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上,白莲来到学校。
教室里静悄悄的,一些同学正在做作业。
白莲来到周庆辉旁边,拉了拉他的衣服。
周庆辉跟随着白莲走出来。
白莲说:“昨夜,你突然冒出一句,说你们是青峰人,出租车会不会将沈元星带回青峰。我想了一夜,觉得你的思路有道理。”
周庆辉反而懵懂了:“什么道理?”
“这要问你呀,当时你是怎么想的?”
“我是猜的。黑疤的哥哥在青峰山果品开发有限公司,他有可能去找他的哥哥。”
白莲忙说:“对呀!你想,黑疤没什么好朋友,沈元星又是男的,如果说没大事,他干嘛要那个妖艳女孩子欺骗沈元星上他的出租车?而且从昨夜到现在,我们连沈元星的影子也见不到。你说沈元星是个大活人,又不是一根针,能藏在那里?”
“我想不出来。”
“我们去他的宿舍看看,能不能找到一点线索。”
“走吧!”
两个人来到男生公寓。沈元星住五楼,睡上铺。
周庆辉爬上去,看了看,说:“白莲,昨夜班主任李老师,副校长们都爬上去看了,什么也没发现。”
白莲探头看了看。
周庆辉在沈元星的枕头边,看到的是书本和练习册,眼眶红了。
白莲想了想,说:“庆辉,这样不行。没有一点线索,怎么去找沈元星?我想,我们是学生,没人会怀疑我们的,对吗?你是青峰人,应该知道那个黑疤的哥哥,也就是山龙所在的公司吧!”
“当然。这个公司就在我们村庄后面的山坡半腰,以前是耕山队。那台湾老板买下地皮后,拆掉耕山队的破房子,盖了一幢两层楼房,还有一个大仓库。”
“那公司里有你认识的人么?”
“我有一个大伯周木荣,一生都是搞烹调的,在省城和滨城的大酒店当了多年的厨师。近年因年纪大了,就回到乡下。这家公司就聘我的大伯去当厨师,平时只煮那边五、六个人的饭。”
“现在还在那边当厨师?”
“对呀!”
白莲高兴地跳起来:“太好了,机会有了!”
周庆辉莫明其妙地:“什么机会?”
“我们利用今天这个周日,寻找个借口去公司找你大伯。一是看看有没有沈元星的迹象,二是看看有没有那个娇艳女孩子。”
“我们找他,有什么借口?”
“你大伯除了烹调,还会什么?”
“青草药。”
“这就有了!你就说我们班一个同学脚长疮,老看不好,班主任李老师发话了,要我们向他要些青草药。”
“这样说是可以,只是……”
“只是什么?”
“班长,这只是警察干的事情么?”
“庆辉,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说这话?”白莲气呼呼地,“沈元星是我们班的同学,也是你最要好的朋友。他从昨天傍晚就失踪了,你还是不是他的朋友?想不想救他?要,那就听我的。”
“当然要,可怎么去青峰,好远的路。”
白莲说:“你呀,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我们坐的士,一个小时可以到吧?”
周庆辉犹豫地:“差不多,现在都是水泥路,车速很快。那钱呢?”
“放心。”白莲拍拍口袋,“早上出门我都带上钱了。过年的时候,我有上千元的红包,都还没花呢!走吧!”
说毕,两人走出校门外,拦了一辆的士,就往青峰奔去。
中午,出租车才穿过了青峰村,直接开进了后山腰的青峰山果品开发有限公司。这儿是山沟沟,没什么外人。狼狗一见陌生的出租车,立即狂吠起来。楼房里的人听见车的声音,走了出来,里面还有两个金发碧眼的洋人。
一个凶悍的彪形大汉喝住狗,走上前,出租车停住了。
周庆辉小声说:“这就是山龙。”
“你们干嘛?”山龙上前问。
“我是周庆辉,找我的大伯周木荣。”
“找他干什么?”
“要青草药!”
“什么青草药?”
白莲插上说:“治疗脚疮的青草药。”
山龙看了看,他认识周庆辉这个村里的小子,就说:“你不是在城里念一中吗?城里什么药没有,偏跑来这山沟沟要青草药!”
“对!”周庆辉忙解释,“我们班的一个同学脚上生疮,老治不好。班主任听说我大伯会草药,就让我们利用周日来要一些。这是我的同学,陪我来的。”
山龙没说什么,朝左边喊:“老木荣,有人找!”
“谁呀!”
一个鹤发童颜的老人走出来。
“是庆辉呀,怎么跑到这儿来找我?这个是谁呀?”
“急事嘛!这是我的班长,陪我来的。”
“还没吃饭吧?来,进来吃一点!”
进了厨房,老人一边装饭,一边端菜让两个孩子吃,一边听周庆辉说明来的理由。
白莲问:“大伯,这时怎么有两个洋人?”
