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按,《扬善半月刊》,第四十一期第六頁,所载《玉华宮侍书仙子降坛诗》,末二句云:"为惜前缘开后觉。早留真液渡衰残,"真液二字,正合《灵源大道歌》神水二字的本意。留得住真液,才可以济渡衰残。即是留得住神水,才可以维持生命。这种理论,已成为铁案如山,不能摇动。既然当年曹文逸真人不惜苦口婆心。把第一等修炼的方法宣布流传,诸君总算有缘,虽然在八百年以后出世,但是能读她这篇歌诀,也就如闻其声,如见其人了。因此奉劝诸君,务必努力奉行,不可虚度岁月。否则,转世投胎,未必再有今日的机会。
但知恬淡无思虑斋戒宁心节言语(第八十三句第八十四句
"但知"二字的意思,就是只晓得照以下所说的方法做去,其它一切都不去管。恬,是心中安静,淡,是把世問虚荣看得很淡。思,是思想。虑,是忧虑斋戒,是古人在将要祭祖天地鬼神之前一种预备的行为。如沐浴,更衣,不饮酒,不茹荤,不作乐之类。宁心,是心不妄想。节言语,是口不乱说。
一昧醍醐甘露浆饥渴消除见真素(第八十五句第八十六句)
牛奶第一转叫作酪。第二转叫作生酥。第三转叫作熟酥。第四转叫作醍醐。醍醐可以算得牛奶中精华所结成的。芭蕉有一种,名叫甘露蕉。花苞中有露水,味甚甘,就是甘露浆。可以算得芭蕉中精华所结成的。一味,是说沒有第二样。因为上面所做的工夫,纯洁而安靜。所以身中发生的效验,也是甜美而清涼。饥则思食,渴则思饮,都是表示吾人身体里面有所欠缺,需要补足,方好维持。假使身体內部无所欠缺,自然就不饥渴,能入大定。自然就能看见本来面目。凡丝类沒有染颜色的叫作素。吾人真面目,本是白净无疵,一尘不染,所以叫作真素。
他时动满自逍遥初日炼烹实勤苦(第八十七句第八十八句)
到了将來工夫圆满之后,自然逍遥快乐。但在当初下功的时候,实未免勤劳而辛苦。用武火时叫作炼。用文火时叫作烹。如何是武火,打起精神,扫除杂念,端身正坐,心息相依。如何是文火,全体放松,含光內守,绵绵似有,默默如无。
勤苦之中又不勤闲闲只要养元神(第八十九句第九十句)
虽说下手做工夫要耐得勤苦,然又不是劳心劳力勞动手动脚的事。所以老子《道德经》上有一句口诀,教人"用之不勤,"既说要勤,又说要不勤,岂非自相矛盾吗?须知所说"不勤"的意思,就是不劳动,不执著。不拔苗助长。所说"勤"的意思,就是不虚度,不懈怠,不一暴十寒。闲闲,就是表示不勤。能闲闲,方能保得住元气,能保元气,方能养得住元神。
奈何心使闲不得到此纵擒全在人(第九十一句第九十二句)
奈何世上的人心,总是要休息而不可得。虽说因为环境所困,不能完全放下。然而有一半也是历劫以来的习惯,难以改变。做工夫的人,常常被这个念头所累。到了此种地步,或任他放纵,或设法擒拿,全在各人自己做主。
我昔苦中苦更苦木食草衣孤又静(第九十三句第九十四句)
曹真人言她自己当日做工夫时期,很受过许多困苦。吃的穿的,都是別人家不要的东西。所处的境遇,既孤寂而又冷静。
心知大道不能行名迹与身为大病(第九十五句第九十六句)
心中分明认得大道是好,无奈不能实行。所以不能实行的缘故,因为受三种之累。一种虚名,二种事迹,三种身体。虚名之累,就是能者多劳。事迹之累,就是权利义务。身体之累,就是衣食住行。
比如闲处用功夫争似泰然坐大定(第九十七句第九十八句)
修道的人,就怕不得闲。幸而得闲,又被许多有作为的旁门小法所累。比如我们身心,已经得到了清闲境界。与其再要用各种旁门小法工夫,倒不如一切放下,专坐大定的工夫为妙。"争"字与"怎"相同,"争似"犹言"怎若。"
按张紫阳真人《悟真篇》七言律诗第二首云:大药不求争得遇。第十三首云:争如火里好栽莲。七言绝句第一首云:争得金丹不解生。第八首云:争似真铅合圣机。第四十首云:争得金乌搦兔儿。第六十四首云;教人争得见行藏。凡所有的"争"字,都作"怎"字解。宋朝人文章上面所习用的字眼,和现在人所用的两样。为诸君读道书便利计,特附注于此。
形神虽曰两难全了命未能先了性(第九十九句第一百句)
大道之要,在全神而又全形。全神,普通叫作性功。全形,普通叫作命功。修道的人,能得形神两全最上。如其不能,先做性功以全神。等到有机会时,再做命功以全形,亦无不可。下文所说:就是了性全神的办法。
不去奔名与逐利绝了人情总无事(第一百零一句第一百零二句)
不去同人家争名夺利。谢绝人情上的往来应酬。就能够达到清闲无事的境界。
决烈在人何住滞在我更教谁制御(第一百零三句第一百零四句).手机看小说访问wap.1бk.cn
