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52 暗流(2)
作者:夜莺不唱歌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3535

银翼相信不用细说,达尔就能聪明地读懂他的意思。

奥玛森内乱,令人头痛的“真假公主之争”,其核心一开始就是“真公主最好死去”。

国王、公主、王子之类高高在上的人物,婚姻就是政治。其不自由的根源,在于一条不成文规定----必须承担联姻带来的义务和代价。

举个例,当年长公主丝罗琳,不嫁就是她婚事上最大的自由。皇室永远是“公主可以不嫁,但不能随便嫁”,不需要别人给予时,也不能随便去承担一些不必要的义务跟代价。

而胜国显然也不赞同罗亚诺尼对丝罗娜一往情深。这里没有所谓的主观规避,永远会客观伴随着诸多麻烦与问题。

作为第一顺位继承人,丝罗娜灼手可热,但她死后,其皇叔父迪卡图亲王一脉也是嫡系,也是继承人。而且,皇叔父虽有个“雪人症”儿子,受尽舆论攻击,但另一个正常儿子却是丝罗娜的“表叔”,他们可以成亲。退一万步,找个旁枝男娶下手头的“真公主”,也能闯出路子。

曾被巴格及其背后控制势力弄得犹如叛国者的公主,被反手洗白,成为能扶他上台的重要砝码(因为巴格将军的皇族血脉只是来自一位嫡系公主),所以逼得亲王不得不保留一个“真公主”来反驳。

奥玛森地大神教信仰。其实是跟着皇族血脉走的,培利亚平原上的三个国家,目睹这样的事实:只要保住“真公主”,就可以令奥玛森本土暂时处于相对的“乱”。越乱,留给其它国家的空间越多……别人不清楚,但父王隐有所图,银翼怎会觉察不到?

“证明公主是真的”与“证明真公主的死”,还有“真公主是怎么死地”。就这样组成了复杂的、一环套一环的局。。wAp.16K.CN。

丝罗娜身边的这些朋友、国内国外惦记着她的人----无论是想利用还是真需要她、想帮助她的人,都在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某人辞严意凛地拿剑指着我,问我知不知道她到底要干什么?我能给她什么?”银翼抬眼,瞟了一眼专注收听着的朋友,自嘲道,“我也是静下来才想通这一点,她现在做的事情,就是在营造梦啊!”

达尔弧度不显地附和一笑:“梦?”

“无论做什么,她都得让人看到……我还在。”

银翼把声音匀得脂细。极力模仿一个少女穷途末路时犹自挣扎地呐喊。“我还在,我还在,我还在努力,所以你们也别放弃我。”

通常这种呐喊都充满哀愤与绝望。如同纤鸟落网徒劳挣喊,也摆脱不开身上的束缚。但银发王子学来,却另带一股绝处逢生的意味。就像囚鸟门缝置喙,只要不断尝试,只要再继续努力一小把。说不定下一秒就能顶开笼门。逃出生天。

“你知道。”达尔想起家族经历,隐隐有些感同身受,“有时候人走什么路与自己无关。无数人逼赶着,自然就走到这里。她走的路,固然是自己想走地,只是周围也有人在影响她,不干都不行了吧?”

银翼唇边嵌着头发丝般的薄笑,带点自嘲、带点恍然大悟,眼望虚空,又像平静地取笑着自己曾做过的傻事。

“我还想让她说放弃呢。怎么可能?即使周围的人愿意,想利用她的人也不允许。非生即死,身不由己呀。”

“我看就算她想死,也有人不允许吧?”达尔富含深意地撇撇嘴。他今天才接触这伙人,却已经能看穿了不少东西。“哦,对了,你现在还相信奇迹吗?”

银翼滚起白眼,意思是说某人还真不开窍。Wap.16 k.Cn“我还能跟你说话,本身就是个奇迹。”

“我讨厌不脚踏实地地东西。就是追随你地蛊惑,弟弟才会早早死掉。”达尔不知不觉抬高声调,俊脸微愠道:“为什么他就没有奇迹?斯诺维娜呢?她也会因为你是王子而偏心一点吗?”

