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如水的夜,做什么事情,似乎都是理所当然……
“你确定这样做好吗?”绯星压低了声音,问道。
“当然,这样,我们才能知道,魅这么久以来,到底被什么困扰着。”朗月同样低声地回答道。
“可是,你不认为,我们这样像是非法入侵吗?自家的别墅,为什么要深更半夜地绕过保全设备进来?你想检查一下我们的保全系统是不是可靠吗?”一身暗蓝色贴身劲装的绯星伸手拨开了挡在面前的树枝,半坐在树上,看着刚刚跳到对面2楼露台的朗月,撇了撇嘴,说道。
十时,从家里出发,开车以最快的速度狂飙到郊外的别墅,已经是十二时半了。然后大费周章地翻墙,沿着花园的小路,来到靠近2楼露台的树下,爬上来,没想到,还要跳过去。
“你以为,像魅这样的性格,会告诉我们什么吗?一定会将所有真相掩盖起来的。光明正大地进来,我们什么消息都不会得到,还不如动用些小手段。”朗月招了招手,示意绯星往前跳。
轻轻一跃,绯星轻盈地如一片落叶般,跳到了朗月的身边。
“接下来呢?我们去哪里找线索?”绯星看了看落地窗,问道。
“我们直接去贝芙.艾丽的套房。”一身黑衣的朗月从背包里取出了专门的工具,开始小心翼翼地拆卸落地窗的玻璃。
“切,搞得真麻烦。我们从小就锻炼的身手,看来可以往盗窃的方向发展。”绯星白了一眼,却配合默契地上前,替他接住了卸下的玻璃。
“如果不是因为不能留下痕迹,其实不用那么麻烦的。”朗月回头多余地解释了一句。
“我知道。”绯星也不多啰嗦,将玻璃放在了一边,然后跟着朗月跨进了屋子,“贝芙.艾丽的套房,是从这里走。”
别墅里,没有亮着灯光,只有皎洁的月光,从走廊上的一整排窗户照进来。
两人放轻了步子,大理石的走廊上,没有响起一点声音。
房间没有上锁,推开房门,幽雅的香气便充盈在鼻间。
“什么味道?”朗月第一次进来,有些不习惯。
拧开手电,绯星上下左右地扫视了一遍,回答道:“这是桂花的味道,是不是很好闻?魅喜欢这种味道,所以,在楼下的花圃和温室里,都有种,所以别墅的管家过几天就会来换,现在是桂花盛开的季节呢。”
“哦,那我们现在分头开始找吧,我们等一下还要开车回去赶5时半的早安问候呢。”
“知道了。”绯星从左边开始查找任何用手电照到的地方。
朗月看了她一眼,自己从右边开始找起。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除了发现越来越多的精美古董之外,什么特别的东西都没有发现。
看了看手腕上的夜光表,已经是半夜三时了。纵然是毫无收获,朗月还是咬了咬牙,说道:“这次我们先走吧,下次再过来,没有时间了。”
“好吧。”绯星点点头,今晚,对她来说,就像是次小小的探险,无足轻重。
“这里的东西,没有弄乱吧?”朗月回头,特意问了一句。
“没有啊,都没有碰……”话音还未落,绯星就一个前扑倒地,摔了一跤。
“啊!糟糕。”她低低地叫了一声。
朗月手中的手电光立刻笼住了她的身形,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我不知道被什么绊了一下……”绯星皱起细致的眉,抿了抿嘴。
“你受伤了?”闻到空气中有丝丝淡淡的血腥味,朗月的眉间打了个结。
“还好,这里铺了地毯,大概是在哪里擦伤了点皮。”绯星站起身,就着朗月手中的手电光,检查了一下自己。
“铺了地毯,怎么还会擦伤?而且还是那么深的伤口?”朗月表情严肃地看着绯星的小腿处,鲜血已经慢慢渗出,浸润了绯星七分长裤的裤管。可是,用手电的余光,却看不出地上有什么障碍存在。确切地说,几百年前,为了贝芙.艾丽的安全考虑,这幢别墅的任何楼层,都是精心设计过的,务必以安全为第一诉求。特别是她的房间,根本不可能有高低让人受伤的嫌疑。
“时间不够了啦,我们先回去再说。”绯星走到他的身边,催促着。
怀疑地用手电再四处扫视了一遍,还是没有看见什么特别的地方。终于,朗月放弃地走在了绯星的身后,沿原路返回,安回了玻璃。
跳下树,经过温室时,因为刚才的跳跃,朗月眼尖地看到了绯星的血,似乎比之前出得更厉害了。
“你的血,流得太多了,我的手帕,先拿去擦一擦,不要把血滴在地上。”朗月从口袋中取出白色的手帕,递了过去。
“谢啦!”绯星回头笑了笑,蹲下,卷起裤管,将手帕按上了伤口处,血迹被慢慢地擦拭干净,看出了伤口,似乎只是个小口子。想了想,绯星摸出自己的手帕,在伤口的上方扎了起来,起止血的作用。
“不好意思,你的手帕脏了。”她站起身,手上原本雪白的丝帕,沾满了血迹,不知道为什么,让朗月有种不祥的感觉。
“把它丢了吧。”朗月开口说道。
“丢在哪里啊?被园丁或护卫们发现就糟了……啊,有了!”绯星握着手帕,跑进了温室,蹲在一个角落,挖起了坑,把手帕丢了进去,然后把坑填满。
“这样就好啦!”她拍了拍手,站起身,“我们快点走吧,再不走,肯定没有办法掩饰我们半夜出来做坏事了。”
“好。”回头看了一眼绯星挖洞埋手绢的地方,朗月不知道为什么,眼皮一直在跳。
“还不走?”绯星在温室的出口处招呼着。
“哦。”朗月再次回头看了一眼,快速地离开了。
月光,一如往常般,照在温室里。那埋在土里的手帕,未凝结的血,丝丝地渗入了泥土,慢慢地,将埋在同个地方的更深处的发丝周围的泥土,染上了血腥……
悄然无声的变化,在黑暗的土中,慢慢地进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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