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为了参加妹妹苏雅倩丈夫的丧事,苏雅婕和丈夫王金海风尘仆仆从香港来到滨城。
苏雅倩接到姐姐的电话,赶到了滨城的东屿机场迎接姐姐和姐夫。
回到苏雅倩豪华的别墅家中,客厅的墙上挂着万天福的遗像。这个新家浸满痛苦和悲伤,令苏雅婕不禁淌下了眼泪。她拥抱一下妹妹,帮她理了理两鬓的乱发。
“雅倩,到香港去住一段时间吧,姐姐陪你旅游观光,心情会慢慢好转的。”
苏雅倩摇头:“不行,我现在正在上高三的英语课,是面临高考的毕业班,学生正是冲刺的关键时刻。放心吧,姐,我只一上课,就把一切都忘了。”
苏雅婕含泪盯着她。
姐夫王金海插上说:“雅倩,就让别的老师代课吧!这次我和你姐到滨城,就是想接你去香港住一段时间。”
“谢谢,可我放不下我的学生。”
“你呀,什么事情都那么认真。”
王金海摇了摇头。
正说着,身着便服的黑莲和小王来了。
苏雅倩愣了一下,随即笑着迎上去。
“你们知道我姐姐一家来了?”
“是的。”
苏雅倩点了一下头,忙着介绍:“这是我姐苏雅婕,这是我姐夫王金海。”
这对香港来的夫妇点头致意。
苏雅倩又接着介绍:“这是滨城公安局刑警队的黑莲队长,这是她的助手小王。”
苏雅婕和王金海面面相觑,强笑了笑。
苏雅倩问:“黑莲队长,你们今天来,有什么事情?”
黑莲说:“我们今天来,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告诉你们。当然,我们选在这个时候,更重要的是找你姐苏雅婕和你姐夫王金海。”
“她们?”
苏雅倩一脸迷惑。
苏雅婕和王金海面色顿时灰白下来。
“我们要告诉你,关于万天福死的真相。”
“他、他不是病死在医院么?”
黑莲摇头:“不,经专家尸检确定,致他于死地的不是病,而是慢性砷中毒。这是一起谋杀案,布置得十分精密的谋杀案。”
“谋杀案?”
苏雅倩惊讶得目瞪口呆。
王金海和苏雅婕的目光慢慢地往门口移,当他们一见到外面的站岗警察时,顿时无力地瘫坐在沙发上。
黑莲继续说:“是的,这是一件令人心酸的谋杀案。万天福患有多种病,但病情并不严重。导致他死亡的是有人持续给他服用含有剧毒物砷的补品,前后达半年之久。当万天福生病住院后,医生采取了十分有效的治疗措施,因为万天福有钱,所以不吝啬用好药。按理说,象这种年龄和这种病情经治疗会很快好转的,但事实是病情一天天恶化,直到他死亡。”
苏雅倩半信半疑地说:“难道说,是我给他服用的东西里,含有剧毒砷?”
“正是,就是燕窝人参胶囊。”
“可那是我姐买的,香港正规产家生产的补品呀!”
黑莲点头:“是的,但经过化验,里面已被巧妙地注入了剧毒物砷。”
王金海说:“警察,这可不能乱说,那家公司是香港最大的制药厂。”
苏雅婕附合道:“对呀,补品有毒怎么卖出去?”
黑莲说:“可事实是,我们从你们寄来的药品中化验出结果了。”
苏雅婕问苏雅倩:“你不是说,寄来的燕窝人参胶囊,万天福都服用完了?”
“对呀!”苏雅倩点头。
王金海提高声音说:“你们警察办案,难道可以无中生有?”
苏雅婕附合道:“我们抗议!”
黑莲向小王使了个眼色。
小王立即打开手里的密码箱,从里面取出用塑料袋装好的两盒补品。一盒是燕窝人参胶囊,另一盒是燕窝红参胶囊。
“看看吧,这两盒就是从李小菲那儿取到的。”小王走到苏雅倩跟前,指着燕窝人参胶囊,“你给万天福服用的,是不是这种补品?”