“我不想推卸责任,但纵使有人影响他,也得他愿意冒险。”银翼紫眸一黯,脸上羞愤交加,像是十分厌恶被人提起这个不堪回首地往事。“而且,我一直视他如兄弟,而不是下人!”

“别抓狂,我站在这里,自然是想替弟弟看看,你与陛下穷究不舍的奇迹究竟是什么。”

达尔顶天立地一并腿,挺腰含颌,满脸冰冻地行个低首礼,离开了房间。

十间“看得见风景的房间”,里面每张四柱床底能拉出一张仆人床,不过银翼有矮仆服伺,他必须找人替自己安排房间才行。

女管家两眼闪着红心,把达尔安顿在鹰狼二人组地隔壁。莫沙卡像孩子领大人游园,带他四处走动,认识各种能去与不能去的地盘,比如哪里是丝罗娜公主的,哪里是堪国王子公主的……

楼梯口迎来一个英气十足的“男子”。墙上有个镂雕铁窗,“他”正好逆光而立,罩着一片朦胧光晕,就像有个仙人骤然驾临。

“圣医女阁下,午安!”

华尔素曾得名“土狼”,狭路相逢,达尔不禁觉得她瞧自己时,敏锐的目光隐隐像母土狼正在嗅寻一头裸奔的鼹鼠。

也许是医女村隶属柏斯,也许是走廊阳光不错,圣医女温和地点头回礼,又顺口问:“紫杉果实真没毒?有什么药效?”

达尔轻愣之下很快答道:“只要您希望,我随时能为您试毒。”

“哦,算了,我对急性毒没把握呢。”

华尔素刚走,楼上又走下一个能让阳光黯然失色的青年。达尔用浑身气息充出一股精气神,才敢向对方打招呼道:“午安,骑兵大人。”

“骑兵大人”黑衣朴素,身材胜桧,随便往角落里一站,就能使人感觉他像腰悬的古剑,不必出鞘也气势逼人。听到有人如此活泼地称呼自己,他停在玫瑰扶柱旁,背后正好是壁绘湖枫全景,和他组成了大小两幅美画。

他朝侧下方望去,发现是达尔。

“午安,鼹鼠先生。”迪墨提奥直言不讳的问候,差点让达尔踩空一格楼梯。

“您的直觉还真与眼光一般犀利呀……”

迪墨提奥收回炯炯目光,继续走下楼梯,顺便纠正道:“是判断。瞎猜的那才叫直觉。”

达尔失笑:“也许是我太爱用眼梢瞟人,才露馅了?”他发现对方擦身而过时,扬起的金色发根纯正无比,每丝每扣都漂亮得像有自己的生命,令人又羡又妒。

迪墨提奥模棱两可地轻“嗯”一声,眼里水波不兴,只有略微的沉眉点额,表示确实如此。语态如此冰冷,达尔觉得他真是个刻板的武人,但转眼又看到对方拿着本《东风记》,顿时大为意外。

“您也看书?”而且还是风格谐趣的堪国游记。

什么叫“也”?迪墨提奥腹诽一下,缓声道:“对,阅读是好习惯。”

达尔连忙举手澄清说:“别误会,我只是以为你会抓紧时间睡觉。”

迪墨提奥眼中绿湖,掬满疑惑地回望着他。

“您应该会为公主守夜吧?”

“对。”

“每天晚上守夜,难道您会睡觉吗?”

“我又不是蝙蝠。”迪墨提奥扭头往雕花窗子看去,意思是说阳光还这么强,想睡也睡不了。

达尔夸张地张了张嘴,失笑道:“我还真的以为……您看上去,像是那种会不睡觉,无时无刻地盯着主人身边动静的……骑士。”

“你喜欢观察人?”迪墨提奥原本风一般地朝走廊尽头走去,突然又回转身嘱咐说:“公主在这里安歇,晚上如无必要请勿走动。”

金色美男子一走远,走廊两边的壁画顿时黯淡了三分。莫沙卡压着声音,以防自己的话回荡在整个走廊,说,“少爷现在的伤其实是他前天打的。”

“哦?身手果然不错----发生什么事了?”

“少爷不说。但我知道耍鹰的兄弟俩肯定清楚。他们是八卦之神。”

“走,去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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