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山村
作者:郎心如铁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4230

“云校长回来了,云校长早,云校长吃饭了没有?云校长来我家吃饭吧!”一进入木古坝,凡是遇见的人,不管男女老少都热情洋溢,充满感恩,由此可见云彩儿在这偏僻贫困的山村有受欢迎,秦子夜感到人们的尊敬与热情都发自内心,这是对云彩儿最大认可。

“校长?”秦子夜扭过头疑问道,这个偏僻小地方有学校吗?即便有恐怕也没几个学生;在国内这种贫困山村上学难,上不起学问题极为突出,这并不是耸人听闻而是事实;这段时间里秦子夜去过不少地方更见过不少这样的村寨,何况木古坝已经贫穷的只剩下贫穷。

看到秦子夜神色疑惑,云彩儿笑了笑,只不过这种笑看起来有点凄凉;她深吸口气,清新甜美毫无污染的空气使云彩儿心情平和,即便是遇到再大困难她也会如此放松身心;为了木古坝,为了这些贫困地区的孩子们,她不能放弃努力,即便求过家人资助,即便上访向过当地政府呼吁,虽然筹措的资金还差很多,可她坚信只要自己不放弃继续努力就一定能把学校建起来。

“嘻嘻,没想到吧!姐姐在这儿呆了三年,已经建起一所包含六个年纪的学校,在校人数32人,校长就是你云彩姐姐我,秦小弟是不是开始佩服姐姐了。”不过转眼工夫,她又恢复阳光般的青春笑容,那股忧郁那种悲哀被这灿烂中闪烁光泽的笑脸掩盖,特别是调皮的皱皱鼻子让秦子夜心中一颤。

她的苦闷秦子夜可以想象,非但如此秦子夜还知道她所谓的校长职权范围有多大;无非就是,一间破旧房屋,残缺不全的凳子已被修修补补多次,32个年级各不相同的学生坐在这间教师,吃力的说着普通话,老师只有一个,校长就是老师,这就是学校的一切,这就是她引以自豪的学校。

这样的学校秦子夜见过很多很多,有几百万贫困人口的YN不知曾有多少类似情况;彩云儿独自一人深入贫困山区进行义务教育,资金完全需自己筹措,用以购买书本、文具、教学用具等等;校舍是村里提供,桌椅板凳都是各家各户拼凑而来,这种大同小异让秦子夜有点辛酸,更为云彩儿的坚强乐观感到欣慰和钦佩。

“走,到我们学校看看,保证让你大开眼界!”说完拉起秦子夜顺着坑坑洼洼的村路往里走,过没一会儿功夫,二人来到一所破旧木屋前;屋内朗朗读书声传的很远,残缺不全的屋门斜挂在门柱上,房顶古老残破的砖瓦上布满黑绿色青苔,有几颗不知名的小草颤巍巍屹立在房顶,如同云彩儿那样孤独无助;木板砌成墙壁有几个大窟窿,虽被塑料布挡着,外面易容可以透过窟窿看到一张张认真专注的小脸。

云彩儿摆出一副请进的手势,秦子夜摇摇头,示意自己不愿打扰学生们正常上课;耸耸云彩儿领着秦子夜往后走,又一间破旧不堪的毛草房离前面的教室不远,这是云彩儿住的地方吗?推开门一股潮湿发霉的气味迎面扑来,秦子夜皱皱眉头神色充满疑问,他扭过头看着云彩儿,似乎难以相信。

云彩儿却露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跨步进来搬来屋里唯一的椅子让秦子夜坐下,她自己把行李放在一旁,取出矿泉水递给秦子夜;没有客气,秦子夜边喝水边打量这间老师宿舍兼校长办公室。

由于木古坝经常停电,一盏煤油灯放在桌上,桌子是三条腿的古老饭桌,也不知年代几何,今仍坚守岗位,即便是残疾了也不放弃自身的责任,实在另人钦佩。床与其说是床还不如说是砖头架起的案板,四条腿是由土砖叠落而起,床板不知是什么做的,又窄又短,云彩儿睡上去问题不大,可要是秦子夜那就只能露两条腿在外面。

书桌上放着几本教材,估计是云彩儿给学生讲课用的教科书,屋内的地面是没有任何修饰,清一色的土地,由于平整时过于匆忙由于屋顶漏水的缘故,土地上形成了一个又一个小坑洼。

“这是你住的地方?”秦子夜问的很低沉,很难想象眼前这位阳光美丽女孩儿,怎么能忍受如此低劣的生活条件,难道就不能给自己找个像点样儿的住所?

