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我看张九龙是对我们的身份产生忧虑。毕竟他也算是颇有修为的巫师,即使我们已经尽量隐藏气息,也会被他看出些端倪来。而那个小老头只是个人类高手而已,他会被有着侍卫气质的天翼天碧吸引实属正常。至于侍童打扮的闲容鸣风两小,一对明显的小跟班,倒不会引人注意。
我想陆怀德这么大张旗鼓的跑来堵门,可又不敢上去打扰我们,应该是张九龙和这个小老头起了作用。明显他们就是上来也会被天翼天碧挡驾,还不如等我们出来,省的颜面扫地。
“呵呵呵,沃公子,记得当年你与那天玺,天公子订了亲。可售宝大会那日便不见了沃公子的踪迹。沃公子这次回来是要寻那天公子完婚的么?”
陆怀德的这句话把我们说得一愣。沃迪尔反应最快,急忙说道:“是啊,在下这次回来就是想找天公子一续前缘。只是来到这里之后才发现已是物是人非,不知陆大人可知道天公子如今的下落?”
陆怀德怀疑的看了我们几人一圈,除了梁锅有点紧张之外,我们几个倒是立刻便恢复常态。他见看不出什么不对,便神神秘秘的靠近沃迪尔小声说道:“沃公子,你真的不知道天玺的真正面目么?”
“哦?天玺的真正面目是什么?”沃迪尔很配合的露出一副惊奇之色,看得我们几个直想笑。
“他是个妖怪!”陆怀德自信满满的一敲茶几,斩钉截铁的说道。而后便端起茶碗悠哉的喝茶,官威十足。
“啊!……”沃迪尔好像受了很大的惊吓似的,张开优美的嘴唇惊呼一声。
我赶紧转过身去捂住嘴,差一点我就笑喷了。眼角余光看到寂和萧逸楼也和我一样别过头,使劲咬牙憋着笑。
待我好不容易忍下笑意,斜眼看到沃迪尔的耳朵已经泛红,而且开始发抖,我真怕他功力不到家忍不住笑场。
陆怀德见我们都背过身去。以为我们被吓住了,脸上顿时得意起来。他撇着嘴角放下茶碗,又向沃迪尔探过身子,低声说道:“那日售宝大会结束之后,天玺用妖术迷惑住姜将军,让姜将军带他进了京城。到夜深人静之时。天玺潜入徐言之的将军府,意图勾结徐言之谋害皇上。可惜他们起了争执,天玺便被徐言之一剑刺死,而后化作一阵青烟消散了!”说到这里,陆怀德顿了顿,见沃迪尔的脸色没什么特别地变化,不禁有点小小的失望。随后,他语重心长的说道:“沃公子,本官奉劝你一句。还是趁早忘了那个天玺吧,省的惹祸上身。”
“多谢陆大人提点。在下感激不尽。”沃迪尔敷衍了一句场面话。便转过脸来冲我歪嘴瞪眼地做鬼脸。我忍笑冲他皱皱眉头。他便一整脸色恢复常态。即使是这样。立在我们身后候着地闲容鸣风也被他刚才地样子逗得闷笑起来。
陆怀德见闲容鸣风偷笑。不满地端茶碗说道:“沃公子要好好管管你家地下人。怎地如此不懂规矩?”说罢。用茶碗盖刮刮茶叶啜了口茶。沃迪尔陪笑道:“大人说地是。确实得好好管教管教。这天色已是不早。想大人忙于公务应该还未用晚膳吧?不如在下做东在此与大人欢饮一番。不知大人意下如何?”
陆怀德听了沃迪尔地话双目一亮。笑呵呵地说道:“沃公子真是太客气了。如此本官就恭敬不如从命咯。呵呵呵……”说罢。他看向坐于他下首地那名小老头。道:“葛老。让石开带着人先回吧。我们在这里与沃公子和两位老板喝上两杯。呵呵呵……”
“是。大人。”那小老头站起身拱手领命。随即走了出去。这边。沃迪尔吩咐梁锅去安排酒宴。萧逸楼坐在一旁有点哭笑不得。毕竟我们是刚吃过饭出来。这便又要吃。
“呵呵呵……沃公子。你看我们都聊了半天了。你也不为本官引荐引荐这几位?”陆怀德色眯眯地看着我道。他地话让一旁坐着地萧逸楼立刻紧张起来。一脸担心地看向我。
“哦。是我疏忽了。”沃迪尔微微一笑。转过头指着寂说道:“这是我大哥天寂。至于这位嘛……”
“呵呵。在下天玺。”我笑着站起身朝陆怀德一拱手。
我地话让屋内的气氛顿时凝固了。
陆怀德的表情僵在脸上,结结巴巴的问道:“哪。哪个天玺?”
“正是方才你所说的那个妖怪。”我嘿嘿一笑,悠哉的将双臂负于背后。
“不,不,不可能!”陆怀德情绪激动的大声说道,“那个妖怪天玺根本不是你这个摸样!”
