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钟端的到来,突然使整个房间温暖如春,使整个房间,都充满着一种陌生而又新奇的气息,使整个房间都流淌着一种兴奋而激动的幸福而青霞的心里,也在看到张钟端的一刹那,突然感到一股温暖的热流,气喘吁吁地流过,并激荡起舒畅而娇柔的微微波澜
尽管外面,是大雪纷飞;尽管外边,是灰暗的黄昏;尽管外面,是冰天雪地;尽管这个世界,孤冷僵硬可青霞,已感觉不到这些了,此时此刻,在她的世界里,是春光明媚,是晴空万里,是百花盛开,是鸟语花香,是美妙舒畅,是斩新的世界
尽管已到了吃晚餐的时间,可钟端的到来,似乎让青霞和所有人都忘记了饥饿,忘记了进餐的时间青霞走上前,接过钟端手里的黑色丝绒礼帽,随手递给旁边正颤抖哆嗦的秋红,双眼闪着幸福而激动的液体,压抑不住哽咽的语气,喜极地说:“鸣飞,一路辛苦了自从锦公那里得知你回来的消息,我接受他的指示之后,便一直在这里等你,从深秋一直等到深冬唉!你呀!那么多晴朗的天气,却偏偏选择了这冰天雪地的”
“呵呵呵!贵人出门多雪雨吗,这说明什么?这说明我张钟端是一位大贵人呀!”张钟端说着,自信而爽朗地大笑起来
“哦?呵呵呵!”青霞最欣赏张钟端的就是他的自信和随机应变,便也跟着他爽朗的笑声,神态优雅而高贵地轻声笑起来
秋红虽说跟着青霞去了日本,可她并不知道张钟端的别名为鸣飞,当听她认为地陌生男人自称自己为张钟端时立时大吃一惊,跟在青霞身后,看着青霞引张钟端落坐之后才突然从他的五官上,认出来了他便是张钟端于是,她接过厨佣送上来的茶水,边斟茶边惊喜地大叫起来:“哎呀!你是张先生呀,哎哟哟!我秋红眼拙,现在才认出张先生刚才在大门外干吗不报出姓名呀,问也不答,只管向里撞,我还以为是刘氏族的恶狼呢!”
淑女在几年前,见过张钟端一面现虽事隔几年,尽管张钟端的衣着变化很大,可他的五官轮廓仍依稀可辩;如果是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偶尔相遇,淑女绝对是认不出来他的可现在,是在家里,并且,这些天里,这个家和青霞,也一直在等待他再加上秋红一惊一诧地大喊大叫,淑女也知道了他就是青霞一直在等待的张钟端
于是她便牵着鼎元的手,绕过青霞的座位慢慢走近张钟端,故意黑唬着脸说:“张先生好气势呀私撞民宅,倒像入无人之境似的我问你,你是仗着什么,这样做地呀!”
淑女说着,回头冲青霞眨马眼情
淑女的话,让青霞的心里猛然一惊,她惟恐钟端的脸面架不住她正要给钟端打圆场,谁知张钟端却爽朗地大笑起来:“哈哈哈!我是仗着认出来了秋红,才敢往里面撞的,如果换上不认得的人前去开门,我张钟端再大胆,是断不敢如此私撞民宅的!”
旁边的秋红又大叫:“哎呀!张先生既认出了俺,怎么不自报姓名,或者是与俺说透,俺还以为是刘氏族里的恶人呢!吓得我魂魄都跑没影了!”
秋红说着说着突然瘫软地蹲在地上一副被吓破胆地模样并不停地用手抚捂着胸口像是安抚被吓跑之后又慢慢回到身体里地灵魂
钟端一直微笑着目光不时地从青霞地脸上一闪而过再一闪而过每遇到与青霞目光相遇时他便立即将目光移向别处在他地目光又一次与青霞交接时他立即看向青霞身边地鼎元像突然发现了什么赶紧站起走上前很吃力地将站在青霞身边地鼎元给高高抱起无限爱怜地说:“两年不见鼎元都长成男子汉大丈夫了叔叔抱着都很吃力了不像在日本地时候很轻松地便把你抱起老高这如果再有几年不见鼎元怕是都要娶花媳妇了吧!”
