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我娘子怎么样了?”左云龙边进来边大声问。
茅大婶笑呵呵道:“不大紧,就是胸口中了一枚毒针,用内力把针逼出来就好。”
覃小贝心想,也许中了100枚以上的毒针,才能够茅大婶“大紧”的资格。
“这好办!”左云龙舒了口气,转身对覃小贝说:“娘子,左云龙这就跟你驱针!”
“不要!”覃小贝双手下意识抱紧胸前,冲着左云龙大喊。
“不要?难道你想永远带着那根针一起过?难道你想永远变成瞎子?难道想又瞎又痛和我拜堂?哼!”左云龙说得堂堂正正、大气盎然,茅大婶在一旁频频点头,反倒显得覃小贝太不懂事和小心眼。
覃小贝当然不想一辈子带着毒针过,也不想变成瞎子,但更不想与面前这个寨主拜堂成亲。左云龙问的话有点绕,她一时都不知道该摇头好还是该点头好。
“开始吧!茅婶,你过去扶住娘子。”左云龙口气不容置疑,象一位权威家长对付不听话的孩子,先命茅大婶过去牢牢扶住——实际是摁——覃小贝的双肩,自己站在覃小贝的身后一步远,凝神聚气,双掌拢于腹前,缓缓抬至胸部,大喝一声:“接!”立掌向前猛地一推,正贴在覃小贝的后背!
覃小贝被茅婶两只肥手牢牢摁住,动弹不得,待听到左云龙大喝一声“接!”时,感到一双巨掌贴在后背,同是一片强大灼热的暖流由手掌透过后背流入全身,象奔流不羁的热泉水,延着覃小贝体内的奇经八脉缓缓流淌,覃小贝不由自主运行体内大小周天与之相应,热流迅速转遍全身,感到一种说不出的暖洋洋的惬意。
通过紧贴覃小贝后背的双掌,左云龙内力气息与覃小贝连通相连。左云龙感受到覃小贝体内流畅运行的大小周天,心中颇有些意外,想不到外表娇小的郡主竟然有着可称为中上的内功,于是加紧将自身的内力源源不断地传输过去,待覃小贝全身经脉畅通、全身放松之际,突然将传送内力聚于一点,向着银针扎入的覃小贝膻中穴位置狠狠冲去,同时口中大声喝道:“去!”
一枚闪光的银针从覃小贝体内激射而去,穿过薄薄的衣衫,伴以轻微的响声落到地上。
覃小贝全身猛遭大力推动。震得全身向前一扑。幸得茅大婶双手全务扳住。才又重新坐直。只是胸口一阵恶心翻滚。喉头一咸。口中吐出一口紫黑地淤血。
茅大婶松开双手。拍掌笑道:“寨主果然厉害。银针已经出来了!”
左云龙双掌仍抵在覃小贝后背。继续输过暖暖地内力帮助覃小贝调理内息。恢复内力。
吐出淤血后。覃小贝心口顿感轻松。入体银针终于除去。加上左云龙源源不断真气地输入。身体内暖洋洋十分受用。对出大力帮助自己除去心头之刺地左云龙。她很想道一声大谢。但是又马上想到左云龙刚才说过地话——拜堂成亲。恐惧与厌恶又立刻涌上。她狠狠晃动身子。将左云龙双掌摆下。大声说:“别碰我!我根本不会感谢你。更不会和你拜什么堂成什么亲!”
左云龙收手站好。走到覃小贝前面。大声回道:“别说是你。寨里任何一个人受了伤。左某都会出手相助。根本不需什么感谢——但你是我地娘子。你必须要和我成亲!”
覃小贝睁大眼。冲着那个高大模糊地人影愤怒地大叫:“凭什么你说我是你地娘子。我就是你地娘子!我要是说你是我地儿子。你便会我地儿子吗?!你要对着王母娘娘这么说。王母娘娘也会也会做你地娘子?”
对着覃小贝的犀利骂问,左云龙没有生气,反而很认真地解释:“万事万物都有一个因果,人与人之间都有一个缘字!你比我小上几岁,自然不会成为我娘——我娘十几年前就已去世,而你的年龄却刚好能做我的娘子,我左云龙见过女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从来没有看中过任何一个女人,也从来没有对任何一个人那样讲过,今天我只对你这样讲,所以你也理所应当做我的娘子!”