“嗯,怎么样很吃惊吧!这几天天气不错,要是下雨时这里才热闹呢!所有能接水的器皿都摆在屋里,房顶漏下的雨水‘叮叮当当’发出不同声音,那声音简直就是天籁之音,躺在床上听着音乐进入梦乡你说浪漫不浪漫?喂,秦小弟你怎么用这种眼神看我…”

云彩儿说着说着发现秦子夜眼神不对,她知道那代表什么,但她决不接受任何人的怜悯,于是挺起高耸双峰的酥胸,俏脸上露出“不需要你同情!”秦子夜低下头,不再看她,而是走到门口扶着门框遥望那远处时隐时现的连绵大山。

“唉,好苦,云彩姐委屈你了,看你这样我很难过,虽然昨天才我们刚刚认识,可我们已经是朋友了,不是吗?姐姐。”说句实在话秦子夜这声姐姐才发自于肺腑,以前那些都是被逼的无奈之举。

鼓了鼓小脸,云彩儿似乎很不乐意,“什么朋友,我是你姐姐不是你朋友,死小秦你见我穷困潦倒这副光景就不要我了,‘呜、呜、呜’人穷了就不是姐姐了,你走吧!我不要你这个弟弟,你这个坏蛋,办完你的事儿马上走。”

又是老生常谈,女人翻脸如翻书的问题,也不知从古到今有多少文人墨客喜欢用这个词儿,笔者再用一次。

“好了,好了,云彩姐,又开始耍小脾气,我知道你不舍得我走,更知道你离不开我,我走了就不怕大灰狼回来吃你;喔,对了,说起我的事儿,先帮我打听一家人。”秦子夜已经接受云彩儿这个姐姐;多年来他独善其身,风里来雨里去过着孤家寡人的生活使他对亲情非常陌生,更甚至有些排斥。

云彩儿一见面就逼迫他叫姐,让秦子夜心里不爽,自己莫明其妙间跑出个姐姐;叫吧!实难开口,不叫吧!又不想暴露一些东西,所以他只能委曲求全认命了;通过一路上两人的交流沟通,再经过狼群那件事儿,然后又看到木古坝的现状,最具震撼力的还是云彩儿自己住的房子竟是这样;这所有的一切交织在一起渐渐使秦子夜心里上接受了她,作为姐姐她毫无疑问是非常合格的姐姐。

“哼!就会哄我,嘻嘻,就知道坏小子你离不开我,好吧!现在就落实你的事儿,在这儿乖乖等着,姐姐去去就来。”说完一溜烟走了。

秦子夜站起身走到床边,掀开褥子一看,最下面只铺了一层稻草,然后是一层塑料布,最后是一条破褥子;“唉!”秦子夜又叹了口气,心头酸酸的对爱云彩儿越来越怜爱!他轻轻坐在床边,开始考虑如何帮一帮这位。

“你是云老师的男朋友吗?”一个姐姐略带地方口音,幼嫩的声音从门口传来!秦子夜抬起头,就见一个年龄七八岁的小姑娘正一脸好奇,大眼里透出询问的眼神看着自己;“男朋友?”这个词儿挺刺耳朵,多年来还没人这么称呼过自己,小姑娘该不会是云彩儿的学生吧!

