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美国,皮特--拉斯威尔退出华滨科技有限公司后,又创办了一家新公司。他的公司虽然招收了一些软件方面的人才,但产品就是敌不过陈胤丞的公司。而华滨科技有限公司在他退出后,及时补充了一些硬件方面的专家,倒是没受到太大的影响。
这种发展,导致了皮特--拉斯威尔对陈胤丞更加痛恨。在纽约,他就一直处心积虑想报这一箭之仇。可是,他毫无办法。他的公司产品竞争不过华滨科技有限公司,而且在他退出后,董事会一致通过到中国的滨城开设分公司。皮特--拉斯威尔决定实施计谋,将华滨科技有限公司致于死地。
陈胤丞董事长埋在软沙发里,头脑里翻腾着种种想法。其实,他觉得自己的猜测没错,因为在美国时,他从皮特--拉斯威尔退出公司时的眼神里,就看出了他的仇恨火焰。关键是,他会收买滨城这边的什么人?要搞绑架活动,一两个人肯定不够,特别是干得这么干净利落,说明滨城这边还是有人配合他的行动。
正思考着的时候,黑莲陪着市公安局的程局长和外事科的田海光科长来了。
陈胤丞连忙起身,迎了上去。
程局长一脸欠意,那张红光满面的脸上变得苍白。旁边的田海光科长消瘦干练,神色严峻,一双剑眉皱得紧紧的。
“陈董,真对不起,是我们的保卫工作没做好,让你受惊了!”程局长紧握住陈胤丞的双手说。
“其实,这不能怪你们,是我自己太大意了!”
程局长说:“黑莲队长向我汇报了案情经过。我们估计,是你在美国的对手,由于仇视,才将黑手伸到了我们中国的滨城。我们认为,这次绑架可能利用了高科技药物。如果估计准确,在我们市还是首次。一个小女孩子,进大酒店的卫生间才五分钟,就无声无自地消失得无影无踪,太离奇了。迎宾厅的卫生间,几米开外就有人。大厅里的人更多,只要喊叫,立即会有人发现。我接到黑莲队长的报告后,立即呈报了省厅,从外围协助我们调查。这是我们的外事科长田海光,他将协助黑莲她们,尽快找到你地女儿。陈董,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找到你的女儿的!”
“谢谢你们!”
“真对不起。我的外事工作没做好。”田海光说。
“关键是。要尽快找到我地女儿。”陈胤丞和田海光握了握手。
“会地。我们会尽力地。”田海光点头。
在陈胤丞住地房间隔壁。黑莲开了个房间。成为营救陈胤丞女儿陈怡筱地临时指挥中心。程局长进来后。坐在办公桌旁。听取黑莲关于案情地进一步汇报后。观看了上午那迎宾厅地录相。特别是那个清洁工地录相。
程局长说:“黑莲。我认为你们分析得对。你仔细看这人地脸。其实还年轻。从走路地姿势和动作看。一点不象老人。为什么要化装成老人。就是掩人耳目。关于这个人。让市环卫处地人来辨认了吗?”
“辨认了。不是市环卫处地人。”
“那就是化装成市环卫处地清洁工。”
“对,我们开始排查这个人了么?”
“有这个人的线索吗?”
“目前,只有电脑里地录相。老赵用U盘将这个化装的老人资料拷贝回去,正在技术科让专业人员赶制画像,很快就好了。”
程局长点点头。
这时,电话铃响了。一看。正好是中午十二点整。
黑莲奔到陈胤丞董事长的房间,看到老赵布置的电话监控人员都准备好了,就朝陈胤丞董事长点点头。
陈胤丞董事长这才提起电话:“喂?
“你是陈胤丞老板吗?”
“是我。”
“你找女儿陈怡筱找疯了吧?我好心告诉你,别找了,也找不到。因为你的女儿在我的手上。”
“你究竟是谁?为什么绑架我的女儿?”
“为什么?很简单,我要钱。”
“可以,我让手下将钱打入你的账户。但是有一条,你不许伤害我的女儿。”
“这点放心。滨城夜总会里,比你女儿漂亮地女孩子多得是。所以我们不会伤害她。我知道。现在你的身边全是市公安局的人,对吗?”
陈胤丞愣了一下。
“没用的。就算查到声音。也查不到我这个人。就算查到了电话号码,那也是公用电话。滨城到处都是,没用的。”
“这么直爽,说吧,要多少钱?”
“一口价,十万元美钞!”
“不就十万美元么,那是我的零头,干嘛绑架我的女儿?账号呢?”
“没有账号,要现钞!”
“现钞?在滨城,若取十万元人民币的现钞,当然很容易。可是,十万美元的现钞,怎么筹备?”
“我不管,那是你地事情。你的女儿在我的手里,只要你将钱给我,保证不动你女儿的一根毫毛。但是,我如果拿不到这十万美元现钞,你的女儿就没命了。现在告诉你交钱方式,明天早晨六点钟,我会准时给你电话的。只要你按我的话去做,我就会放了你的女儿的。记住,如果你报告公安局,你地女儿也同样没命了!通话时间到了,快去准备美钞吧!”
说毕,对方就放下电话,传来了“嘟都”声。
程局长紧蹙眉头:“绑架一个女孩子,只要十万美元,似乎不太可能呀!”
田海光说:“这不是儿童游戏么?”
“是地,我也感到奇怪。”黑莲说。
程局长走过来问电话监控人员:“怎么样,查到电话的地址吗?”
“查到了!”一位监控地警察站起来,“报告局长,地点是我们滨城的城郊,一条叫南海大街上的公用电话。”
“城郊?”
“对!”
程局长自言自语地:“究竟是跑到那边去打电话,还是将人劫持到了城郊?”
