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群情激愤弱女受伤 刘恒中毒漪房受冤(11)
作者:秋水漪漪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3403

吕后饶有兴致得看着刘肥道:“拜过了你的皇上舅舅,也该见见你四舅吧!”惊得刘恒慌忙站起。

刘恒虽是刘肥的弟弟,其年龄比刘肥的儿子还小,要他对刘恒跪拜行礼,羞辱、耻辱在他心里翻滚着,他悲哀得想着:妹妹成了母亲,弟弟成了舅舅,再多认一个舅舅又何妨。于是堆起笑容麻木得向刘恒奔去,惠帝再也看不下去了,将酒斛往桌上重重一磕:“母亲也认了,舅舅也拜了,又要拜四舅,是不是还要拜五舅、六舅、七舅、八舅呀?有完没完!”

性情温和的惠帝很少当着众人的面发脾气,大家都吃惊得看着惠帝,吕后的脸沉了下来,鲁元长公主尴尬地看看吕后又看看惠帝,出来打圆场:“不拜就不拜,赶快过来跟太后斟酒!”见惠帝发了脾气,鲁元长公主也不敢称刘肥为“我儿”了。

刘恒看着刘肥向自己奔来时,心里转过无数念头:受大皇兄一拜吧,以后两人如何相见?不受大皇兄一拜吧,太后定是饶自己不过。左思右想正不知如何是好,幸好惠帝及时阻拦,不由得暗暗吐了一口气,感激得看了惠帝一眼。

刘肥连连陪酒,殷勤得为吕后、鲁元长公主、惠帝执酒添菜,吕后出现这些年来难得的高兴,在毒杀赵隐王和残杀戚夫人时,吕后也这般高兴过,鲁元长公主也抿着嘴儿轻笑,看得她们非常高兴。趁着吕后和鲁元长公主高兴,刘肥后吞吞吐吐的说出了他想要回齐国的意图。吕后可不打算就这么放他回齐国,经过刘肥这番卖力的表演,吕后已经不打算杀他了,但她对他并不放心,她要把他永远得扣在长安,于是说道:“这才新认了母亲,就着急着走,这可不是做儿子的本份,怎么着也得留下来多陪你母亲几日才对。”

刘肥手执酒壶,笑容僵在脸上,刘恒怜悯得看着刘肥,那笑容就像挂在他脸上的面具,悲哀而伤痛。

惠帝一杯接一杯得喝,不,应该是灌着酒,似乎那是水而不是酒,冷冷得说道:“走,再好就过了,带着你新认的母亲回到齐国,供在齐国王宫最奢华的宫殿里,好好得侍奉、孝顺着,姐姐也可时时给你的儿子讲讲做人的道理,好一幅母慈子孝的画卷!哈哈…”一杯酒灌下,呛在气管里,惠帝伏案巨烈得咳着,直咳得青筋暴起,满脸通红。

鲁元长公主觉得也有些过了,看着吕后:“母后,您看…”

因为赵隐王和戚夫人的事,惠帝已经对她已经淡漠了很多,如果再把刘肥扣着不放,只怕是母子二人会形同陌路。惠帝毕竟是她的唯一儿子,吕后并不想走到那一步,想想刘肥既献出了城阳郡,又尊鲁元长公主为齐王太后,这个软他是服了,况且认自己的妹妹为母,这种不堪的举动都做得出来,齐国的百姓对他自然是失望透顶,还能跟随他么?放他回去也掀不起什么风浪。于是吕后就答应了他回齐国的请求。

刘肥连连磕首,眼泪鼻涕流了一脸。第二天天还没亮,刘肥就匆匆起驾返回齐国,马车上,刘肥不住得催促着,不时惊恐得回头看看,深恐吕后反悔又将他召回去。

刘恒缩在大大的披麾里,站在长安街旁看着大哥的车驾匆匆而过,其状如丧家之犬,暗暗叹息。

从此以后逢年过节刘肥都会备上重礼派人进至鲁元公主府孝敬他的“母亲”,每次进京朝拜也都必亲自登门叩拜。时间一长,吕后似乎渐渐淡忘了刘肥越礼之事,对他倒越发亲热了。好归好,吕后对他依旧不放心,常常说起刘章机灵、活泼,自己极是喜欢,经过那件事,刘肥倒也懂事了许多,当然明白吕后的意思,二话不说就将自己的次子刘章送到了长安吕后身后。

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两年了,刘恒依旧历历在目,前车之鉴,刘恒当然愿蹈刘肥的重辙,却又不敢拂了惠帝之意,当下任由惠帝挽了自己,脚下却略略慢了一步,躬身随行,任谁看来,刘恒都是跟在惠帝侧后,未与惠帝并驾同行。

见刘恒如此,惠帝知他怕像二年前的齐王一样激怒了太后惹来祸端,心里不免难受,自己已经害了大哥,不能再害了自己最亲厚的弟弟。放开刘恒的手,倒背着双手不进前厅却直接拐进了后堂,向刘恒的房间走去,刘恒亦步亦趋得跟着。代王府的从人从中门至后堂一溜跪着接驾,直待二人先后进房,方才起身。

惠帝在榻上坐下,命刘恒也坐下,早有太监拿了张席子过来,刘恒跪坐在惠帝下首。惠帝端起案前的茶抿了一口,问道:“四皇弟,身子可大好了?”

刘恒忙欠身,赔笑道:“谢皇上挂牵,臣弟感激涕零!虽未十分好,也好了七八分了。”

惠帝点着头,想说什么却犹豫着没开口,刘恒何等聪明,岂有瞧不出来,试探着问道上:“皇上是不是有什么为难之事?不知臣弟能否为皇上排忧解难?”

惠帝舔舔唇,思索着措词,说道:“稽粥今日去见了太后!”

“臣弟知道!臣弟本来要随他同去的,只是身体一直未大好,太医说吹不得风,就让楚易送稽粥太子前往皇宫。”

“哦!”惠帝应了一声,又闭了嘴,目光闪烁不敢正视刘恒的眼睛,神情颇为为难。刘恒隐隐觉得事情不对,直接问道:“皇上有什么为难不妨直说?”

抬眼看着刘恒,说道:“今天稽粥见了太后,他对太后说起,汉匈边界时有摩擦,你对他敌意颇深,不论何时何地都有你的人跟踪、监视他。他说他此次是奉了冒顿大单于之命与大汉修好,不是来当人质或囚犯的,说我们没有诚意。”

“这,这简直是无理取闹!”

“他还说漪房受伤,是你蓄意所为!”

刘恒腾得站起,刚说了一个“我”字,就听到外面传来轻微的声响,厉声问道:“谁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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