苏雅倩认真看了看,点点头。
小王又拿到苏雅婕夫妻面前:“你们寄来的是不是这两种补品?”
这对夫妻看了看,无语以对。
黑莲说:“如果没有证据,我们是不会冒然来找你们的。”
苏雅婕和王金海垂下了头。
黑莲冷笑道:“虽然你们计划得非常周密,但百疏一漏。万天福起初还坚持服用,慢慢就腻了,偷偷藏起来,并没有服用。他长期资助一个非常困难的同事女儿上学,这小女生叫李小菲,苏雅倩就很熟悉。万天福见李小菲瘦小孱弱,就将自己平时没有服用的补品藏了两盒,给李晓菲。基中一盒苏雅倩追到学校换回来了,另外一盒苏雅倩并不知道。我们对这两种补品进行化验,结果燕窝人参胶囊含有剧毒物砷,而燕窝红参胶囊没有。”
“啊?”苏雅倩惊得张开嘴。
王金海和苏雅婕夫妇惊慌失措了。
“因为苏雅婕夫妻安排,燕窝人参胶囊适合男性食用,是给万天福服用的,而燕窝红参胶囊适合女性食用,是给苏雅倩服用的。因为怕寄多了引起不便,就借口说市场上紧张不好买。而我们的调查是,半年来香港市场这种货源充足,并不存在紧缺。很显然,这是苏雅婕对苏雅倩撒谎。”
苏雅倩争辩道:“不会的,我姐不会对我撒谎的!”
黑莲说:“可这是事实。从我们截获的你们姐妹俩的电子邮件分析,你姐三番五次叮嘱,你要监督万天福服用燕窝人参胶囊,而不让你服用。她的借口就是市场上不好买,难道你还相信这是真的?”
苏雅倩站起来:“这么说,我姐要我天天监督万天福服用补品燕窝人参胶囊,就等于逼他服毒,逼他走向死亡?”
“可以这么说。”
“天哪!”苏雅倩腿一软,“扑嗵”跪了下来。
苏雅婕说:“雅倩,不可以乱讲!”
“姐,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苏雅倩低嚎着,“我既然同意嫁给万天福,就是要跟他过一辈子。姐,你没必要这么做,为什么要这么做呀!”
泪水顺着苏雅婕的双眼淌了下来。
“苏雅婕,”黑莲说,“其实,你们从一开始就错了。当万天福用金钱引诱你们让苏雅倩嫁给他时,你们就应该拒绝。既然你们受不了万天福的金钱诱惑,苏雅倩又为了还你们的培养之恩,下决心嫁给万天福时,就应该祝福她们。可是,你们让苏雅倩嫁给万天福后,又不甘心,于是采取谋杀的卑鄙手段,想除掉万天福,让她独自继承那笔几千万美元的资产。你们夫妻了解苏雅倩正直、善良,不会同意干这事的,所以就瞒着她,从结婚后就开始利用燕窝人参胶囊实施谋杀计划。难道不是这样么?”
苏雅婕忿恨地盯着王金海:“都是你,我说这样不行,你偏说行!”
“我、我怎么知道他会偷偷留一盒给那小女生!”
黑莲严厉地说:“不要争辩了!你们有什么话,到公安局去说吧!”
苏雅婕夫妻哑口无言了。
黑莲亮出拘留证:“你们被拘留了!”
一个女刑警和小王上前,分别给苏雅婕和王金海夫妻带上手铐。
“走!”黑莲将手一挥。
“姐!”苏雅倩一扑,搂住姐姐的腿,凄惨地嚎叫着。
“雅倩,别这样,都是姐不好,把你害苦了。”
苏雅婕说着,热泪夺眶而出。
王金海紧紧咬着嘴唇,但悔恨的泪水还是涌了出来。
当押解王金海和苏雅婕夫妻到门外的警车边时,黑莲那犀利的目光发现不远处的围墙外,有两双熟悉的眼晴从爬满三角梅的腾蔓间观察这里。她知道,那是白莲的她的女同学李小菲,在验证她们的推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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