左云龙讲话,声音洪亮字字清晰,底气强劲堂堂正正,无论说出什么内容,都好象是天高地厚那样的真理,天生有一种让人点头跟从的感染力。若是一般女人听到他这样说,早就心旌摇动,迷糊的一塌糊涂了,只有点头嫁人的份了。
但现在左云龙面对的是覃小贝,一个来自21世纪智商情商都极为发达的个性女孩,而且正与王子默陷入恋爱的初期美好阶段,听了左云龙一番陈述,反而激起更大的反感和气愤:“左云龙,你当你是谁呀?你见过一千女人也好,见过一万女人也好,说什么也好,没说什么也好,统统与我何干?你喜欢我也好,讨厌我也好,那也都是你的事!你知不知道我的心思,有没有问过我的意见?”
左云龙丝毫没有受到打击,好象覃小贝笑他、骂他、讥讽、鄙视都统统与他无关,更是毫不影响他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这一事实。他听了点点头道:“好,你说。”
覃小贝指着他说:“我要说的是:我无视你!讨厌你!永远不会喜欢你!!更绝对绝对不会嫁给你!!!赶快把我送回去!”
茅大婶在一边拍手惊叫:“这傻姑娘,怎么能这样说?嘴巴真厉害!”
一般男人,既使不被覃小贝骂的抱头鼠窜,也早心理阳萎了。但是左云龙的面皮和心理承受力绝对超出了覃小贝的意料之外,他竟然抬头哈哈笑了几声,爽声说道:“好!心里话讲出来就好,娘子脾性与我相投,我喜欢!你无视我、讨厌我、不喜欢我,只是你现在的想法,明天统统都会变的,这一点我深信,也可以向你保证。你将来也一定不会后悔做我的压寨夫人!”
这大寨主真不是盖的!覃小贝双拳如打在巨石之上,自己拳头都痛了,对方却若无其事,不由心中泛起一种黔驴技穷、徒唤奈何之感,打又打不过他,跑也不可能跑掉,不管自己怎么说,都不可能动摇对方娶压寨夫人的决心。她只能使出激将法来暂缓一下:“左云龙,你是男子汉,大丈夫,堂堂寨主,会对一个小女子趁人之危吗?”
左云龙问:“我如何对你趁人之危?”
覃小贝说:“我身负重伤,双目犹瞎,孤苦伶仃,遇此大难,你却趁火打劫,强迫一个又盲又伤的小女子拜堂成亲,你还有一点点人性吗?呜呜呜~~”
覃小贝原为说动左云龙拚命寻找罗列悲惨理由,但说着说着,深深觉得自己真的很悲惨唉,于是心神俱悲,稀里哗啦地真哭了起来,而且一哭出开头,就再刹不住脚,马上由淅淅小雨变成滂沱大雨。
这才是最有力量的一拳!左云龙见状不再作声,左手搓右手,右手搓左手,好象能从两只手中搓出止住泪水的息壤。
那边茅大婶赶紧过去扶住覃小贝肩膀劝说:“闺女,有话好好说,咱就别抹眼泪了。毒针逼出来,你的伤就好了一大半了,眼睛马上也会好的,都不大紧,没啥可害怕想不开的。再说了,咱左寨主一表人物,从来没见过他对哪个女人说过这样软话呢,将来也一定亏待不了你!”
覃小贝左右摇动把茅大婶的手晃下去,双手捂着脸,哭声不但没减,反而更加嘹亮,引得外屋两个小喽罗也禁不住向里探头探脑。
左云龙使劲跺一下脚步,覃小贝从手指缝里偷望过去,当然还是一个模糊的影子,耳朵却听见左云龙大声说道:“俺左云龙堂堂正正,绝对不会干出那种事,你伤不痊愈,眼睛不复明,左某决不强迫你拜堂成亲!”
逼到头顶的黑云一下散去,覃小贝心里缓一口气,哭声不自觉也小了下来,两个眼睛的水笼头也慢慢关上。不过她马上又听到左云龙说:“左某会全力以赴为你治病疗伤。你双眼暂时失明,应是残存毒性作怪,毒性化尽,双眼自会恢复,当时再提拜堂之事。”
本人不会拒绝你的治疗,不过治疗效果如何,眼睛重新明亮看清了没有,可是由我说了算,我说看得清就看得清,我说看不见就看不见,你就耐心慢慢等好了。想来要不了几日,王子默便会带上打上寨来的!到时看在你为本主疗伤治病的份上,或许饶你一条小命,哼哼。
“好,你说的,我伤不痊愈,眼睛不能清楚看物,你就再不能提成亲之事!”覃小贝重复强调一遍。
左云龙傲然点头,不屑再说一遍。
茅大婶也松一口气笑道:“左寨主从来说一不二,句句是金,闺女你就快点恢复吧。我刚才切算了一下,下月初二就是一个龙凤呈祥的大好日子。”
“哎呀,我的头好痛!”覃小贝抱住脑袋往后一仰躺在床上,捂住耳朵闲上眼睛,再也不想听什么唠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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