不食名利,与谢绝应酬,这两件事,看起来很不容易做到。但是事在人为。倘若真肯下决烈的心,未必一定就有什么障碍。在我自己本身,更是要做就做,教谁来干涉我呢。住滯,即障碍之意。制御,即干涉之意。
掀天声价又如何倚马文章未足贵(第一百零五句第一百零六句)
掀天,形容其人声价之高。倚馬,形容文章下笔之快。但是对于修道上都无用处。
荣华衣食总无心积玉堆金复何济(第一百零七句第一百零八句)
上句说一心向道,不注意于荣华衣食。下句说:有钱的人,若不肯修道,等到老病死的时候,虽有钱又何济于事呢。
工巧文章与词赋多能碍卻修行路(第一百零九句第一百一十句)
此言成功一个文学家,也无大用,反而为修行的障碍。
恰如薄雾与轻烟闲傍落花随柳絮(第一百十一句第一百十二句)
此言文人不能成大事业,就像那些薄雾轻烟,和落花飞絮为伴,总觉得飘扬无根,虚而不实。
缥缈悠闲天地间到了不能成雨露(第一百十三句第中百十四句)
上句说:薄雾轻烟的形狀。下句说:薄雾轻烟,比较雨露不同,雨露有益于人世,烟雾无益于人世,而烟雾终久是烟雾,不能变成雨露。缥缈,形容其飘荡无极,悠闲,形容其虚而不实。
名与身兮竟孰亲半生岁月大因循(第一百十五句第一百十六句)
世上沒有一个人不喜欢名誉。更沒有一个人不爱惜身体,名誉和身体比较起来,那一样同我最亲切呢,自然是身体最亲切了。可惜世上人半生岁月,就此因循过去。因循二字的意思,就是遵守旧章。我们抱定人类始祖,所遗传的饮食男女习惯,永远不肯改变。服从造化小儿所支配的生老病死定律,绝对不敢违抗。这些,都叫作因循。
比来修炼赖神气神气不安空苦辛(第一百十七句第一百十八句)
比来,就是近来,大概指中年以后而言。因为凡人到了这个时候,身体已渐渐衰朽,全靠在神气上面用工夫,才能有少许补救。神气若不能安居在身內,所做的工夫都是白吃辛苦。
可怜一个好基址金殿玉堂无主人(第一百十九句第一百二十句)
好基址,金殿玉堂,皆指人的身体而言。主人,指人的元神而言。身体譬如一所房屋。元神譬如这房屋的主人。倘若时时刻刻堂他在外面游荡,不肯回到腔子里。就像一所好房屋,无人居住,无人打扫,无人修理,渐渐的这个房子要变坏了。
劝得主人长久住置在虚闲无用处(第一百甘一句第一百甘二句)
我们应该用种种方法,把房屋的主人劝回來,长久住在家中,不要野心勃勃,常想跑到外面去。并且要把他放在空虚闲静的地方,使他心无所用。然后他的旧习惯始能慢慢的改变。
无中妙有执持难解养婴儿须籍母(第一百廿三句第一百廿四句)
我们的元神,当其寂然不动的时候,不可以说他是有。当其感而遂通的时候,又不可以说他是无。只好说是无中妙有。凡世间道理,不可拿言语形容,不可用心思推测的,都叫作妙。妙有也是这种道理。既不偏于无,亦不偏于有,因此就难于执持。所谓难于执持,就是说把握不牢,捉摸不定。照这样看来,工夫究竟如何下手呢。但诸君要懂得,世人养育婴儿,全靠母亲的力量。我們元神譬喻婴儿。试问元神之母是什么。老子《道德经》第一章云:"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第二十章云:"我独异于人。而贵求食于母。"第二十五章云:"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独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为天下母。吾不知其名。字之曰道。"因此我们可以断定母就是道。若要养育元神,必须凭籍道力。道是什么。道就是阴阳。阴阳就是性命。性命就是神气。初下手工夫,就是以神驭气,以气养神。神气合一,就是修道。
缄藏俊辩黜聪明收卷精神作愚鲁(第一百廿五句第一百廿六句)
精神发于耳目,叫作聪明。发于言论文章,叫作俊辩。缄,是封闭。藏,收藏。黜,是废弃。收卷,等于收捲。这两句大意,是劝人把自己精神收藏在身體里面,不要发泄在身体外面,要学老子《道德经》上所说:"大辩若纳,大巧若拙"的样子,是为修道初步下手的办法。
坚心一志任前程大道于人终不负(第一百廿七句第一百廿八句)
必要坚定,志要专一,任我们向前途走去,终可以达到目的,那时才晓得大道不负于人。所怕的就是人们自己不肯走这条大道,偏喜歡走邪路旁门,非但今生落一场空,并且來生尚要招得种种恶报,何苦乃尔<div align=center><!--阅读面页章节尾部广告--></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