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谋取盐税
作者:大杀四国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4466

郎兵心里担心钱粮的问题,却不敢表露出来,还要在马庸霖等人面前表露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实在有些不符合他的性格。不过好在他仅仅忍了三天而已,顾三就给他送来了好消息。

在来的路上他和李处耘就打起了盐州盐税的主意,了解了一些灵州的情况后,更是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盐州上。因为先前主要精力都放在了灵州上,对盐州的情况了解的相对较少,于是顾三亲自去了盐州。三天后,顾三不负所托地派人来禀报了盐州的盐税情况。

冯晖在的时候还向朝廷象征性地交些盐税,冯继业继位后,冯继勋占据了盐州,两兄弟平摊盐利,都推让对方出给朝廷的那份,两兄弟都不愿意,给朝廷的那份就断了。这或许是皇上急于解决朔方问题的一个原因吧?为了小利而受人口实。郎兵嘴角露出一丝微笑,让人把李处耘和曹彬、黄六等将领召集过来商议对策。

为了避免朔方军的担忧,郎兵把会议定在了冯继业送自己的府中。九月四日的傍晚,来到朔方的禁军将领再次聚集一堂,在郎府的大书房里,每人捧着一杯茶,听顾三派来的马文介绍盐税情况。

盐州每年产盐六十到八十万石(一石等于十斗),冬天产量最低,夏天产量最高,占到全年的六成多。盐州最高产量曾经达到了一百万石一年,供应大周西北数个方镇和许多阻卜部落。不过由于党项之地同样产盐。尤其是随着李氏党项对中原技术的学习,产盐量日益变大。因此西北盐价较低,每斗不过50文左右。冯氏兄弟可从中获利三十文左右。

根据两兄弟地协议,盐税在每个月结算之后,于下个月月初由冯继勋派人运送到灵州给冯继业。按照惯例也就是这几天就会运过来,不过如今盐州的盐利早已结算完了,钱就堆在冯继勋地库房中,但是却没有往外运的意思。

“冯继勋知道冯继业落入了我们手里,想把钱独吞?”听完马文地话。黄六皱着眉头道。

秦重摇摇头道:“属下看未必。或许是冯继业怕钱落入我们手里故意让他留住不发,毕竟他们是亲兄弟,我们掌握了朔方军对他也没有好处。”

郎兵没有说话。面带微笑,目光从众人的脸上一一扫过,在鼓励众人发表意见。

曹彬想了想道:“我想不会,冯继业的大军还要靠着这些盐税来养,他不可能不要这些盐税的。应该是冯继勋自作主张。以此来观察我们的态度。”

李处耘面带微笑道:“属下赞成曹将军的意见。向来兄弟之间争权夺利最是残酷,往往是不死不休。属下以为冯继勋更愿意把盐钱给我们。”

黄六听得大为不解,急忙道:“为什么?”

“谁对冯继勋的威胁最大?”李处耘反问道。

“那还用问,自然是冯继业,冯继勋活着总是他地心头大患。”

“这不就结了?说不定他还等着和我们合作呢。”李处耘道,“不过说这个太远了,眼下最重要地还是怎么弄些钱来,把军饷问题解决了。呵呵,这几日李某可是食不下咽啊。”

一直垂着脑袋的王大山拍着大腿道:“李先生说的太对了,奶奶地,这饭食真不是人吃的,我早就受不了了,真是想念京城的刷羊肉啊。”他说着口水都流了出来,自己懵然不觉。

一屋子的人都笑了起来,笑容中心有戚戚。

黄六也道:“这日子真没法过了,说实话将军,弟兄们都是一肚子的怨言。不过,将军您都亲自带头吃那些猪都不.......反正就是那些难以下咽地东西,他们才不敢说出来而已。”

王侯等人也忙不迭地跟着点头。

郎兵默默一叹道:“是啊,我也吃不下去了,来到朔方四天,我有三天没吃过饱饭,每次都皱着眉头捏着鼻子强咽下去。我从来没想到一个地方会如此地穷困,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吃......猪食。哈哈.........”

他想笑,却没笑出来,反而神色黯然地道:“这几日我去了城郊一些农户家看过,穷,实在太穷了,十岁的孩子还光着屁股,一家人拥挤在一张土炕上.........,现在夏粮才下来不过两月,许多人家里已经没有米麦了。”

众人看着郎兵地眼睛都湿润起来,微低着头不敢看他的目光。

卢多逊深有的感触地道:“天下纷争,最苦的是百姓啊,京城人家还怨愤生活不好,和此处一比却是天上人间了。我和李先生详细地看了今年朔方的税收,上次大军调动,军需不足,冯节度使已经加征过一次税了。还有两个月就到十月了,那时又要收秋税了,朔方府库空虚,千万别要再加征才是。”

李处耘道:“不是两个月,是三个月,今年闰九月,百姓的日子怕是更难过了。”

王大山一拍桌子道:“陛下不是诏令天下,只准收夏秋两税,永为定制吗?”

