不掩饰脸上的喜悦，道：“那现在带我过去看看。”

“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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