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道士的吼叫声,随风远远的波荡开去,传入了半里之外,一对极为敏锐的耳朵中,偏偏此人天生的一副菩萨心肠,禁不住暗生疑问:什么师父胡乱教人,弄不好岂不要误人子弟,贻害终生。同时又想:这位弟子的功力就已经如此境界,他的师父必定是当今武林,数一数二的绝世高手,不由得很想会一会这个高人,当即展开了上乘的轻功,朝这边飞奔而来,后边还跟着她的两名亲随弟子。
待到双耳失聪的赤阳子发觉,长啸报警之时,此人业已经奔到了近前。青阳子怪吼一声,横空蹿起,双掌狂击来人。孰料,他的凶霸掌力就如同打进了棉花堆里。但见那位老道姑,稍退复进,大袖飘飘,身影幻分,任凭疯道士如何催力变招,也丝毫占不到上风。
一口气攻出了三十几招,青阳子锐气大减。老道姑则乘机柔柔的拍出两掌,后力不接的疯道士抵挡不住,咕咚一声,摔出一丈来远,一轱辘身爬起来,啪啪扇了自己两个大耳瓜子,口中痛骂:“废物!饭桶!连个老娘们都打不过,撒泡尿浸死算了!”跟着一屁股坐在地上号啕大哭起来。
恶道赤阳子瞧见来人如此了得,吓得根本没敢往跟前凑,来了个脚底抹油,溜之乎也。
这时,又有两条轻盈婀娜的身影翩翩掠至,同样是道家装束的年轻女子,瞪大了眼睛,万分好奇的瞅着大哭不止的白衣道人,以及端坐不动,一脸欣喜的神刀玄女,冲老道姑问道:“师父,这是怎么一回事呀?”
綦毋竹注目望去,见老道姑已经年过半百,霜染的鬓角、发梢,一副饱经风霜的面庞,显示了她的深厚阅历。开口搭话道:“这位前辈,多谢您的援手,我腿上的穴道,给那个疯道士封住了,请您帮我解开吧。”
老道姑微笑点头,慈祥的说道:“孩子,你是哪个门派的?怎么会与这个疯道人搅在了一块儿?”说着拍开了神刀玄女腿上的穴道。
神刀玄女起身深深鞠了一躬:“晚辈复姓綦毋单字名竹,敢问师太法号?”
老道姑惊奇的说道:“你姓綦毋,莫非是刀王的后人?”见神刀玄女点头,欣喜的说道:“怪不得能临危不乱,处变不惊,敢情是梦龙兄的千金。贫道是昆仑北宗的,法号虹萱,霞儿、霓儿,你俩快过来,见见这位中原第一刀客的后人。”
綦毋竹闻听对方的名号,顿时肃然起敬。要知道,早在二十年前,虹萱师太便已是叱咤风云的江湖女杰了,十年之前,执掌昆仑北宗,在武林中的声望,丝毫不比少林、武当各派的掌门逊色。
三个姑娘相互见礼。虹萱师太问道:“对了,听说你还有一个兄长,在江湖上也小有名气,不知现在何处啊?”
一道强烈的伤痛直切心肺,綦毋竹悲怆道:“禀前辈,我哥他在去年,给人害死在大圣庄了……”
“噢,竟有这等事?”师太满脸的惊愕和气愤:“什么人,是什么人干的?”
“当时,行凶的人自称是三垣宫的白虎七宿,同时被害的还有飞云堡的桑堡主和震山帮的申屠堂主,后来,又是这伙人,杀害了主张协商和谈的宗相大师,结果,引发了太白山正邪两道大决战,朝廷的锦衣卫也插了手,三方面的损失都不小,。晚辈刚刚得道了一个惊人的消息,原来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一个叫天音教的神秘组织,从中捣的鬼,我猜他们的目的,就是想让武林正邪双方,相互残杀,他们好坐收渔人之利。本来急着要去通知各大门派,想不到给这个疯道士和他的坏师兄缠住了,硬逼着我传给他内功心法,幸亏师太您赶了来,不然还不知道会闹到什么地步。”
虹萱师太听了神刀玄女的一番话,禁不住眉头紧锁,忧心忡忡的说道:“我等远居昆仑,消息闭塞,太白山之战,还是刚刚从武当派铁松道长那里有所耳闻,若果真如你所说,这个天音教的势力和野心着实不小,我们断不可以掉以轻心。这样吧,我本来是要去独孤师妹那里去的,你就随我们一起走好了,到了林家,可以让林大侠以他的武林盟主的名义,发帖到各大派,将天音教的阴谋公诸天下,然后再合力将其铲除。你看怎么样啊?”
神刀玄女听了欣然点头,感到自己肩头的重担减轻了许多,轻松的答道:“一切就依师太的安排。”正要跟着师太一行离开,背后传来青阳子期期艾艾的声音:“师父,你先别走哇,再传我两手功夫,帮我打败这个臭道姑,好不好吗?”
綦毋姑娘冲虹萱师徒讪然笑笑,轻声解释了几句,回头大声说道:“你的根基还不行,还得再回去练上一年,到时候我就传给你,天下第一的龙虎神功,听懂了没有?”
“真的呀!那我到时候上哪儿去找您呀?”青阳子信以为真,急切的追问道。
神刀玄女只好继续哄他:“啊,我云游天下,你是找不到我的,你只管专心练功,等到了时候,我自会去找你。还有,你以后再也不要理你那个混帐师兄了,有跟着他捣乱,你是永远也练不好武功的,他要是再来,你就给我狠狠的揍他一顿,记住了没有哇?”
“记住了,师父,龙虎神功,打遍天下无敌手。哼,狗师兄,猪师兄,再来烦我,非揍扁你不可!”
两个年轻道姑被逗得捂着嘴,咯咯的娇笑,直不起腰来,神刀玄女亦忍俊不禁,却很快又变得心事重重,难以释怀。看样子玉蜘蛛已经跟天音教沆瀣一气,这里离微山林家,尚有好几百里的路程,他们能甘心让自己把他们的阴谋公诸天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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