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苏晴空便求陈俊宇利用他的人脉,打听空真君的消息。发现三王爷这些天都忙着讨好玉倾颜,并没理会空羽空真君,苏晴空再花了几十两银子买通那里的狱卒,让他们照顾好羽空真君。
“就算给了银子,住在那种地方,羽空真君也吃尽苦头。”子灵说。
“没生命危险就行了。他这般胡来,就该让他受点教训。”苏晴空对着镜子梳了个男妆。
子灵拿起一袭墨绿色的长衫,为苏晴空披上。
陈俊宇的马车停在风和楼下面,苏晴空和子灵一起上了车,朝着聚杏楼而去。
“今天倾颜公子以诗会友,谁赢了跟谁对饮一夜。”陈俊宇道。
苏晴空拍手道:“这好机会,等我赢了就能与他成为诗友,到时再让他求三王爷放了羽空,顺便认识三王爷,想法把风和楼买下来。”说着她便看着陈俊宇,“事后自然不会忘了陈兄,一定想法让陈兄跟玉倾颜结交。”
陈俊宇笑了一声,“你赢了再说。”
这次聚杏楼比上次更加涌挤,众人左推右挤的。玉倾颜坐在上次的台子上,他面前摆着一张案子,上面有文房四宝。苏晴空几人来到时,比式已经开始了一会,陈俊宇好不容易抓住个人,问是怎么个比法。那人道:
“人太多了,每人交一首自认为最好的诗上去,倾颜公子亲自选出二十人进入第二轮,现在大家都在作诗呢。”
“二十人?”子灵一望在场的人,不论是大厅,就是二楼三楼都挤满了人,至少也有几百人。她摇着苏晴空的胳膊说:“公主,这么多人,能挤进去么?而且很多人都一双双的,这些所谓的公子哥都为了今晚找了枪手。”
苏晴空眸子往这里一瞟,自信满满道:“怕什么。”
说着她已经向人要了纸和笔,她略一沉思,便一挥而就,交了上去。
玉倾颜坐在案前专心看着小厮和丫头呈上来的诗,他眉眼低垂,浓浓的睫毛打下淡淡的阴影,脸容洁白韶美,专心致志的神情有一种疏离而淡漠之感。
他几乎是看一眼就扔一张,有人见他看了整整一叠也不见留下一首,便唏嘘不己。当见他好不容易留下一首,便人人伸着脖子往前靠。过了半个时辰,他把选出来的交到身后的丫环,那丫环大声念出人名,众人发现只有十五人,又是哀声不己,玉倾颜也不作解释。
苏晴空自然在那十五人之列,她学的诗首首都是精品,怎么能不过关。
玉倾颜站起来道:“入选的各位,下面就以春夏秋冬四季作即事诗,可写景,可抒情,不限韵,不限诗词歌赋。这轮只选三人。”
他说完,台下一声惊呼。玉倾颜当即倒了一杯酒,道:“在下先作首《春夜即事》,各位请赐教。”
说着他把杯中美酒仰颈一饮而尽,华美的诗词脱口而出:
“霞绡云幄任铺陈,隔巷蟆更听未真。
枕上轻寒窗外雨,眼前春色梦中人。
盈盈烛泪因谁泣,点点花愁为我嗔。
自是姑娘娇懒惯,拥衾不耐笑言频。”
他每呤一句,下面就大叫一声好。这时三王爷站了起来,举起一杯酒道:“小王也来一首《夏夜即事》。”说着把杯中酒水一饮而尽,脱口道:
“倦绣佳人幽梦长,金笼鹦鹉唤茶汤。
窗明麝月开宫镜,室霭檀云品御香。
琥珀杯倾荷露滑,玻璃槛纳柳风凉。
水亭处处齐纨动,帘卷朱楼罢晚妆。”
周边一片片叫好声,个个都小声议论当今盛天王朝诗才能比得上玉倾颜的也就只有这三王爷了,看来三王爷得到玉倾颜的时日不远了。
“唉唉,没机会了没机会了。”陈俊宇摇着头唉声叹气,“你看你看,倾颜公子的反应。”
苏晴空抬起头,果然见到玉倾颜看着三王爷的眼神满是赞赏之色。苏晴空一急,便跳了起来,说道:“小弟也来一首。”
众人望着这名只有十七八岁的小公子,长得粉嫩娇柔,只觉得她有些眼熟,却不认得是上次闹事的同党,只因上次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玉倾颜和羽空真君吸引住了,无暇他顾。