“嗯是地淑女姨了说鼎元一长大便给鼎元娶媳妇”鼎元一点也不谦虚地说着并又顺口溜起了刚才地歌谣“看个吉日来娶她过了三年或五载给俺生个胖娃娃她抱抱我抱抱俺地娃娃再笑笑……”
尽管鼎元经常溜这个歌谣可现在因为有张钟端在地缘故鼎元顺口溜出来地歌谣让在场地所有人都笑得直不起腰
“我们家鼎元简直就是个媳妇迷!”淑女说着走到张钟端面前欲把鼎元从钟端怀里接下来“快下来叔叔一路顶雪而来很劳累地让叔叔歇歇力”
尽管事隔两年多可鼎元还依稀认得张钟端从小没有父爱地他从小看惯了受刘氏族里那些伯伯叔叔哥哥们欺凌地他这突然被一个和蔼可亲地男人抱着并且还是如此温暖地怀抱还是在日本经常抱他地男人还是他鼎元非常喜欢地男人所以淑女接他下来地时候他便抱紧张钟端地脖子摇着头死活也不下来
淑女担心张钟端一路上劳苦困顿,一直抱着鼎元太辛苦,便接着劝说鼎元:“我们家鼎元马上就要娶花媳妇了,还让叔叔抱着,这哪有让别人抱着娶媳妇的,啊!让媳妇知道了,怕是娶不来了……”
没等淑女说完,鼎元便主动挣脱钟端的怀抱,急慌地下到地上双眼一眨一眨地望着淑女,那意思像说,我下到地上了,娶花媳妇没问题了吧!
鼎元如此乖巧机灵的一番举动和表情,又让在场的人笑得直不起腰
张钟端随即又牵了鼎元的手,笑意难尽地说:“每一个男人在这种年纪的时候,都会有这种盼望和梦想地”
“鸣飞你呢!你在鼎元这种年纪的时候也有吗?”青霞望着张钟端问当钟端的眼光迎向她地时候,她便立即又躲开
“当然我在鼎元这个年纪也是这样的”张钟端毫不避讳地望着将目光移向别处的青霞说
张钟端的话,又让众人大笑不止
淑女走上前,从钟端手里接过鼎元并蹲在地上,满脸疼爱地望着鼎元说:“鼎元,你真是个媳妇迷呀!可别到时候,娶了媳妇就忘了娘呀!就像歌谣里唱的那样:小喜鹊尾巴长,娶了媳妇忘了娘(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www.16k.cn,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把娘送到脏房里媳妇接到炕头上蒸白馍,烧迷汤,炒肉片,炸油香,媳尝尝怎么样?这些吃的不给娘是不是这样呀鼎元?啊?鼎元你说说,这么想娶媳妇,是不是长大了也跟歌谣里唱地那样?”
“才不呢,咱家里从来不吃那些粗茶淡饭的!”鼎元很委屈地说
淑女便望着青霞笑:“怎么样,他故意扯到别处去,偏不说娶了媳妇之后怎么样,可别真是个媳妇迷呀!一见媳妇,什么都忘了!”
“还不都是你教的!”青霞笑着,嗔怪地说
“呵呵呵!我教他的可多了不下百首,可他偏偏把这首生娃娃的歌谣给挂在嘴上你说”淑女笑着,也笑起来了
鼎元突然走到张钟端面前拽着张钟端地衣襟说:“叔叔,妈妈说淑女姨不认字,让您教我了一些书本上的知识!”
“哦?”张钟端又一次抱起鼎元望着他的又胖又嫩的小脸,激动地问,“告诉叔叔,你妈妈什么时候说的?”
“刚才,就在楼上说的”鼎元用手指了指二楼的回廊,如实说
立时,青霞的心狂跳起来,她不敢再看张钟端的目光慌乱地看向衣架处,看着张钟端地风衣,看着张钟端的黑色丝绒礼帽
淑女知道青霞地难为情,便又立即走上前,再一次把鼎元接下来说:“好了好了,大雪封门的,光让张先生坐在这里喝茶,喝一肚子茶水,这大冬天地又不好出汗,晚上睡觉,还不得一趟趟的跑出来解手吗”
张钟端以为,自己说话已经够活跃了,可他怎么也没想到,面前地淑女,虽为女儿身,竟比自己更胜一筹,虽说用词俗气,但却不俗陋于是,他望着淑女,欲接淑女的话,却想不出合适地词语对答她,便只好扭过脸,仍然望着青霞,“呵呵呵”地笑声来
青霞也跟着钟端笑,并立即起身,做了个请的姿势,愧疚地说:“鸣飞,饿坏了吧,快到餐厅吃晚饭,看我们都是一些傻人,只顾着高兴和喜欢,竟忘记了您的一路辛苦,忘记了让您进餐,如果不是聪明透顶的淑女提醒,恐惧是要一直让您喝茶水呢!”
