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明也点点头。猴云燕得“小猴”之号原由有三:一是她姓猴;二是她的容止似猴;三是她拥有一种异于常人的感知能力。所以殊明很重视小猴的话,便向胡八请教。
胡八摸着下巴道:“这样的问题我在三十岁之前肯定不会思考,但三十岁之后老子‘颇’为读书,心里的弯弯绕也多了。以孟老爹的脚程,来去丰都城也就需要两天,如今五天过去了仍不见回转,八成是出了问题。”
小猴把两个爪子一拍笑道:“胡哥伟大!”
胡八把脸一沉,道“以后除了小明,你们都叫我叔叔!”
小猴一愕,道:“为什么?”
胡八一瞪,说:“不叫就滚蛋!”
只有殊明知道是怎么回事,笑着附和胡八的意见。
刘星笑道:“本来也是,胡哥比我们都大十几岁,也应该称胡叔叔了。”
胡八瞅了他一眼,道:“我知道你不习惯,从小你随胡七叫惯了,慢慢改吧。靠,那时候训练你叫爹就行了!”
刘星一笑低头,眼圈发红。他是不善表达之人,其实心里早把胡八当成父亲了,每年都会来这里待一段日子。胡八却一直拿他当小弟,打打闹闹,说说笑笑。但自从丁香走后,两人的关系就有些生了,刘星有些怨胡八没把丁香和六儿照顾好,胡八更是一直相当内疚。
小猴圆圆的眼珠一转,道:“怎么转移话题了?”
胡八扫了一眼众人,压低声音道:“既然说到这儿,都不是外人,实话告诉你们吧......”
众人见他要说秘密便不再言语,聚起精神听他讲。
胡八又向周围扫描了两眼,更低了声音道:“快吃,吃完了咱们回府议事。”
小猴见堂堂一会之长又是若大年纪竟开这种无聊玩笑,极是气恼,弯身脱下鞋子就要向装模做样的胡八扔过去,刘星连忙拉住她的胳膊道:“消消气,猴猴消消气。”
小猴重把鞋套到脚上,横了刘星一眼道:“人家让消气都是抚弄胸口,你拉我手做什么哇!”
殊明早笑着向胡八劝起酒来。他心里很清楚,胡八老兄调皮一下完全是因为今天高兴。
胡八的确高兴,他见殊明归来,还为风翼完成一件大事,心怀大敞,更爱杯中之物,只是未料到殊明竟主动喝起酒来。
珠明也是纳闷,见了酒就有饮欲,并且喝了还想喝,越喝越渴。与胡八酒到杯干,先小杯后大碗,豪兴俱发。
胡八袒了胸,大块吃肉,大口喝酒。殊明却只顾干喝。
小猴与刘星忘了嬉闹,皆是惊奇之极,因为全飘渺的人都知道,殊明是标准的好男人,绝不吸烟,微量饮酒,但今日却突然狂饮起来。
胡八喝得面红耳赤,双眼也充血,嘴里已不清楚,仍大笑大叫着与殊明拼酒。
殊明却越喝越清醒,脸色也越来越苍白。
小猴再也看不下去,叫道“明哥哥,你不能再喝了!”一把抱住了殊明去拿酒杯的胳膊。
却见殊明的手臂忽然柔若面条,在小猴的胳膊上绕了一圈,端起酒送进了嘴里,手臂又抻开了一截,一把抢过胡八的酒也倒在了自己的嘴里。同时他的身体各部都软得异常,有整体塌陷成一摊的危险。
胡八一见殊明的变化,面现惊色,大叫了一声“原来是酒鬼做怪!”一掌向殊明当头拍下。
用力不大,啪的一声,殊明恍然未觉,却有一个透明小人从殊明的身上脱离了出来,嘴里唱着“我是一只小妖精呀,咦呀咦呀呦,”抄起一个盘子就砸在了胡八的头上。
唱歌的小妖精光溜溜一丝不挂,全身水色,晶莹剔透,只有眼睛黑黑的,身高不及二尺,但生得形体妖娆,凹凸有致,黑眼睛里全是笑意,手中的盘子却猛砸了下去。
胡八酒已喝高,又未料到会突然出来一个东西,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盘子破碎,他头上全是菜叶汤汁。
那小东西得手后咯咯一乐,一头又钻入了殊明的身体。钻入前还勾住殊明的脖子,在他的唇边啄了一口。
出来得麻利进去得快,这小妖分明是干脆之人。
此情此景,刘星忍俊不禁。小猴早滚在刘星怀里一挺一挺地笑着。
殊明肤色已渐红润,身体回复了正常的柔软度,神情亦不再那么恍惚,但似乎仍不甚明白,愣愣地看着小妖钻出来又钻进去,拍了拍肚子,希望她再出来。拍了几下没动静,便扒开衣服看。
胡八睁着红红的牛眼瞪着殊明,伸出舌头舔了舔流到嘴边的菜汤,“真他奶奶调皮!兄弟你什么时候开始养鬼了?”
殊明半张着嘴有些傻乎乎,但眼睛里已经有了欣喜,“我...听过她唱歌。”
驴唇不对马嘴的回答,也只有他自己明白,他说的是真话,他的确在酒库听过“酒精”演唱刚才那句歌词。
小猴坐起身,篷乱着毛发,笑道:“明哥哥被鬼附身了哈?”
胡八点点头道:“别急,再来一下就好!”又在殊明的头上啪地拍了一掌。
殊明哇地向他喷出一股酒箭。
胡八早有准备,闪身躲过,那酒箭破窗而出。幸是二楼,白练远飞并未伤及无辜。
再看殊明喘着气,脸皮又变得很难看,豆大的汗珠滚下来。但这已是正常之态,身上的人气已经比较让人感到亲切了。大家都放下心来,只是实在搞不懂是怎么回事。<div align=center><!--阅读面页章节尾部广告--></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