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的一场舌战,四位老臣大获全胜。
他们一个个面露喜色,用眼神互相传递着胜利的喜悦。
伯因悄悄对身边的武罗说:“看来咱们的大王还是英明的,在大是大非面前还分得清好坏人。”
“是呀,我今天真的为武槐捏了一把汗,嗨,也不知他被寒浞折腾成什么样子了,我们得赶紧催促司寇大人把他要过来,关进天牢里,我们也好去探看一下!”武罗仍然是满脸的忧虑。他觉得武槐一刻没移交过来,就有一刻的危险,寒浞诡计多端,天晓得他会玩出什么鬼花样来。
“好吧,我过去催他一下。”伯因紧走几步,追上了走在前边的熊髠和尨圉。
三个人互相点点头。
“尨圉,你得赶紧催促寒浞把人移交过来,夜长梦多,免得再生枝节。”伯因小声说。
“我明白。”尨圉点点头。
他们同时朝寒浞走过去。
“寒浞,你打算什么时间把罪犯交给我们?”尨圉叫住寒浞。
“哦,是司寇大人,放心吧,我回去马上就派人把两名罪犯送过来。”寒浞笑了笑,口气中含有一丝辛辣的嘲讽味道。
“武槐不是已经在午门外了吗,直接交给司寇大人就行了,何必要押回去再送来,那不是脱裤子放屁,多余吗!”大司马熊髠粗鲁的说。
寒浞说:“那怎么行,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犯人交接必须按照正规的程序走,否则,万一中途出了问题,由谁来负责?”
“你就交给他吧,出了问题我负责!”司马熊髠大包大揽地说。
“我的司马大人,你虽然是我的顶头上司,可这件事责任重大,我可实在不敢听从你的,咱们还是回见吧!”寒浞笑嘻嘻的向他们摆摆手,一溜小跑先出去了。
司马熊髠指着寒浞的背影说:“你看看,你看看,毛手毛脚的算个什么玩艺,咱们的大王也不知道是哪根筋出了毛病,非就看好他了!咳,真是拿他没办法。”
“还不是因为寒浞他尿罐子镶金边,嘴好!几句花言巧语就把大王给迷惑住了,我有种预感,咱们有穷国迟早会毁在寒浞的手上。”司寇尨圉忧心忡忡地说。
“我说国舅兄弟,既然你已经看到了这一步,为什么不和大王说,早早的把寒浞收拾了,免除后患呢?”司马熊髠问道。
“大王是我的姐夫,这么大的事你说我能不和他说嘛,问题是咱们这位大王也不知道心里是怎么想的,把寒浞夸得就像一朵花,他根本就不听我的意见,还说我心胸狭窄,没有容人的肚量!你说气人不?”尨圉摇摇头,叹了口气。
“你这一说,我也有些担心起来,这小子诡计多端,很不一般,绝非那种甘居人下的人,咱们往后还真得多防着点!”熊髠说。
“好在他现在没有太大的权力,想谋反也不太容易!不过,事情在发展中总是在不断的变化,谁知道大王哪天会做出什么新的决定,授予寒浞更高的权力呢!”尨圉不无担忧地说。
“不会吧,大王也是聪明人,他不至于忠奸不分,好歹不辨吧!”熊髠说。
“但愿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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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浞命士兵们把武槐又押回将军府,看着他们把他塞进那间封闭的小黑屋子后,这才匆匆奔向夫人的院子。
夏朝时的家庭,大多数还都是以女人为主,女人都有属于自己的院子。女人是家庭的核心,没有女人的男子就是没有家。无论男人有几个女人,她们都得有自己的房子,男人也单独有自己的房间,平时都是各住各的互不相扰,只有晚间睡觉或者有特殊的事情,男人才到女人的房里去。
寒浞来到夫人的院子,看见姜蠡正在教她的女仆练剑。
女仆虽然年纪不大,却很笨,持剑的姿势和步法始终搞不准,红着脸说:“夫人,我太笨了,怕是学不会!”
姜蠡笑着鼓励她:“胡说,怎么就学不会!有志者事竟成,只要坚持勤学苦练,你一定行的!”
门口的脚步声惊动了她们,抬头看见是寒浞便停了下来。
女仆问了声:“老爷好!”闪身退到一边。
“找我有事吧?”姜蠡拢了拢鬓角边的头发,笑着问。
寒浞点了点头。
姜蠡回头对女仆说:“你自己先慢慢练,不准偷懒!”