郎兵苦笑一声,这个还用问吗?朝廷对离京城近的各州县有较强的控制力,基本上按照朝廷的意思办事,手握大权的各方镇就不同了,他们手握重兵,对朝廷的号令阳奉阴违,连柴荣都无可奈何,不得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王大山知道自己问的有些傻,却不服气道:“不是还有那么多盐税吗?这个月应该有八九万贯,冯继业可分得四五贯,怎么也应该够应付一阵子了吧?”

李处耘摇摇头道:“盐州的盐税早入冯继业的私囊,用来养亲信私军,不到万不得他是不会拿出来用在其它事情上,不过养军耗费巨大,冯继业奢靡无度,盐税也不过勉强维持。”

“好了,现在不说这个了。”郎兵听话题扯的远了,急忙道,“现在最紧要的是催促冯继勋把盐钱运过来,我们好从中弄些钱,渡过眼下的难关。冯继业拖得起,我们拖不起呀。”

卢多逊和曹彬都拿眼睛瞟向郎兵,显得跃跃欲试。不过事关重大,郎兵装作没看见,对李处耘道:“先生,事关重大,我希望先生能亲自走一趟。”

李处耘站起来郑重地道:“多谢将军信任,耘誓死完成将军所托。”

郎兵笑道:“先生可不能死,否则,刺史府的事情谁来做?”

李处耘也笑了。然后又商量了一下到底要从盐税中弄多少钱来,多了难保冯继业不狗急跳墙,毕竟他手下还有一万五千军士要养。最后商量着一万贯最合适,不多不少,冯继业虽然肉痛却还可以忍受,不至于拼命。商量完这事,郎兵道:“和朔方军同吃同住相处三天来,他们已经渐渐融入到我们中来,我想从明天开始就对他们进行训练。”

王大山兴奋地道:“那太好了,省的没事看着城里的酒楼流口水。”

“谁让你去看它们来着?”曹彬笑了一声道,“属下看过那些朔方军,都是老兵,就是伙食不好,只要伙食上来了,稍加训练就是一支精兵。不过现在训练是不是有点不合适?”

郎兵点点头道:“不错。现在最重要的是先把他们完全融入我们中来,用我军的方式训练他们,刚开始训练强度不高,主要增加他们的认同感。等钱粮到了,改善了伙食,再加大训练。”

认同感?这个词新鲜,不过曹彬和李处耘琢磨了一下就理解了,顿时眼睛一亮,这是一支有血性的士兵,只要他们认同了你,那就会把性命都交给你。

事情商讨完毕,众人各自散去。第二天一早李处耘悄悄地启程去了盐州,把刺史府中的事物让给卢多逊单独处理,让他非常兴奋。李处耘看他兴奋的表情,笑着离开的,心里却没多少担心,毕竟事物不多,要紧的还要郎兵拿主意。

郎兵找来马庸霖和他商量一番练兵的事情,马庸霖没多想就同意了。

朔方军全部是步兵(原先有相当一部分是骑兵,被冯继业剥夺了战马成了步兵),好在郎兵离京时还多带有百匹战马,在马岭山又缴获了三百匹良马,于是从中挑选出好手组成四百人的骑兵,一百重骑兵,三百轻骑兵,由王大山和曹彬分别统领,剩下的步兵还由马庸霖统帅。遗憾的是现在没钱打造禁军手里吃钱的兵器,只能用禁军手里的兵器轮番训练。原来的都指挥使冯继贤被郎兵以图谋不轨之明免除了都指挥使之职,派人快马上报朝廷。

一切都在有序的进行着,十月六日彰武节度使李万全让人押送五百石大米、一千五百石麦子入了朔方,让郎兵一颗心悬着的放了下来,朔方军将士听后更是欢呼起来,看向郎兵的目光更加热切。

当天晚上,郎兵刚刚吃完难以下咽的晚饭,卢多逊就派人禀报郎兵出大事了。郎兵听来人说完事情的经过,吃了一惊,不敢怠慢,对马庸霖和曹彬等人吩咐几句,带上秦旺和几个侍卫匆匆赶往城中,他已经两天没在城里露过面了。 <div align=center><!--阅读面页章节尾部广告--></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