黑莲说:“都有可能,局长。”
程局长说:“怪不得对方讲电话还不紧不慢的。原来是在城郊呀!不管怎么说,黑莲,你马上派人,要城郊派出所配合,去查查看!”
黑莲转身一看,小王正和白莲。还有那个梁馨玉,在研究那张放大了的清洁工图像。他们在商量什么,指指点点。
黑莲唤道:“小王!”
“到!”
“你带人马上去完成这个任务!”
“是!”
小王唤上三个警察,然后对白莲和梁馨玉说:“你们也可以走了。”
说毕,他和那三个警察奔了出去。
白莲和梁馨玉跟了出来。她们两个都闷闷不乐,谁会料到,学友从美国返回滨城,在大酒店的迎宾厅会面,进入卫生间后。人就蒸发了?
两人谁也不愿意说话。白莲拉出自己的自行车,默默陪梁馨玉走着。到了前面地十字路口,白莲说:“馨玉。我带你吧!”
梁馨玉说:“不用了,白莲。我想走一走,再见!”
“再见!”
白莲骑上自行车,很快消失在人流中。
梁馨玉摇头,叹了口气。她想,今天周六,本来是个休息的好日子,还能见到从美国回滨城的学友,多痛快!可是。从美国来的学友陈怡筱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让人摸不着头脑,真气人!
想着想着,突然耳边响起叫声:“馨玉、馨玉!”
她猛然转头,发现她的舅舅朱明海,滨城的一个三十多岁地出租车司机,将车开得很慢,探头叫着。
“舅舅!”梁馨玉唤道。
“想什么呢,叫了好几声。也不回答。快上车!”朱明海催促道。
梁馨玉上了那辆出租车。
“馨玉,你去哪?怎么用走路的?”“见同学。早上出来时,坐我爸爸的车。”
“怪不得,我刚才见了你的背影,就是你。”
“舅舅,那是你眼尖。”
“天天开车,眼不尖哪行?”
梁馨玉挪了挪位置,发现旁边有个黑色手提包。这手提包中等大小,约半成新。袋口没关。可看见里面有灰白的长须。梁馨玉很好奇,伸手抓住一个拉手往上一抬。吃了一惊。里面装的是假胡须,一长一短,还有假发。那长胡须是装在下巴上的,短胡须是装在嘴巴上的,那灰白色假发,自然是戴在头上的了。
“舅舅,你弄这些化装品干嘛?”
“这手提包不是我地,那是我的一个朋友的。”
“朋友?”
“对!刚才坐我地车,下车时走得匆忙,忘记拿了。”
正说着,朱明海的手机响了。
朱明海放慢车速,说:“手提包?有,就在车上。你在中山公园门口等?行,我马上将车开过去。”
朱明海说着,放下手机,说:“馨玉,那个朋友打电话了,要取回这个忘了拿的手提包。我们先去中山公园,回头我送你到家。”
出租车驶到中山公园门口,一个三十多岁的高个男子走过来。他有一张圆圆的大脸,小眼睛,高高鼻梁下是一张宽厚的嘴唇。他迎着朱明海笑的时候,露出一排被烟熏黑了的牙齿。梁馨玉一看到那人的黑牙齿,就感到恶心。
朱明海一手抓过手提包,从车窗口递出去,说:“金财,你今天怎么啦,坐个车也丢东拉西地。你究竟紧张什么呀?”
“唉,不是紧张,记忆力不好。我这是老毛病了!”那个叫金财的接过手提包。
“要不要检查一下,有没有丢掉什么?”
“不用,这里面没什么。倒是明天早晨,借你的出租车用一下之事,你可不能忘了。反正需要多少钱,我会如数给你的。”
“放心吧,今晚十点钟,你去找我开车。”
“一言为定!”
“当然。”朱明海说着,就将车绕过去,继续赶路。
梁馨玉坐在车里,突然觉得刚才那张脸好象有些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
“舅舅,刚才这个人我好象见过?”
“不可能!”朱明海说,“这人叫金财,姓石,是市疾病控制中心的消毒工人。我也是在朋友家打牌时认识的,才几个月时间。这几个月你天天念书念得天昏地暗,也没去我家,怎么可能见到他?”
“他也会开车?”
“现在会开车的人多得是。”
“那他明天早晨,借你的出租车去干什么?”
“不知道。他说有事,八点钟之前将车还我。反正,我也要八点钟以后才出车。”
“他去什么地方?”
“没告诉我。”
梁馨玉表面不露声色,内心却警觉起来。为什么这人是消毒工,手提袋里却有假发和假胡子?她突然想起来,这个人的五官,原来是和早上在滨城大酒店出现地那个化装老人很象!她在电脑屏幕前看了那么久,有了印象,才会觉得这个人脸熟。
回到家里,梁馨玉立即打电话给白莲,告诉她这个重要的发现。
白莲兴奋地问:“当真长得很象?”
梁馨玉说:“是的。我是在出租车上看到的,那人的黑色手提袋忘在出租车上,里面还有假胡子和灰白色假发。我故意说我见过这人,我舅舅说不可能,他也才认识几个月。那脸看上去有些熟悉,原来是和早上在大酒店看的电脑像一样。白莲,我觉得象,但不敢肯定这人就是化装成清洁工的老人。”
白莲说:“是吗,馨玉,我们可是瞎猫碰上死老鼠了!这个人太可疑了!这就是线索,而且是重要的线索。馨玉,你马上来我家,我马上给我姐打电话。在我们家谈话方便又保密,也安全。记住,这件事不可以对任何人说,保密最重要的。”
“我知道。”
于是,梁馨玉匆忙赶往白莲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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