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鲤微微一笑:“豆豆你变化可真大啊!以前你可不像现在这么害羞。”丹紫细声道:“以前……以前小,现在长大了嘛。表哥,你别叫我小名了好不好?怪……难为情的。”大大的眼睛怯怯地看着她。萧鲤哈哈笑道:“对不住,对不住。从现在起我叫你阿紫吧。”
石潇见他们哥哥妹妹说个没完,心中一阵不舒服,不等丹紫回答便插口道:“是不是也该给我介绍一下到底怎么回事啊?”
萧鲤和丹紫都向她歉然一笑。萧鲤道:“丹姑娘是我表妹。”石潇诧异道:“什么?表妹?”丹紫道:“我妈妈和他爸爸是兄妹。”石潇道:“你妈妈?剑仙子萧烟?啊!我想起来了!”她突然大叫起来。
萧鲤淡淡一笑。丹紫却不解道:“想起来什么?”石潇道:“我以前听舅舅说过的……阿鲤,你爸爸尊讳是上萧下溟吗?”萧鲤道:“不错。说起来,我父母和你舅舅还是仇人呢。”石潇道:“大人有大人的事,和我们才不相干呢。不过,不过……”萧鲤道:“怎么?”石潇道:“当年寂灭一战,大家都以为你们一家三口全都死了,那本天书也毁了……”犹豫了一下,“你这一身神功是从那本书里学来的吗?”丹紫也睁大眼睛看着萧鲤。
萧鲤点头道:“不错。我法术能达到今天的境界确实是拜《天道》所赐。”石潇看着他认真地道:“阿鲤,请你相信我,今天的事我不会告诉任何人,包括我妈妈。我决不会说出你身份的。”转向丹紫,“是不是啊,紫妹妹?”丹紫点点头:“嗯。《天道》是至凶之物,一出现必是腥风血雨。我也不愿小……小鱼儿有危险。”说到小鱼儿时还是略微有些害羞。
萧鲤微微摇头:“这秘密瞒不了多久的。蓬莱派掌门林仙子是我小姨,她对我也有怀疑了。”石潇道:“瞒得一刻是一刻嘛。”
萧鲤不置可否,转移话题道:“我们出发去血刀宫吧。既然阿紫不同意这门亲事,我们去找姑夫退了便是。如果逍遥派从中阻挠,我就再去和他们打个招呼。”
丹紫道:“他们会听你的?”萧鲤微微一笑:“会的。”石潇揽着丹紫的肩膀笑道:“不要忘了小鱼儿现在是个大高手哦。”丹紫迟疑道:“逍遥派不是问题,可是我爹爹……我不能请表哥去跟爹爹动手啊。”萧鲤一笑:“姑夫只是看上逍遥派的实力想结盟而已。我去做他的盟友,他应该用不着逍遥派了吧?”两女一想也是这个道理,有萧鲤做后台,天下有谁还能跟血刀宫争锋?
不久,三人来到血刀宫外。孙叔看到丹紫三人大吃一惊:“小姐,你、你怎么自己回来了?”他心底其实也不同意丹紫与范骏的婚事。丹紫一笑:“孙叔叔,我是请人来说服我爸爸与逍遥派解除婚约的。”孙叔打量萧鲤一眼,又看了丹紫一眼,摇摇头,匆匆忙忙去里面通报去了。他知道萧鲤是个绝顶高手,心里两种感情掺杂在一起:既为丹紫高兴,又觉得为难,丹紫为了个人私事勾结外人对付血刀宫,自己的老主人心里会是何等滋味!?
丹陛的吼声传出来:“小丫头呢?人在哪里?”孙叔的声音:“宫主你别生气,小姐也有苦衷。”“不从父命就是大不孝,哪来的什么苦衷?”瞬间两人来到门外,身后血刀宫高手倾巢而出。门口灯火通明,照得周围宛如白昼。
逍遥派范逸父子也在。他们看到丹紫并不很诧异,想是丹陛已经向他们解释了丹紫逃婚之事。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瞒也瞒不了多久。尤其是马程报告说萧鲤插手这件事后。
血刀宫和逍遥派众人都是刀出鞘,弓上弦,如临大敌,场中气氛一片肃杀。还没等萧鲤开口,丹陛涩然道:“萧少侠,虽然你武功盖世、道法高明,但也不好干预本门的私事吧,尤其是本座的家事!”萧鲤感受到众人的敌意,踏前一步,恭恭敬敬地向丹陛施了一礼,径直回答他后半截话:“丹前辈明鉴,儿女婚事父母自是可以做主,但也应适当考虑一下儿女的意愿和幸福,毕竟这是终身大事啊。丹前辈,您只有这么一个女儿,难道愿意看着她一生痛苦吗?难道您不疼她爱她如明珠宝贝吗?”语气谦恭诚恳无比。丹陛不由一滞,一时不知如何作答。丹紫扑通跪倒在地,哭道:“爹爹,您原来是很疼女儿的,怎么现在不疼女儿爱女儿了呢?女儿求您老人家收回成命,解除女儿和逍遥派的婚约,不然女儿唯有一死。”
丹陛回头看了妻子萧烟一眼,萧烟缓缓点头,意思是女儿所言不错。她心里一直是反对和逍遥派结亲的。丹陛回过头来,正想说话,范逸突然仰天大笑起来。他刚才一直拉着要冲上去海扁萧鲤的范骏,冷眼旁观丹陛如何处理这个变故,见丹陛犹豫动摇了,知道再不说话就迟了。
丹陛回头看向他:“范兄有何见教?”范逸倏地停住笑声,道:“丹兄,你我是何等身份?难道因为人家一句话就怕了不成?武功道术不是人家的对手那怪我们学艺不精,我们还可以再苦练;但这骨气和尊严若是丢了,可永远不会回来了。”丹陛听着他的话,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他确实对萧鲤有些忌惮,况且他和女儿所说所做也确实让他有点心软。
萧鲤暗叫不好,正要开口,丹陛蓦然拔刀。化神刀凌厉的刀气冲天而起,震得左右众人不住后退。他森然道:“老夫纵横江湖二十多年,可从来没受过他人的威胁。”萧鲤苦笑道:“前辈误会了。晚辈是诚心相劝,岂有威胁之理!”范逸道:“如果相劝不果,自是拔剑相向了。武林中讲究一个信字,你想置丹大侠于何地?”丹陛虽然知道他是激将,但既然已经到了这个田地,又怎能不上前?化神刀横在胸前,喝道:“拔剑吧!老夫倒要领教一下你闯魔教、折八派的威风!”
萧鲤转头看向范逸道:“阁下何苦如此苦苦相逼?”范逸大笑道:“我逼你?是你逼丹大侠才对!他的家事如何轮到你说话,如何容你干涉!”萧鲤凝目向他注视片刻:“我从来没有动过杀机,不料今天竟要因你而破例。”
范逸冷冷一笑:“今天我们也许奈何你不得,可你休想将丹姑娘掳走。你那个同伴也休想走脱。”萧鲤淡淡道:“是吗?就凭你身上的宝物吗?”范逸脸色微微一变:“好眼力。既然你看出来了,老夫也不想再瞒。”从怀里掏出一团雪白的物事来,乃是一圈圈绕起的银索,周身散发着莹莹的青光。萧鲤皱了皱眉头,水牧曾经跟他说起过这件法器,对付起来可能有些麻烦。他道:“缚龙索?”范逸道:“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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