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彬有些明白这个李灵玉平时都呆在闺房里做什么了。她是大家闺秀中的一个异类,属于不喜欢文学,反而喜欢理科的人,这样的女孩子,跑到现代的学堂里去,多半是理科高材生。这样,正合他江彬的意思,反正他也是喜欢数理化而不喜欢文科的人,也许,和李灵玉他会有更多的话题。
“哦。那个叫作滑轮原理,你想学,呆会我教你。”
“滑轮原理?”李灵玉对这个特殊的名词,登时起了些兴趣。但一想到江彬要打自己屁股,她便怕了,决定改天再和江彬讨论这事儿,到时江彬忘了打屁股的事,讨论起来才有点意思。
“由可绕中心轴转动有沟槽的圆盘和跨过圆盘的柔索(绳、胶带、钢索、链条等)所组成的可以绕着中心轴转动的简单机械叫做滑轮。”江彬对于这种物理上少数要求背诵的物理知识挺感兴趣,顺口便背了出来。
李灵玉刚开始时,觉得很绕口,但细细咀嚼这句话的意思,便觉得此话把那个吊板上下活动的圆轮概括得非常完整,道:“这个滑轮原理,是不是你下的?”
“是我下的。”江彬不知廉耻的道。
转眼来到厨房,李灵玉道:“你去客厅等一下,我沏好了茶,自然会给你送上来。”
这小丫头还不好意思呢,沏茶的过程有这么保密么?
不过,无所谓,迟早他江彬是要亲眼看见的,当下去了客厅,却见李员外刚从门口进来,李员外见了他便问道:“怎么样,贤侄和小女讨论茶道,讨论得如何了?”
李员外尖嘴猴腮,不笑还好看些,他这番模样,颇有些讨打,把自己女儿出卖了,亏他还笑得那么开心。不过,伸手不打笑面人,没有李员外,江彬也难得和李灵玉接近啊,拱手笑道:“不错,不错,灵玉妹子在茶道上颇有造诣啊!”
李员外却眉开眼笑的,正要说话,却见李灵玉端着紫砂壶从里面轻移莲步而来,忙道:“好女儿,厨房里的茶叶不好,去我的房间里边,拿我的上好碧螺春替你江彬哥沏一壶。”
却见李灵玉面露为难,半晌才逼出一句话来:“爹,这就是你的碧螺春。”
李员外一愣,半晌便明白了,这女儿是早有预谋,估计为了给江彬沏茶,早惦记上自己的碧螺春了,心里觉得有些不爽,只得干笑两声,道:“哦,哦,知道了。”
自己女儿的胳膊肘往外拐,李员外本来有些生气,但转念一想,为了孔家的房地产,讨好讨好江彬,也没什么,当下不再生气,朝内堂走去。
江彬亲眼看见这一闹剧,心里觉得好笑,李灵玉端了茶过来,一张脸却是甚红,江彬知道自己对他这么好,会不会误会啊?要知道,她去拿爹的茶叶沏茶讨好江彬,全然是因为后院里江彬所造的那个吊板,让她产生了一些学术上的疑问,她想从江彬口中弄清楚而已。
“你别误会啊,用碧螺春那是我爹特地交代的。”李灵玉一说完这番话,便觉得更是掩饰不住,这不是欲盖弥彰么。
“我只管喝好茶,茶叶从哪来的,那和我有什么关系。”江彬把那壶茶接了过来,放到桌上,笑道。
江彬虽然这么说了,李灵玉心里还是有些不踏实,道:“江彬,我真的就是想让你教教我你是怎么做的滑轮。还有,你会不会做其他的,一并教教我,我每天替你沏茶,你就教我这些,好不好。”
“这么着急解释,灵玉妹妹心里是不是有鬼啊?”江彬笑着,倒了一小杯茶到尖嘴杯里边,喝了。
“不是,不是。。。”她辛苦解释半天的话,被江彬轻而易举一句话就推翻了,没办法,只有朝后院里跑。江彬这人实在是太可恶了,和他说什么,都会被抢白。
“灵玉妹妹,这就走了,不学滑轮原理了?”江彬喊道。
“不学了,不学了。”李灵玉有些窘迫,只管回房去了。要是让她成天和江彬这人呆在一起讨论知识,恐怕专吃他的亏了,李灵玉着急地想。
一个下午到第二日晚上,李灵玉都没再露面,好似忘记了要替江彬冲茶的事。傍晚时分,江彬便出了门,叫了辆马车,要去春香院。
据郑岩柱所说,春香院今晚会很热闹,还有个挂着贞洁牌坊的红牌妓女叫什么师师的也会在今晚出场。江彬却不管这些,他此去是图白吃白喝的,至于青楼女子,江彬虽然喜欢女色,却也没什么兴趣。
临行前,江彬一两银子也没带,且不说到了那边有人付账,就是没人付账,他也还有块令牌。也就是那个老头子送的令牌,据说凭这块牌子,可以在妓院里白吃白喝。
上了马车,还没等江彬开口,那马夫便道:“公子一定是去春香院吧?”