“早上刚来的,听说是林老板那边的人,从东南亚的什么国家坐飞机来的,也不知来干什么。庆辉,你老实说,你们真的为那点草药,从城里打的到这儿?”
“对呀!”
老人摇头,看了看外面没人,才悄声说:“我不信,从昨夜开始,我就觉得公司里怪怪的。”
白莲好奇地问:“大伯,怎么怪怪的?”
老人说:“首先,昨天我晚饭才做好,山龙就赶我回家。平时,他还巴不得我多呆会儿,多干点事情。再来,早上这里突然来了两个洋人,咕哝咕哝私语着,我又听不懂,天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还有,那个林老板,听说李老板要来,急了,就亲自乘飞机到台湾去见李老板了。包括你们,为了一点草药,从城里打的到这里,可能吗?”
白莲见老人很有正义感,就说:“大伯,我们跟你说老实话,但你要保密。”
“放心吧,这世上好坏,老人我分得清楚。”
于是,白莲就说:“昨夜我们班的一个同学,在学校旁边失踪了。有人看见那个山龙的弟弟黑疤,用出租车将他载走的,也不知去了哪里。”
老人听了,眉头拧了起来:“你们怀疑黑疤将人载到这里?噢,昨夜天黑以后,我在村里看见有一辆出租车,从村边公路开过去,那条公路就是通往这里的。要是把这些怪怪的事情结合起来分析,有可能。只不过,他们绑架一个中学生有何用?你们报案了?”
“报案了。”周庆辉说:“现在我们也不知道,为什么有人会绑架学生。大伯,假如这里藏一个人,会藏在哪里?”
老人想了想,说:“地下室。当初盖这幢楼时,有个地下室,门就在上二楼的楼梯后面。早上我经过时,发现地下室的门锁上了。平时,里面放一些杂物,根本不锁。这样吧,我知道了,有情况我会打电话的。”
“那电话号码给你。”
白莲说着,将写有她手机号码的字条递给老人
老人收下来,然后说:“我先去采些草药吧,得让他们相信,你们确实是到这来采草药的。”
“我们也去!”白莲说。
“不行!你是城里的孩子,爬不惯山的。要是让你摔倒了,老人我无颜见乡亲。老实在这呆着,庆辉陪着你,我一会儿就回来。”
老人沿后山走了上去。
公司里静悄悄的,人可能都午睡了。白莲掏出一张纸,将菜里的肉都剔出来,放在纸上,又去挑周庆辉那盘菜里的肉。
“干嘛呀!”
“贪吃鬼!这些要喂狗的。”
“喂狗?”
白莲将食指放在嘴上,“嘘”地一声。然后从窗口往外瞧,没人,就朝周庆辉招手,两人蹑手蹑脚走向中间那个门,上二楼的楼梯就在那儿。
一条狼狗见生人走近,趴在那儿的狼狗嘴翘了起来,露出长长的獠牙。白莲赶扔出那些肉,狼狗津津有味吃了起来。
白莲和周庆辉往里走,刚走到楼梯后面,见到一个铁门,上面锁着,正想看个明白。没想到,楼上还趴着一条狼狗,听到声音叫着冲了下来。
白莲急了,拉着周庆辉往回小跑。这时,楼上那条狼狗追上来了。当他们跑进厨房时,狼狗追到了。白莲急中生智,将门一关,狼狗被拦在外面狂吠。两个中学生吓得面色如灰,大汗淋漓。太危险了,若被追上咬一口,怎么办?
接着,是喝斥狼狗的声音,山龙走了过来。
“原来是你们两个学生,想偷偷上楼,结果惹得狼狗追过来。对吗?周庆辉,你们要是不老实,让狼狗咬死,我可没办法噢!”山龙说着,又问,“老木荣呢?”
“来了!”
只见老人手里抓一把草药,从后山坡匆匆走来。一见这阵势,老人就道:“怎么样,这两个孩子,又惹事了?”
“他们想偷偷上楼,狼狗追了过来。老木荣,你可听好,别让他们在这乱跑。狼狗可凶了,会咬死人的!”
山龙说完,径自回头走了。
“知道了!”
老人说着,推开门走进来。他见两个孩子吓得面色如灰,冷汗直冒,就说:“你们还是学生,不懂。千万别胡来,那狼狗真的非常凶,陌生人不注意,会被咬死的。”
白莲拍拍胸脯说:“大拍,刚才狼狗追来,把我们吓坏了!”
老人说:“我猜呀,你们一定想去偷看地下室吧!”
白莲点点头。
老人摇头:“可别胡来,小姑娘,要不会送命的。”
白莲急了:“大伯,那就一点办法也没有啦?”
老人说:“我会注意的,有情况会给你打电话的。草药采到了,你们快回去吧!”
老人将两个孩子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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