秦子夜心里猜测,小姑娘见对方没有吭声只是发呆看自己,觉得很有必要再次确认,然后又问了一遍;这次秦子夜笑了:“小妹妹,我是云老师的朋友,不是她男朋友。”

听到这样答复,小姑娘似乎把心放下来,然后蹦蹦跳跳进屋坐在一旁道:“还好你不是,你要是云老师男朋友可就麻烦大了。”她的话让秦子夜有点摸不着头脑;“为什么云老师是男朋友就会有大麻烦?”秦子夜从背包里掏出一袋儿“大白兔”奶糖递给小姑娘,顺便想解开这个疑问。

喜滋滋的接过奶糖,小姑娘告诉秦子夜一件发生在几个月前的事情;有一天云老师也带回一个年轻帅气的男子,云老师称呼他为小波,并给大家介绍那是她男朋友,可就在当天下午云老师与叫小波的男友发生争吵。

原因简单,云老师要留下而小波不允许,所以他们吵了起来,最后一气之下云老师把小波赶走并告诉对方正式分手;虽然小姑娘似懂非懂的表达完情节,秦子夜脑袋芑能一般,稍微加以分析就立即明白是怎么回事儿。

又是代价,云彩儿为了这群山里的孩子竟然放弃男友,真是个执着的女生;好骨气,那种看到木古坝现状还不能理解她的男人不根本配做她男友,嘿嘿…也许自己比较适合。

“秦小弟,你脸上坏笑什么?有什么事儿让你这个坏蛋很得意?”门外走进云彩儿,她脸上露着笑,手里还掂着一包东西。

“咦,小丫头,你找我吗?快出来,躲到小坏蛋后面干吗?手背到身后面干吗?是不是藏了什么好东西,快拿出来让我瞧瞧!”云彩儿一出现,无数质问脱口而出,完全一副做老师的模样;藏在秦子夜身后的小姑娘做了个鬼脸夺门而出,飞快消失。

“这丫头,跑这么快干么?喂,跑慢点儿,小心摔倒。”嘴里一边嘟囔一边走到秦子夜身旁坐下。

“秦小弟,看姐姐给你带什么吃的?”边说边放下掂在手里的一小包东西,看样子那里面抱着的一定是稀有物品。

打开纸包,半支烧鸡呈现在眼前,这种偏远贫困的小山村竟有烧鸡卖?秦子夜有点意外;“吃吧!小弟,这是姐姐在村里能找到的唯一半支烧鸡,这还是昨天阿木村长进城时特地给我捎的,来咱们不能辜负了村长大人一片心意,‘喏’这只鸡腿给你吃…”

平常吃惯山珍海味的秦子夜接过手中鸡腿,心情的复杂翻腾无法言语,总觉得有一块儿重重的石头压在心坎,让他感到很沉重,沉重的有点窒息;这半支烧鸡代表了什么?掂着沉甸甸的鸡腿,秦子夜只能在心里长叹,这里贫困朴实的人们让他感动不已,自己难道就不能为他们做点什么?

随后秦子夜开始问云彩儿关于木古坝的详细情况,木古坝有丰富的水资源,有良好的梯田可以耕种,日照时间非常充足,虽有众多优越条件,但这里的水稻亩产不到300斤,村民严重缺粮。

几年前扶贫队伍来到这里,带来了新种子和新技术,一点一滴地协助村民改变望天收的生产习惯;现在粮食的单产最高曾达到1300斤;而且在发展委指导下,只要5斤种子(40元钱),救能解决一家人的吃饭问题。

木古坝的绿色无污染茶树随处可见,在这里1斤茶叶只卖到2元,如果拿到城里去卖,绝对可以卖到50元以上;木古坝的1斤茶叶在城里可以换10斤杂交稻种子,城里的1斤杂交稻种子在木古坝却能换到8斤茶叶。如果云彩儿没有亲身体验,根本不可能理解这里的财富空间差异是如此具大,更不会因为拿到村长进城买的半支烧鸡而兴奋雀跃,来之不易的东西往往使人们格外珍惜。<div align=center><!--阅读面页章节尾部广告--></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