“妖怪都是善于变化的,不是么?”我笑眯眯的扬扬眉。
“可,可,可你应该已经……”
“妖怪是不会那么容易死地,你刚不也说我是化作一阵青烟消散了吗?”我调侃的看着陆怀德,乐呵呵的说道。
那边,张九龙忽的瞪大双目作势就要站起来。只见一道白影一闪,天翼已立在张九龙身旁抓住了他的肩膀。而天碧则出现在陆怀德身旁同样抓住了他的肩膀。这两位便如蜡像一般坐在椅子里动弹不得。
萧逸楼见陆怀德与张九龙被瞬间制住,面上的神色变了几变,最后安心的自袍袖里拿出娟帕擦了擦额上被吓出的冷汗。
陆怀德见连张九龙都被制住了,吓得冷汗直流,官袍下地双腿抖个不停,嘴里不住的嘟囔:“不可能,不可能……”
张九龙面色铁青的瞪着我,双拳紧握,似乎在积聚力量想要挣脱钳制。寂优雅的竖起手掌,几指凌空刻画,几道白光自他指尖射出,射入张九龙体内。张九龙闷吭一声,身子震了震,嘴角流下一丝血迹。
就在这时。院外传来两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接着,葛老与梁锅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葛老见陆怀德与张九龙被制住一愣,没等他有反应,沃迪尔便站在了他身后朝他后颈上砍了一手刀。葛老两眼一翻,“扑通”倒在地上人事不省。跟在他身后的梁锅吓得一哆嗦,脸上都快哭出来了。沃迪尔反身对梁锅说道:“去。吩咐伙计不用上酒菜了。”说罢,压着梁锅一起出了厅堂,还不忘关上房门。
我背着手晃悠悠的走到陆怀德面前,说道:“说吧,你想死还是想活?”
“想活!想活!”陆怀德没等我的话音落地便急急的说道,恐怕说晚了小命不保。
“很好。”我点点头,“想活地话很简单,我问什么你就说什么。若是有一句不实,你就可以去阴间找冯将军喝茶了。”
“是。是!大人尽管问,小地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呵呵呵……”陆怀德的话将屋内地人都逗笑了。他竟然叫我大人。看来是快吓傻了。
“那好,我来问你。廉臣焕廉大人关押在何处?”我脸色一整,严肃的问道。陆怀德见我问这个一愣,那边张九龙一瞪眼,道:“陆大人!……”他才叫出口,就被抓着他肩膀的天意“啪”的一剑柄砸在后脑上晕过去了。
陆怀德吓得一哆嗦,立刻竹筒倒豆子似地说了出来:“廉大人关押在刑部死牢内!”
“好,我再问你,如今的驸马是谁。”
“是姜将军的么子姜玉琼。”
“晏王又是哪个?”
“晏王大人是见过的。就是八年前参加售宝大会买走您红锦的人。他是前皇的兄长,名贺南风。”
“原来是他……”我寻思着点点头。看来当时我估计的不错,那人确实是个王爷。以今天收到的请柬看来,这位晏王的耳目还真是不少。还有那个好色地小子姜玉琼,竟然真的当了驸马。以他们几乎同时到的请柬看来,跟着我们地人并不是一拨。姜玉琼送请柬我可以理解,可是这个晏王也送请柬……怎么看他也不像是个好色的人,难道他别有用心?
想到这里我心中一动,晏王是前皇的哥哥。纳兰公卿没道理不拿他开刀。可照今天这个情势看来,这位王爷不但活的很好,而且势力还不容小觑。看来这个京城确实像萧逸楼说的那样,非常的不安宁!
话说回来,这个姜猛到底是哪头的?说他与纳兰公卿同流合污,可按以前他的表现来看明明是徐言之这边的人。现在他地小儿子做了驸马,他却又设法保护住梁伯。
看来,说不得要找他本人当面对质了。
正在我想着的时候,沃迪尔押着梁锅推门进来。待他关上房门。我冲他微微一笑。道:“小狼,有没有兴趣做官?”
我的话让众人都愣住了。全都不明白的看着我。沃迪尔不愧是最聪明最明白我心思的,几乎立刻便想到我的意图了。只见他耳朵一耷拉,万分委屈的走过来拉住我的手说道:“玺,我不要离开你。”
我微笑着握住他的手小声说:“乖小狼,不会多久地。你只要跟着陆怀德看着他,监视京中的动静。待我们办完事回来就接大伯回去成亲。”我一边说一边拉着沃迪尔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我打算今晚便去将廉大人救出来,马上送往琅苍山庄。与师傅碰头后就回来与你会合。在这之前,你得先与大伯联系上,顺便探探姜猛的底。我想以你的聪明才智一定没问题。”
沃迪尔听了我的话很不情愿的撇撇嘴,说道:“那好吧,你可得快点。”
“我让天翼天碧留下来给你做帮手,以防万一。记住不到万不得已,切不可打草惊蛇。”
“嗯,我知道了。”沃迪尔乖乖的点点头,湿润润的碧绿眸子里满是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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