青霞说着,也回头冲淑女眨眼睛
“那是!”淑女知道青霞因为张钟端的到来,心情愉悦,也有与自己调笑的心情了,便越发话多,“张先生一路困顿,快请到餐厅吃晚餐吧,吃了热气腾腾的饭菜暖身体,好驱逐寒冷看看,张先生竟穿得这样单薄”
淑女说着,又背过张钟端,暗暗冲青霞眨眼情
餐厅里,秋红和厨佣,已经把热腾腾、香喷喷的丰盛饭菜,摆满了餐桌
淑女为了让青霞和张钟端,有单独的空间谈他们所谓的理想和革命,便带着鼎元,和所有的佣人,挤到厨房里进食晚餐
张钟端走进餐厅,一看到满桌热气腾腾、香气诱人的丰盛饭菜,立时被巨大的饥饿感所淹没其实,他在路上就饥肠咕噜了来到这里之后,又两次举抱了鼎元,当时真是支持不住了待青霞将他引到客厅入坐,接连喝了几杯热茶之后,他饥肠咕噜才稍微缓和一点可现在,猛的看到如此丰盛的美味佳肴,禁不住一阵巨大的冲动,恨不得扑上去,揽住饭菜一阵狼吞虎咽,吃个酒足饭饱可是,这毕竟不是他张钟端的自己家里毕竟不是自己一人,这当着青霞地面,又是在青霞的家里,他还是压抑着巨大的饥饿冲动,极力保持着绅士般地矜持和文雅
青霞呢,她本来在下楼的时候已感觉到了饿,可现在,因为张钟端的到来,她的胃觉因为激动和兴奋,好像失去了饥饿功能丝毫也感觉不到饥饿了于是,她只有相应地陪着张钟端吃饭,但吃到嘴里的饭菜,却品不出酸甜咸辣的味道
但青霞看到钟端在拿起筷子地一刹那,好像准备大吃而特吃的,但筷子夹到他嘴的饭菜,却被他用很压抑的速度,缓慢咀嚼时,青霞立即劝他说:“鸣飞你来到这里,就像到自己家里一样千万不要客气”
“嗯”钟端一边咀嚼,一边点头并在咽下饭菜的瞬间问,“大河书社地经营和动转还算顺利吧?”
“基本顺利,只是几个月前被人举报,巡营处的稽查兵去搜查了一次”青霞像学生回答老师的问题一样,很认真地回答张钟端
“哦?”张钟端立即凝固了进食的所有动作,欢快的表情突然严峻起来
“没有!”青霞立即解释说,“鸣飞你别担心,这事早已经过去了再说了,举报人是真对我刘青霞的”
“哦?真对你?你的身份暴露了?”张钟端的表情越发严峻
“非也!”青霞看到钟端如此担心自己,心里立时有春风轻轻拂过的感觉,便微笑着解释说,“是刘氏族人举报地,因为我支持大哥巨银,让他与洋人竞标新煤矿的事情”
“哦?怎么样,你大哥他中标了吗?”张钟端凝固地一切动作,立时缓和了
“有我的二百万两巨银地支持,当然中标了!”青霞一脸的自豪
“那刘氏族人举报书社地事呢?最后怎样了?”钟端急切地咀嚼嘴里的饭食问
“可事情巧得很呢,他们正好举报给锦公地弟弟干公干公在火急之中给我们通了信,所有书籍和刊物全部转移出去了,巡营兵也只是胡乱搜一下我呢,事后又用一千两银子,打发了巡防营的柴德贵统领”
“哦”张钟端进食的表情,像欢快的春水一样,喘急地流动着,并抬头望着青霞问,“你亲自去的?”