“咦,老伯,你眼光可真好,一猜就中!”真是出乎意料,这马夫怎么知道自己的目的地的?
“这有什么难猜的。今天晚上那师师小姐出场,谁不想去凑凑热闹,就这一个时辰,我这马车单跑春香院都跑了四趟了。我估计,把你送到,还得再跑一趟呢,公子可要坐稳了,马上启程!”马夫猛的挥鞭,那马吃痛开始飞驰。
日,有这么夸张,不就是个装B的婊子么,用得着一群群的跑去凑热闹?
这马夫为了赚银子,不要命的挥鞭赶马,一路跑得飞快,不过几分钟就到了春香院门口。
这是一座华丽的楼阁,此时夜幕降临,灯笼高挂,那“春香楼”的金子招牌就在街上显得格外起眼。
江彬会武,耳朵也比较尖,此时便听见那二楼上,传来一个女子的哭嚎,伴随着老鸨的骂声:“死丫头片子,你以为你还是以前那个大小姐,我呸,老娘花了大把银子把你弄来,是要你帮老娘赚银子的。你要是再不下去接客,就别怪老娘手辣。”
那女子又闹了一下,估计是要上吊,却听老鸨几声不堪入目的怒骂传来,女子哭声渐止,大概是认命了吧。
江彬倾耳细听,登时火冒三丈,这不是逼良为娼么?再看周围人来人往,对楼上那哭骂声恍若未闻,江彬转念一想,莫不是这些人根本没听见?听那声音出处,显然隔得有些远,这些人多半是听不见。
但是他自己的本事,他很清楚,隔得这么远,他以前恐怕是根本听不清的。莫不是在穿越后,耳力又有所提升?
但是,这里是青楼,不是做善事的,逼良为娼的事肯定是少不了的。江彬懒得管,若是要管,这天下的不平事也太多了。
一大股脂粉味道从里面传了出来,向江彬宣告着,此地乃是淫秽之地。江彬跨步进去,那老鸨就扭着纤腰过来招呼道:“公子,快快里边儿请!”
青楼,乃是才俊聚集之地,江彬穿一身儒衫,极有风度,那老鸨虽不认识他,却一眼就认定,江彬是个有钱的主,说不定还是外地人,慕师师的名而来的。
老鸨身材还算不错,但江彬看到她沟壑纵横的脸,再跟在她后面,紧贴着那个扭圆的屁股,颇有些被带进粪池的感觉。
江彬看着她道:“这春香楼隔音效果好像不太好。”
那老鸨身体一震,这公子哥儿莫不是听到了什么?但是转念又想,这里明明毫无人声,怎么会被他听到了,估计江彬说的是院里很吵,道:“公子说笑了,这里人来人往,当然难免吵了一些。”
江彬进了大厅,手一扬,让那老鸨下去,那老鸨见他一脸淡然,自讨个没趣,便又去招呼其他客人了。江彬算是松了口气,那老鸨跟在身旁,只不过徒然增加他对青楼的恶心而已,四处观望,随处可见青楼女子白嫩的腿板子和围胸等物。
而一阵阵的**声,更是一次又一次地强~奸着江彬的耳朵。
这种地方,怎么会有蒋质宜口中的卖艺不卖身的女子,难道牛粪里真的能长出莲花?
“江师爷!这边。”正在东张西望,便见旁边一张餐桌上有人叫他。转头看去,泉州三大状师中的两位围着一张圆桌,餐桌上放满了糕点食物,显然已经来了多时。这两人的双手不停在身旁的女子身上揉搓,看见江彬,就都放了手。
独独缺了黄顶之,估计那厮现在屁股还在痛,来不了青楼。
大厅里只有三张大圆桌,都比包厢要贵得多,因为呆会儿师师小姐在台上表演时,坐在大厅里观赏,很明显要比包厢里方便得多。这两个状师在泉州算是很有钱的角色,又是春香院的老顾客,就占了一桌。
江彬绕过几个靠过来的女子,坐到了餐桌上。
江彬观察着这两个人,一个是郑岩柱,他已经见过面了,另一个中年肥胖男子,应该是李员外口中的蒋三生,泉州四大状师,属他最有名气,收费也最高。还有一人却是四五十岁模样,见了江彬,一言不发。
“几位来得真是。。。”江彬话还没说完,便说不下去了。
“公子,我陪你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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