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说?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觉得我还有心情好好跟你说话?”
凌少一脸恨恨地看着诸葛睿,要不是因为他,事情也不会在短短一个多月里发生这么大的变化。而这样的变化,愣是使所有事情都偏离了他原本计划好的轨道。
“哦?现在是什么时候?”诸葛睿闻言,越发纳闷不已,但是一想到方才凌少口中所说,又不免问道,“你刚才说陆姑娘离开是什么意思?”
“哼!”凌少却是再度狠狠瞪了他一眼,没有告诉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而后便带着一脸仇恨大步离开了去。
他这般的行为,越发令诸葛睿好奇了,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竟然让凌少这么对待自己?
他可是素闻凌少此人城府颇深,与他打交道,平日里很难看出他在想什么。
可是今日,因为陆欣言的事,他竟然将所有的愤怒与怨愤都如此直接地表现在了脸上。这一点,实在是太过反常了。
诸葛睿站在原地,望着凌少离去的方向,蹙眉思索稍许,而后便再度翻身上马,向陆家的方向打马而去。
很快,一人一马已经到达陆家门口,开门的人是陆大豆,陆小凤此时还在屋里一个人抹眼泪呢。
“呃……这位公子,你找谁?”陆大豆到底也活了这么些年,眼前男子一身天丝锦袍加身,玉冠束发,周身散发出高贵的气质和良好的教养,一看便知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只不过,令他纳闷的是,他怎么从来没听说过城里有这么一位翩翩公子啊,而且居然还来敲自己家的大门,别不是找错人家了吧。
“请问,您是陆伯伯吧,我是陆姑娘的朋友。”诸葛睿十分客气地开口说道。
“欣言的朋友?”陆大豆反问一句,欣言什么时候又多出这么一个朋友来?他怎么就没听说过呢。
“是啊,我是一个多月前认识陆姑娘的,请问,她在吗?”
“不在,刚走了。”陆大豆一听这话,立即也变得客气起来。
就在这时,陆小凤的声音从屋里传来:“爹,谁找姐啊?”
伴随着话音传至,一个九岁孩子的身影已经映入眼帘。
此时的陆小凤,眼睛上分明还是有些红肿的,不用说也知道,定是刚刚大哭了一场。
“哦,我认识你。”陆小凤一见诸葛睿,便大声叫道。
“是啊,陆小凤,又见面了。”诸葛睿见陆小凤出来,唇边牵起一抹温雅的笑容。
“爹,他就是前些日子我跟你说的那个,未必看得上我姐的男人。”
陆小凤完全不顾诸葛睿在场,说出口的话语更是不经大脑思考。
这不是,不仅诸葛睿,就连陆大豆听了这话都是一脸的冷汗刷刷直流。
“呵呵,小孩子乱开玩笑呢,这位公子别介意啊。”无法之下,陆大豆只得嘿嘿一笑。
偏生有人就是不怕冷场似的,当即反驳道:“爹,谁说我是小孩子乱说话啦,本来就是这么回事儿嘛。”
呃……
陆大豆彻底对这个活宝儿子无语了,只觉得天上似乎有乌鸦飞过,顺便还不忘叫了几声似的。
“陆伯伯,不知我是否可以进去坐坐?”诸葛睿见眼下的状况,连忙将话题拉扯开,虽然,他不知道那日他们父子俩都说了什么,可至少,从这话中,也不难猜想他们聊天的内容及对象。
陆大豆略一思索,还是点头应允了:“好吧,这位公子请。”
语毕,便将诸葛睿让进家里,而后复又关上大门。
陆家大厅之内,陆小凤乖巧地上茶倒水,而后一副小大人的模样与两人一起坐在大厅之内。
“不知公子找我们家欣言有何贵干?”陆大豆坐在主座上,脸上是一脸的官方笑容,说话的语气客气的很。
只可惜,他不知道欣言是因为有了诸葛睿的孩子才要去天京的,若是知道这层因由,只怕是马上就得抄家伙把这他给赶出门去。
“也没什么很重要的事情,就是来看看老朋友。”
诸葛睿这话绝对是一语双关,说老朋友,既可以是八年前的,也可以是一个月前的,反正怎么理解都不会有错。而他的意思,显然是前者。可在陆大豆看来,却恰恰相反。
虽然对于只认识了一个多月便称之为老朋友,陆大豆有些想不通,但还是没有提出过多的疑问。
“真是不巧了,欣言今天一早便独自启程,前去天京了。”
“一个人启程去天京?”诸葛睿不免惊讶了,怪不得少方才那么激动,原来是因为这个。可是他方才所说,欣言之所以离开是因为自己,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是啊,欣言说想出去四处看看,然后再回家来。”陆大豆自是不知诸葛睿心中所想,兀自说道。
然而这话,却让诸葛睿明白了一件事,那便是,欣言离开的原因,看来她爹并不知晓呢。
“陆伯伯,我此次来,其实主要是想问欣言一件事,现在既然她不在这,那我问您也是一样的了。”
“公子有什么话直接问便是,不必跟我如此客套。”
“陆伯伯,我想问的是,八年前,你们一家是否曾经住在黄土镇上卖过豆腐?”