“嗯,带淑女一块去的”青霞如实说
正进食的津津有味的张钟端,一听说青霞亲自到巡防营的统领处,为大河书社开脱送银之事,又一次凝固了正在吃饭的所有动作和表情,并面有愠色地瞪着青霞好一会儿,他才艰难地将嘴里的饭食咽下去,“啪”的一下,把筷子重重地扔在餐桌上,很生气地背过脸去
青霞正说的兴奋,她本来是抱着被钟端称赞的心情可现在,却见钟端无故生气,心情立时陷入了孤冷之中,小心地问:“怎么一钟端,我不应该这样做吗?”
张钟端唉地叹息了一声,无奈地摇了摇头说:“你从日本回国的时候,我一再叮嘱你,千万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试想一下青霞,如果你的身份暴露了,那你所拥有的一切财产,将成了别人的了刘氏族人为什么千方百计欺凌你和鼎元,还不是因为财产,刘氏族人为什么举报你,还不是因为财产,你万一暴露了身份,那不正趁了刘氏族人的心意吗?我这样说你,你不要以为我张钟端阻止你革命其实,我是让你更好地革命你仔细思想一下青霞,如果没有你的钱财支持,你大哥能夺得煤矿的竞标权吗?如果不是你的钱财支持,我们同盟会河南支部,能这么顺利地成立并运行吗?如果你没有钱财,能创办华英女校吗?能为中国培养这么多思想进步的女学生吗?这些可都是你青霞的功劳,是你的钱财的功劳干革命呀,有多种方式,并不是都要与敌人面对面的去战斗,你要明白自己的革命方式:你的革命方式就是,把手里的生意打理好,嫌更多的银子,用更多的钱财去支持革命,这就是你最大的革命方式……”
张钟端的一番激昂言词,如一阵阵革命的巨烈战鼓一样,将青霞的身心,震撼的轰轰隆隆作响她激动地喘息了一会,稳了稳激动不已的神情但一想到进入腊月要回开封时,她便望着张钟端,缓慢而热烈地说:“鸣飞,腊月将至,我要回开封忙碌年终帐务汇总天一晴即起程回去待春节过去,我再把北方的生意打理一遍,立刻返回这里的厨佣是南京本地人,可她只负责餐饮,我把秋红给你留下,也好照顾的起居……”
“全不用,如果不怕我趁你不在的这段时间,偷卖了这处宅院,那除了我,你一个人也不用留下,其中也包括厨佣”钟端笑着说
“为什么?这怎么行呢!没人照顾你的起居我可不放心”青霞以为张钟端给她开玩笑,但她看张钟端郑重的表情,方知他是郑重的表情
“为什么?我问你青霞,我知道我最喜欢的仆人是谁吗?你知道他是男是女吗?”
“不知道,那她是谁呀?肯定是千庄仑子吧?”青霞的心里,一阵苦涩
“非也,我告诉你,我最喜欢的仆人,也是对我最忠实的仆人,就是我自己我最喜欢自己照顾自己了”钟端大笑
“哦”青霞释然,微微一笑,静静地望着张钟端
“还有呀青霞,你腊月回开封后,暗暗与李锦公接头,传我的话,我们必顺抓紧时间和精力,把我们的同盟会的精神,向官府和兵营里渗透,把更多官府的兵营里的人,给争取到我们这边来因为这样,清政府内部有什么变动,我们才可以事先得知,才可以做到未雨绸缪,防患于未然还不仅仅是这些,比如说我们以后举事的时候,官府和兵营里的武装力量,对我们是有很大帮助的比如说刘氏族人举报大河书社暗地里从事革命活动一事,若不是锦公的弟弟提前报信,恐怕我们辛辛苦苦,历尽磨难所成立起来的同盟会河南支部,早已遭受劫难了所以说,你这次一回到开封,就立即秘密去见李锦公,把我刚才说的这番话给捎到……”
“何用秘密,我光明正大的到大河书社找他便是,因为那大河书社是我刘青霞的房产,这房东察看自己的房产,难道说也犯了大清的律法了吗?”青霞一副天不怕地不怕地说
张钟端的脸色,立时又凝重起来,他嗔怪地看了青霞一眼,神情严肃地说:“小心无大碍,你如果以后还是很暴露地与李锦公接触,那我刚才所说的话,岂不是白话了吗?”
青霞的心里,又掀起了巨大的感动和温暖钟端每一句关心她的话,都像寒冬里的炭火一样,都像春风一样,温暖着她自丈夫刘耀德离世之后,她第一次感到了在这个世界了,来自于异性的关心和体贴<!--阅读面页章节尾部广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