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都不见,什么事都不想,甚至连学业也抛在一边,这样的日子‘惬意’的近乎颓废堕落。
初初一手撑着下巴,靠在阳台。
这个房间,不知道费云扬是否自尊心受到伤害故意安排的,竟是他们共同度过一晚的房间,只是搬进来时,神出鬼没的管家以神速的速度将房间彻头的改造了一番,华丽的摆饰一夜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就连壁纸也换上了梦幻的海蓝。
初初是无所谓,造成的事实不是后悔就可以重来,更何况她听费云扬说,夏颢夜打的主意他都知道,那瓶红酒他是绝对不会喝的,说的时候,他漂亮的眼瞳还闪着得意的光芒。
初初对他无语,这有什么好炫耀的?
她不想呆在这个华丽的牢笼,费云扬很严肃的说,“小初初,你要去哪里玩都可以,就是不可以玩失踪。夏颢夜会跟我拼命。”
不管她去哪,身边一定有人就是了,初初明白他的意思,宁愿呆在房里发霉算了。
本想打电话给小白问问情况,电话拿起又放下,就算星罗闹翻了天又怎么样?只要妈妈不知晓,一切都无所谓,如果这样可以让夏啸天一怒之下赶她出夏家更好了,只不过,依照她对夏啸天的了解,这么丑的事情,他只会更加严厉的‘教训’她而已,更何况,还是他儿子亲手造成的。
神出鬼没的管家突然又出现在她身后,初初被吓了几天,竟已经习惯了管家的气息,也不再羞怒害怕。
“什么事?”
初初问,保持同样的姿势,语气淡淡的,带着无奈。礼仪媲美王公贵族的管家怎么就有这项嗜好,他就不怕进来看到什么不该看的吗?对费云扬他也如此吗?还是她看起来真的就这么好欺负,任由他们捏圆捏扁?
“小姐真敏感。”
管家一丝不苟的衣着是那么平整得体,严肃的脸上笑容勾起的弧度完美的令你自叹不如,三十度的弯腰仿佛站在他面前的是英女皇。
明明就是他侵犯了你的隐私,却又无从发起,这个城堡的人,都是这么奸诈狡猾,那个费云扬也是,经常说着她不懂的话。
“先生,难不成真要等被吓死才敏感吗?”初初没好气的回答,看他有些呆愕的严肃面孔,偷偷闷笑。
管家不苟的脸庞有一角正在坍塌,嘴角机械般的抽了抽,轻咳了咳掩饰。
“表少爷有请。”
管家的声音难得的略失从容,还有些粗哑,不过初初没察觉,因为表少爷竟让她联系到了一个人。
严翔远?他来英国了?
“是,严——”
话没完,管家就点头。
不知道为何,初初竟有些紧张,双手握紧栏杆,湛青的血管凸现,管家笔直的站立一边,等候她的指示。
“小姐——”
“你先下去吧。”
又下雨了,毛毛细细的,顺着风势斜斜的洒落,编织成美丽的珍珠网,如果披上一定很好看,初初想,身子前倾了倾,不一会,她晶莹雪白的腕臂如同沾了粒粒小水晶,剔透盈亮,水滴凝聚成小溪流,顺着藕臂滑落。
初初低头,调皮一笑,沾湿了鞋,身体觉得凉凉的,缩了缩小巧的脚趾头,她开始觉得冷。
她不想见他!
不知道站了多久,管家没再出现,严翔远估计走了吧,正想换件衣服,远处那头一个挺拔的身影,怪熟悉的——初初眯了眯眼睛,怔住了。
严翔远站在阳台下,清亮的琥珀色眼瞳深沉的眺望他的天使,本带着期待的心彻底凉透,死死的握紧手上七彩的玻璃瓶。
“夏初初——”
低哑的声音,初初听得出,他很失望,心头虽有些涩涩的,美好的幻想灭了,这样也好,初初不想躲避他了。
“你好,严学长,真巧。”
巧笑倩兮的,初初坦然的迎接他阴沉打量,笑容自然而淡雅。
今天她穿了一条粉绿的七分悠闲裤,上身是同色的v领七分袖针织,活泼亮丽;一头长发扎成马尾,发鬓两侧留了几撮,沾湿了,贴着粉颊,随着风不安分的刮刷着嫩颊。
天使依然是天使,她的心,她的身,却堕落了,严翔远想起看到的图片,眼瞳益加深沉,添了一抹痛苦。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初初明知故问,知道他问的什么。只是,她没有必要跟他解释,何况,他见到的,就是事实。
严翔远的喉结上下滚动,却一句话也挤不出,他的眼瞳沉淀着什么,却终究只是看着她。
良久——初初以为,他成了雕塑——
“从今以后,我不会再纠缠你,夏初初。”
哐铛一声,脆弱的玻璃碎了一地,他的天使、他的心、他的初恋也碎了一地,严翔远冷硬的、再无迟疑的转身,大踏步离开。
细雨将他笼罩,朦胧中竟有氤酝升腾的错觉,褐色的发丝随着他脚步而跳跃,闪烁着,他似要消失,彻底的消失,回到他的城堡,那里,没有夏初初的存在。
初初目送他的背影,这样的结局,不是很好么?眼睛怎么涩涩的、刺刺的,依稀湿润的有某种液体想要倾泻而出,喉咙感觉被什么哽住了一般,她想要开口,却不知道要说什么,只能看他的背影消失在角落。
久久——
初初收回目光,落在洒了一地的星星。
对不起,我配不上你!
严翔远,或许,我真有那么一点喜欢你的,只是——没有只是,初初仰望着天空,暗灰沉重的,有种天要塌了的错觉。
不是有人说过,就算天塌也有高个子顶着,怎么也轮不到她。
严翔远,谢谢你,给的这份美好!
初初下了楼,手上拿着跟管家要来的玻璃瓶,一颗颗的捡起。
没有结果的初恋也要好好的保存,这是她得到的唯一一份纯洁的爱情。
“真想不到,我的小表弟这等痴情。”
费云扬说着风凉话,撑着一把透明的雨伞,居高临下,看她小心翼翼的一颗一颗捡起来,擦拭干净,然后放入玻璃瓶中。
“他是你亲表弟吗?”
手没有停,初初的语气讽的不能再讽了,她十六岁生命的两个男人,都是禽兽,只会落井下石的折磨她、嘲笑她,冷眼看她挣扎。
上帝好心赐给她的王子,她却退缩了,除了退缩,她不知道该怎么做。
“当然,亲的不能再亲了。”
费云扬蹲下身子,跟她分享一把伞,饶有兴趣的捡了一颗红色的星星,唇角笑意更浓了。
“真浪漫,小初初怎么就不动心呢?”
初初抿唇,拿过他手中的那颗,放入瓶中,盖上盖子,站起来,进入屋内。
费云扬摸了摸下巴,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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