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于娜上飞机不是件容易的事,才离开四天,搞得像生死离别一样。
走出候机大厅,司机小保还没把车开过来,我就站在门口等了一下,这时看见沈若的父亲沈建国把出租车开过来,非常兴奋地对我说:“真是太巧了,裘董,你等车吗?去哪里,我载你一程。”
“喔,是沈伯父,真巧,你载我那你,我可不给钱你的哦。”
“我能收你钱吗?你够关照我家小若了。”
“哪里话,她工作能力强嘛。”
“那当然,虎父无犬子嘛。”
沈建国一把年纪了,也竟经不起夸奖。
“哎呀。”突然沈建国非常痛苦地叫一声。
我关切地问道:“你怎么啦?”
“要拉肚子了,裘董可否帮我照看一下车。”
“行,没问题,把车交给我,你快去吧。”
“那拜托了。”
沈建国烟一般跑了,我看着他背影,叹了句:“咋就像个小孩呢。”开了车门,钻进驾驶室,想点上根烟,哪知道一摸,什么都没有,早上出门的时候明明把烟装进口袋的,一定是于娜她把我的烟摸走的。我惟有苦笑一下,以后要步入抽烟要偷着抽的年纪了。唉。时光的流逝真让人感慨万分。
我把车镜子按下来,脸凑上去,最近事忙多,熬夜也多了,所以粉刺也浮了上来。挤了几粒,突然看见一个长发掩了半边脸的美女钻进车里,说了句去吉山路37号。
吉山路37号,不是我家隔壁吗?我家是38。
我回头一看。这一看,我窒息了。
长发美女也呆住了。
“你?”李絮曼叫道。
“你?”
我也同时叫道。
我们三年多没见面了。瞬间,我不由鼻子一酸。真想一哭为快。
李絮曼赶紧下车,跑到副驾驶座上。
我心突然跳得好厉害,握着方向盘的两手在抖。她变了,变得更加优雅迷人了。
“真的是你吗?裘星。”
她看着我,我却不敢看她,从当年认识她以来,我正面看她地机会非常少,而且总是有一种力量使我一仔细端详她的时候就热血沸腾,对于这种极品的美女,就算曾经她和我发生过关系。但依然觉得她是那么地难以接触摸,而且依然是那么的圣洁。
这种力量在任何一个女性身上我至今还没有发现,就算是李姬穗身上,给我印象也只是神秘莫测。
我的表情躲闪着她的热情,希望自己能专注开车。我目前的想法只是当好出租车司机这一角色。可是,刚开出机场,沈建国就来电话了:“裘薰。你去哪里了呢?”
“车里有客,我跑生意去了。”我不敢大声暴露我不是司机的身份,只好敷衍起沈建国了。和李絮曼分别这么多年,过去好多事情也只停留在记忆中,现在突然遇上了,当然有不少生分,本来我就觉得我只是她生命中的过客而已,要不然她说半年回来找我,直到三年半后才见到她的身影,这在我心中早已埋下一股怨气。
“见到我你不开心吗?”李絮曼撇嘴说道。
这时。电话又响了。
“不好意思,先接个电话。”我按下接听键。
“少爷,你跑去哪了。我找不到你啊。”是司机小保的声音。很焦急的样子。
“阿保啊,我拉客人去了。你自己先回去吧。”
“拉客人?少爷,你拉什么客人啊?”
“诶,你就别问那么多了,好了,晚上再见。”我猜电话那边地小保肯定非常郁闷的了,我的一番让他听得一头午雾水。
我心里已经有了计划:我现在的身份就是出租车司机。
我刚放下电话,那边她的电话也响了,她对着电话聊了好久,我竖起耳朵听了好久,听到好多断断续续地词语,都是些语气非常亲昵的词,顿时我心下升起一股酸味。我沉默了,我今天是怎么啦,平时韩蔚说我见了美女就特别喜欢说话的。
难道李絮曼不是美女?她不是美女,上帝啊,请把我连车抛进粪池里吧。
当然,如果连点进粪池地时候还能搂着个美女的话,真是下辈子当太监也值得。
突然,李絮曼叫了声:“哎呀。”
“什么事?”