诸葛睿直言不讳,道出自己的来意。可是他哪里知道,陆大豆听了这话之后,却是背后冷汗涔涔。
这位公子实在是太奇怪了,为何会问起八年前的事情?别不是张家派来的人吧。这都事隔这么多年了,自己也没想要报复,怎么张家还是这么没完没了的呢。
陆大豆心里这么想着,自然也就没有实话实说,而是撒谎道:“没有啊。黄土镇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呢。”
“没听说过?”诸葛睿一听,心下怀疑,难道真是巧合而已?可是根据那刘大嫂的描述,这一家子跟黄土镇上那一家的情况完全吻合啊。弟弟叫陆小凤,陆欣言的名字也完全吻合。可是他爹为什么不肯承认呢?
难道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嗯,没听说过啊。”陆大豆十分肯定的回答,却根本不曾想到,若真是张家的人,又怎会不知道他们一家的名讳呢?那是怎么都否认不来的。更何况,就算不是张家的人,真若是找当年黄土镇上的陆家人,又有哪个会不知道他们一家人的名字?
诸葛睿蹙眉思索稍许,想来或许也问不出什么来,只得客气地与陆大豆告辞离开。
自始至终,陆小凤却是一句话也没说,只是静静听着两个大人的谈话。
直到,诸葛睿走出陆家大门,陆小凤这才追了出去。
“诸葛公子,请留步。”
诸葛睿闻声,自是停下脚步,诧异于陆小凤竟然从里面追了出来。
“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没,也没什么事。就是,我想问问你,你和我姐,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陆小凤这不问还好,一问起来,诸葛睿的脑海中,倏然响起,他当日离开之时,他与她之间的缱绻缠绵。
一双深邃似海的星眸思索稍许之后,却是并未实话实说,而是面色自若地说道:“没发生什么事啊?就是你姐带我在城内游玩了一天,仅此而已。”
“哦。”陆小凤听言,竟是垂下眼睑,小脸上的失望展露无遗。
“怎么了?”诸葛睿看出陆小凤似乎不对劲,虽然并不是很想知道原因,却还是问出了口。
“没什么,就是从那日之后,我姐就变得有点奇怪,然后前几天又突然要去天京,我还以为,或许这事儿跟你有什么关系呢。”
陆小凤年纪虽小,但是处事风格在欣言的教育下却一向很是老道。
这点上,比起陆大豆来,不知要强了多少倍去。
“既然跟你没什么关系,那就没事了,诸葛公子,你慢走,我回去了。”陆小凤说罢,便转身欲走,却在转身之时,眼角忽然间瞥见一样事物,令他口中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惊讶,“咦,那不是姐的宝贝玉佩么?”
诸葛睿闻言,顺着陆小凤的目光望去,正瞧见他所望的方向是自己随身佩戴的这块玉佩。
自从返程的路上,他一直随身佩戴这块玉佩。为的就是,见面之后可以以玉识人。只可惜,今日终是错过。欣言正好先他到来的一步离开。却不曾想过,或许她爹或是陆小凤见过这块玉佩的。
“你见过这块玉?”诸葛睿顺势将自己身上的玉佩解下,拿到陆小凤眼前晃了晃。
“我当然见过了。这是不是我姐送给你的?”陆小凤不知道这其中蹊跷,快言快语地说道,“姐可真小气,当初我从她房里看见这块玉佩,喜欢得不得了,可是无论我怎么求她,她都不肯送我。想不到,才认识你一个多月,她居然就肯将这玉佩送给你了。”
陆小凤自个儿在那里抱怨得痛快,并没有注意到,诸葛睿在听到这番话语之时,那薄薄的唇线已经牵起了一抹十足满意的弧度。
“陆小弟,谢谢你。我先走了。”
此时,诸葛睿已经确信无疑,欣言,就是当年那个小女孩儿,这点,绝对错不了。
牵着马走了两步,高大的身影又突然回头说道:“陆小弟,这玉佩不是你姐给我的,它本来就是我的。”
语毕,便带着好心情,翻身上马,离开了去。
既然凌少说欣言离开这里是因为他,那么,她去天京难道也是为了去找自己?看来,他得尽快赶回天京城去,等着这丫头自己送上门儿来。
而陆小凤,则是一个人站在原地,一脸莫名地看着诸葛睿离开的方向,脑子一时间有些转不过弯来,这个诸葛睿,他刚才说什么?这玉佩本来就是他的?可是他不是说他跟姐才认识了一个多月么?
陆小凤越想越纳闷儿,伸出一只手摸了摸后脑勺,随后便带着满肚子的疑问转身回屋去了。
想不通的事情,就先不想了,反正早晚有一天,等姐回来以后,直接问她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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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今天虽然没有二更,但是我有多更些字数哦,明天偶也会多更一些字数滴O(∩_∩)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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