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歌搬离两居室住到雪梅单位宿舍后,一直没有放弃小洋房那间屋子的使用权。他没有将它让给弟弟并不是他贪,更不是想多霸多占。而是他知道自己的性格和雪梅差距太大,说不准哪天分道扬镳后自己变得居无定所而留的后路。为了方便天成读书,雪梅带着儿子又搬回了小屋临时搭住,周末再回家中。
天歌从东北出差回来后,听说母亲和雪梅撕破脸皮吵翻了,母亲已经离家出走到亲戚家清静去了让天歌大怒。可雪梅使用了一招恶人先告状的伎俩对天歌诉苦说;“你妈也太欺负人了,让你姐姐带个未满月的孩子和我们睡在一个房间,这小孩吵夜啼哭的怎么睡?这睡不好觉的天明,白天怎么上课?”
听到这话,不了解情况的天歌当然也不开心。这老妈也是太偏心了,他不反对姐姐过来小住。可问题是妈妈为什么不让姐姐住到两居室里呢?弟弟刚结婚又没有小孩。
因此,天歌勃然大怒,立马冲着姐姐说,“你嫁出去的女、泼出去的水,还在家里搅和些什么?搞的大家不安宁。你马上给我搬走。”气的姐姐含着泪水,当场抱着小孩离开了天家。
天歌气跑姐姐还不算,还跑去亲戚家找母亲讨个说法,质问母亲;“你为何那么偏心?要让她们来住,为何不住到弟弟的两居室里?偏偏要五个人挤在一个房间,是啥意思?”
冲动的天歌这下可把母亲气晕了,她也没和天歌过多解释。要死要活的就往墙上撞。吓得天歌跪抱着母亲,请她老人家原谅。
缓过气来的母亲对天歌说;“不是我要你姐来的,是你姐提出要来住我并没答应,我叫她去先和雪梅商量。是雪梅答应了你姐才来的。”
这下可把天歌气懵了,他又回头去找那可恶的雪梅算帐。雪梅却理直气壮的对天歌说;“这本身就是你妈的不对,她知道我和你姐也是一起玩大的姐妹,我怎么好意思拒绝她呢?你妈不同意不结了吗?”
天歌愤怒的对雪梅说;“放你的狗屁,我妈手心手背都是肉,你都同意了,她能拒绝吗?女儿就不是她心上掉下的肉吗?”
雪梅无言以对,天歌继续说道;“没想到你还是个阳奉阴违的人,还敢撕破脸皮和我妈吵架,这日子没法过了,咱们离婚。”
起先,雪梅以为天歌说的是气话吓唬她而已,毫不示弱,理直气壮地同意了。
可到了天歌动真格的时候、她泄气了。坚决不离,并扬言;“要是天歌强行离婚,她就先毒死儿子然后自杀。”
深知雪梅有过自杀念头的天歌可不敢冒这个险。尽管雪梅对天歌的家人不如所愿,可对自己确实真的还是很好。女人嘛,心眼小点、考虑自己多点、这也很正常。
天歌也一直认为;雪梅对自己是有恩的。只是性格、脾气坏点而已。天歌始终相信,如果有真爱的存在,她会慢慢改变自己的。
加上天家妈妈对天歌说了一席话;“儿子!认命吧!让着她点,就她那性格、脾气、是说的出、做的出的,要真把天明给毒死了那真是造孽呀!”
其实;天歌心里也明白,妈妈主要担心的还是她哪可爱的孙子。天歌也没辙,只好放弃了离婚的念头。
相爱容易相处难的确不假,清官难断家务事,家家有本难念经。本来天歌认为搬离了老房子,家庭矛盾会少许多。他觉得很多女人都这样,爱老公、爱儿子,天经地义。要强迫她们去爱婆婆、姑子、叔子,就有点强人所难了。可亲情哪能是,说搬离了就能分得开的呢?