“我忘记还有一袋行李没拿。”她一拍自己的脑门,道:“我真是马大哈啊。”
我二话没说,一打方向盘,来个180的大转弯,突然我发现路边正好就有一家摄影枪,我只好在心里说了句:“对不起了,老沈。”
车子以120时速向机场飞驰。
倒霉的事继续上演,刚冲到机场候机大厅的门口,我就撞上了人家一辆宝马的尾巴。
“哎哟。”李絮曼没坐稳,头碰到挡风玻璃上了。
我赶紧摸了摸她额头,靠,起了泡了。我赶紧吐了口唾液在手上,涂在她额头上,等我小心揉了几下,才记起人家又不是我老婆,我的唾液多脏啊。我这一惊醒,赶紧看了她一眼,却发现她眼神迷离地,非常满意我的服务。
这时被追尾地宝马车里下来了三个男人,其中一个敲开我的车门,说:“下来。”说着,非常粗鲁地拉我下车,那边,李絮曼见有人动作卤莽,也赶紧下了车,怕我吃亏。
“你说这怎么算?”大汉指着宝马车花了地方。
“我们还是私了吧。”我知道责任在于我。
另外一男人说:“你是出租车司机,也知道我们的车地价值了吧,那你打算赔多少?”
对方的车是宝马760I,|一价格了。
以前,在被女人卷走流动资金后除了房产与车子固定产外一贫如洗的我,当然是赔不起来的。可是现在可不一样了,单是伯父有意无意拨进我个人帐户地钱已经过亿了,何况未来中讯这金牌产业还将在我手上运转,所以这点小钱根本算不了什么,但是,我今天已经将错就错扮演一名出租车司机,在李絮曼是不能穿帮的,所以我和对方讨价还价起来。
对方被我的态度惹急了,这几个粗人,就想以武力威胁我。
李絮曼见我人单力薄。怕我吃亏,赶紧说:“这样吧,这钱由我出吧。”
我按住她掏钱包的手,说:“别这样,是我犯的错。还是我来负责吧。”
“都因为我,还是我来付好了。”
……
“喂,你们有完没完啊。我们还要接人的。爽快点。”对方看不下去了,喝道。
“你他妈闭嘴!”我把钱掏出来,往那说话的男人脸上扔去。
“你!”三个男人被我的态度激怒了,举起拳头就要揍我。
“住手!”这时,候机厅门口走出一年
,喊停了三人,语气变得非常惊喜:“表妹,我终于了。”
靠,原来弄了半天是认识的。
眼前这人是李絮曼的表哥,我非常警惕地将他看清楚一番。长得算是帅哥了,不过气质非常轻佻,又是一花花公子无疑。我感觉有点眼熟。好一会,我想起来了。这不是橙牌汽水公司老总地太子任哲先吗?不错,正是他,前几天在研究橙牌汽水公司背景的时候,我的投资顾问毕立飞特别要我留意他,因为他长有点帅气,于是多少引起我的注意。毕立飞还向我说了很多有关任哲先的绯闻,知道这家伙玩弄了很多女性,其淫荡指数是我也不敢比地,不过毕立飞说这家伙虽然夜生活不检点,但还是能做事的,自从进入橙牌汽水公司的几年来,有点力挽狂澜,扭转乾坤地味道,但橙牌汽水公司这家老牌国企已经到了积重难返的地步,所有在其产权不变的基础上的改革都是举步维艰的,更何况有资料显示,以橙牌汽水老总任德生为首的管理层存在严重的经济腐败现象,其中不少人和国外洗黑钱的地下钱庄有密切的联系,怀疑有非法转移国有资产的企图。
而且橙牌汽水有意将所有固定产与不固定产一起打包转让给正大集团地迹象表明,有可能他们私下已经达成了什么协议,最终得益的会是现在手握重拳的管理层。正大集团以其太子爷范楠地商业运作手段,接手橙牌汽水后肯定会进行资产分拆,然后大篇幅裁员,压缩生产成本,在通过重组,完全把不良资产抛掉,阳光资产就纳入正大集团的体系,从此橙牌汽水这个名头也只是一个产品地标签而已。
而听说任德生的儿子任哲先反对将橙牌汽水转卖给正大集团,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非常愿意和香港的和义集团合作。
“表哥,这位就是经常和你提起的裘星。看,是不是比表哥你帅多了。”李絮曼把我拉到任哲先面前,介绍我说。
经常提起我?难道李絮曼一直没有忘记我?