“嗯呢,夫人!”仆人抿着小嘴朝姜蠡笑笑。她很喜欢这位女主人,对待仆人就和姐妹一样,没有一点主人的架子,跟着她觉得心里非常的踏实。
寒浞随着姜蠡走进屋子里。
“怎么样,大概是杀不了武槐吧?”姜蠡从他那急切的神态和眉宇间的表情中已经看出,事情办得肯定是不顺利。
“玉儿,你真神了,居然一下子就猜到了!嗨,简直就是糟透了,这帮老东西联合起来向我进攻,我虽然没有认输,但是大王改变了主意,要把武槐和他的下人交给司寇尨圉重审。你想想看,如果重审对我们可是极为不利!”
“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正拿不准主意,所以才回来找你商量。”
“还是说说你的想法吧?”姜蠡知道他是个不肯服输的人,一定有了自己的想法,只是没有十足的把握,所以才没有说出来。
“我觉得无论如何不能把人交给他们,反正祁家兄弟也是要走的,干脆就让他们兄弟暗中跟着我们,乘我们交接人犯时,突然袭击,杀死武槐和那名仆人,然后逃出城去。当然,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下策。”寒浞一边说一边拿眼睛看着姜蠡脸上的表情。
“这的确是下策,而且是极不可取的下策!你也不想想,你这位大将军亲自押解的犯人居然被截杀了,这不是失职吗?再说凭你的功夫,区区几个强盗怎么能得手呢!朝廷中能有几个人会相信?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你搞的阴谋,强盗和你是一伙的!”姜蠡笑着否定了他的馊主意。
“我可以不亲自押送,只派几个普通的士兵押解犯人,这样他们就没的说了。”
“怎么没的说?如此重大的案犯你不亲自押解,岂不是玩忽职守吗?再说满朝的人都知道你和武槐有仇,如果你不亲自押解犯人,人家肯定认为你是故意勾结外人行凶,到时候你就是有一百张嘴怕是也说不清楚!”姜蠡再次否定了他。
寒浞拍了拍脑袋,笑着说:“我的智商太低,也只能想出这些馊主意。好了,你有什么好主意快说吧,别卖关子了,那边还急等着要人。”
“我的意思你还是老老实实的把人送过去,当面认认真真的交接清楚,不要让人家抓住你的任何把柄……”姜蠡如此这般的说出了她的计谋。
“妙计,妙计,真是绝妙的好计!”寒浞兴奋的搂住姜蠡亲了又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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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浞离开夫人的院子回到前厅,吩咐迅速提出两名罪犯,他要亲自带领二十名士兵押解犯人去司寇衙门。
原来,按照当时的规定,朝廷重臣家中都有自己的护院军队,但只能控制在二百人以内,如果人员超编就视为图谋不轨,就要受到惩罚。国家只承认军队的编制,军队的所有费用都由自己负责。寒浞是大将军,又是大王的干儿子,他府上有兵就不足为怪了。他的二百名士兵都是由国家军营里调拨过来的,大多数为寒魈的部下,原本就是寒家军的人。
二十名士兵把两名罪犯从黑屋子里提出来,押到寒浞面前。
已经被折腾的精疲力竭的武槐抬头看见寒浞,二目中顿时又射出仇恨的火焰。
寒浞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上上下下前前后后认真的打量一番,笑着点点头说道:“我说武大队长,你怎么变成了这个德性,我都差点认不出你了。这哪里像是风度翩翩的武队长,分明就是一个沿街乞讨的叫花子,真是可惜可惜呀!”
武槐挣扎着,用沙哑的嗓音咬牙切齿的说:“寒浞,你不要得意,只要我不死,这新账老账我会和你一起算的!”
“好哇,我就等着这一天呢!不过,上天可怜你,让你有了出去的机会,大王命令我将你们两个交给司寇大人审理,这回你有什么冤屈尽管向尨大人申诉,千万不要有什么顾虑。”寒浞故意把消息透露给他,让他欢喜一回。
“哼,不劳嘱托,我知道怎么对付你这个坏小子!”
“好哇,那我就先封了你的臭嘴,省得你到处喷粪!”
寒浞说着,上前伸出手指毫不犹豫的点了他的哑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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