雪梅在单位,算是个优秀的女人,可在家,总是令天歌大失所望。最大的问题,也是不懂得角色转换,忽视了自己除了是个女性外,还是个女人。
她非常在意天歌,而又不懂得尊重天歌。非常欣赏天歌,而又听不进天歌的合理化建议。她做事喜欢我行我素。天不怕、地不怕。女人的身体、男人的性格。
可真正遇到问题,似乎又成了小问题不包容,大问题变纵容了。都说性格决定了命运,这话一点也不假。
本来老天对他们都不薄,天歌也好,雪梅也好,一生走过来都没遇到过太多的磨难。他们的生活一直都是走在历史的前沿。冰箱、彩电、洗衣机、电话等现代化家用电器,都是率先具备。总是让周围的人羡慕。
九十年代初,雪梅单位集资建房,身为中层干部的雪梅,又重新分到一套三室一厅新工房。天歌很认真地设计,装修好他们自己温馨的家。此时的天歌,已经下海打出了自己的一片小天地。又率先购置好了私家小车,更让人值得庆幸的是,天歌抵御住了形形色色的诱惑。没整出什么花花草草的事来。本应该他们过着日新月异、蒸蒸日上、其乐融融生活。
可人的美好愿望,往往总是梦想。性格的差异、思维的差异、处理问题方式的差异。往往会使矛盾的不断涌现。人们似乎就是在矛盾中生存。旧的矛盾解决了,新的矛盾一定又会出现。在教育儿子的问题上、他们又存在着极大的偏差。
首先;她喜欢让孩子尽量多穿,把孩子包裹的严严实实。天歌给她分析再多的道理,她都认为天歌是奇谈怪论。
天歌常对雪梅说;“小孩冬天不宜穿的太多,稍微凉点点没关系。因为;小孩好动、喜欢乱跑,你穿多了、他一跑背部就容易出汗,等他安静的时候,湿漉漉的背部如同冰水一般,你穿的再多也没用,背部一受凉、就会引起咳嗽、感冒、甚至发烧。”
可雪梅怎么也听不进。整得为小孩生病三天两头,半夜三更往医院跑,打针、吃药、打吊针。气的天歌只能摇头叹息。
其二;不知是不是她小时候挨打挨的太多了缘故。打小孩似乎成了她的嗜好。别看她爱子如命,可打起儿子来却毫不含糊。
天歌曾经给她计算过;自从儿子学会走路以来,每天挨两顿揍是必修课。这两顿揍就是;在早上和晚上她帮儿子洗脸的时候;边打还要边念道;“没见过你这么脏的孩子!还躲?还躲?哭?你再哭?……”打小就聪明、睿智、听话,很少、很少挨揍的天歌,怎么看的下去?
天歌总是哀求地对雪梅说;“小孩这样打不得,打多了会养成小孩暴虐的性格,会扼杀小孩的自尊、自信和荣誉感,会变得脾气暴躁。”可她还是我行我素。
其三,她和众多的家长一样,望子成龙心切。对儿子总是过高要求,好了还想好。她从来不会看到儿子的优点和进步去加以鼓励。天歌主张的教育方式是,鼓励为主,以增强孩子的自信心和学习兴趣。可她则是,高标准、严要求、精益求精、无情打击。气得天歌经常对雪梅说;“我告诉你,全中国10亿人只有一个总理,再怎么轮,也轮不到你儿子。”
其四,小孩犯错是常有的事,可对于小孩而言,犯了大错你说点过头话没关系。可对小孩经常可能常犯的小错,这说话可就要注意分寸。可她不管,暴打小孩说话时,没遮没拦。什么下次“就拧下你的头”、“打断你的腿”、“砍下你的手”。这话说多了,就不灵了,有时儿子伸出手来说;“你砍呀!你砍!我给你砍”。
我说你到底是砍还是不砍呢?这岂不是自己给自己下不了台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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