“裘星是吧。你好,我叫任哲先,是小曼的表哥。”从他与我握手的力度上我感觉到了来者的不怀好意。
我也不示弱,手上发力。
任哲先不由皱了下眉头。
“喂,你们握个手也要那么久吗?”李絮曼笑道。
“表哥,我还件行李忘了拿,我现在去提出来,你们两个好好认识认识吧。”
任哲先笑道:“你这丢三落四的丫头。阿三,去帮小姐提提行李。”三个男子看来是他的随从,其中那个叫阿三的,跟着李絮曼的身后走进候机大厅去了。
看着李絮曼远去的身影,任哲先把烟递到我面前,说:“裘先生,来,抽一根。”
我毫不犹豫接了,摸了摸口袋才发现火机都被于娜摸走了,于是尴尬地看了任哲先一眼,他十分识趣地帮我点上,然后两人朝天吐了一圈云雾。
他捏着烟,看了又看,对我苦笑道:“以前小曼非常反对我抽烟的,现在她从香港过来,我抽根烟都要避着。”
这话怎么如此熟悉。唉,是了,在家里,我就是这样的待遇的。
心头突然一阵落寞。
“任先生,不好意思,撞坏了你的车。”我冒了句。
任哲先摆了摆手,道:“算了,小意思。你是小曼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了。是了,裘先生现在从事什么行业?”
上层社会的通病就是首先问陌生人的职业。看来任哲先也无法避免世俗。
我朝出租车努了努嘴,说:“开出租车而已。世道艰难。”
我故意叹了口气。
“行行出状元嘛。”
这时,他的手机响了,他朝我作个抱歉的动作,侧身就接了电话:“你好,姨夫,我见到小曼了,放心……”
原来是李絮曼的父亲来电话。
他挂了电话后,说:“小曼的父亲非常疼她的,以前在电视台工作的几年,他天天催她回香港陪在他身边,可小曼这丫头脾气也非常倔,好不容易三年前才回去。是了,你认识小曼多久了?”
“三年半了吧。”
“好象听小曼说你们是同事。”
“也算不上是同事。”
“为什么?”
“我当时是她电视台的清洁工。”
“清洁工?兄弟,你行啊,当清洁工也能认识小曼,这可是一大新闻了,你可知道我这表妹是个挑眼刺的人,多少公子爷在她眼前她连眼皮也不动一下。”
“呵呵。”我苦笑一下,敷衍道:“我和你表妹也不太熟。”
“不太熟?”任哲先有些不太相信,看了看我,又说,“呵呵,现在开出租车的都穿上阿玛尼了。”
我这才记起这一身衣服是韩蔚弄的。
这不等于穿帮了吗?
当然,脑袋灵活是我的坏习惯。
“呵呵,见笑了,冒牌的,是夜市里的地摊货。”
“地摊货,那这江诗丹顿……”
“也是假的。”我赶紧把手腕往衣袖里缩了缩。都是于娜的错,以前我戴的西铁城都被她抛到垃圾桶去了。
“Prada皮鞋?”
“当然也是假的。”这也是韩蔚的错。
“呵呵,裘先生非常有趣。看来是我眼拙了,几乎可以乱真了。不过这么一穿起来,还真的比那些穿着真名牌的人帅气多了。”
正说着,李絮曼走出来了,说:“说着什么,这么开心?”
“没什么。行李拿了是吧,我看裘先生这个人蛮有趣的,不如一起吃午饭,小曼一路也辛苦,裘先生你看怎么样?”任哲先非常大方地说。
“是啊,星星,一起吧。”李絮曼说得很含蓄。这是她一向的作风。
“我看这……”
“裘先生就别推辞了,再多推辞就是虚伪啦。”
任哲先倒是性情中人。
突然我想起自己干嘛这么悲观呢,我现在又不真的是开出租车的,干嘛这么入戏呢,又没有导演制片人给我钱,我这只是客串而已,我现在可是堂堂的中讯集团太子爷,难道会比他一个任哲先输?再说了,任哲先不正是橙牌汽水的太子爷吗?在他口里总能套出一丝情报吧,而且,我能就这么放弃李絮曼吗?我的心能因此好过吗?
这个在我心底沉淀了多年的女人,我想她的日子还少吗? <div align=center><!--阅读面页章节尾部广告--></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