玉倾颜看着苏晴空,那目光好像记起了她是什么人一样。苏晴空额上流出汗来,她说道:“玉公子以诗会友,小弟闻风而至,只贪美酒一杯,好诗一首。”
玉倾颜听她言辞潇洒真切,便沉呤一下点点头,一副不计前嫌的样子,“这位小公子请便。”
“小姓苏。”苏晴空道:“小弟来一首《秋天即事》。”
说着她把杯中之酒一饮而尽,脱口道:“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
这三句叠词一完,台下一阵惊叹。玉倾颜用一种不可置住的目光看着她。苏晴空接道:
“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三杯两盏淡酒,怎敌他、晚来风急?雁过也,正伤心,却是旧时相识。满地黄花堆积。憔悴损,如今有谁堪摘?守著窗儿,独自怎生得黑?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
最后两句,众人大呼好,玉倾颜望向苏晴空的目光变得熠熠生辉,三王爷脸色变得深沉而危险。还来不及施展小才的皇上,手中的杯子“砰”地一声摔碎在地上,脸上一阵青一阵紫。
苏晴空见众人惊艳,暗吁一口气,然后道:“在下能不能再做第四首《冬日即事》。”玉倾颜说过,三首诗,选三个人进入决赛,她减少一个对手是一个。
“这位小公子请便。”玉倾颜用玲珑剔透的眸子看着苏晴空,语气很是期待。
“玉公子赐教了。”苏晴空一拱手,径自倒酒,一杯喝尽,乘着酒兴,开口道:“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众人又是惊叹不己,苏晴空很自信地道:“玉公子,请问最后一关题目是……”
玉倾颜那璀璨的眸子中只有苏晴空一人,说道:“倾颜不限题,苏小公子即兴而作吧。”
苏晴空笑着看玉倾颜,心想用哪个人的诗好打动他为好,略一沉思,便开口道:
“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栏意。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玉倾颜惊呆了,怔怔地看着苏晴空,苏晴空潇洒地一笑,夺过玉倾颜手中的杯子,把里面的酒一饮酒而尽。
寂静三秒后,众人才拍案叫绝,“好一句‘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啊!’风流,果然够风流!”
苏晴空心里大畅,中国五千年的瑰宝啊,怎么能不赢。她朝着众人一一拱手,“承让承认。”
皇上哀怨地看着玉倾颜,可是玉倾颜现在眼中只有苏晴空一人,什么皇帝什么三王爷都不入他眼。皇上忍不住叫:“玉儿,玉儿……”
玉倾颜跟本没听到,径自倒了一杯酒,对着苏晴空道:“苏公子……”就说了那么一句,然后一饮而尽。他眼波流转,春意盎然,微微上挑的瞳仁里含着浓浓笑意,醉眼迷离地瞟了苏晴空一眼,转身便离开了。
苏晴空被他看得骨都酥了,身心一荡,魂儿早就被玉倾颜勾了去了,可还是怔怔地不解,望着玉倾颜的背影“喂喂”两声。在风月之地混惯的陈俊宇推了苏晴空一下,说道:“你还不跟着去!”
回过神来,苏晴空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刚才玉倾颜那一眼就是俗称的抛媚眼!
……
PS:上面玉倾颜和三王爷两人所呤的是某妖从《红楼梦》里偷来的,贾宝玉的春夏秋冬即时诗中的《春夜即事》和《夏夜即事》,出自红《红楼梦》三十二回。本来某妖也作了两首,可是某妖的普通话不太准,没平仄起伏之讲究,怕被大家见笑了去,所以一不做二不休,就偷别人的来用。又因古代名诗大家太熟悉,便从《红楼梦》里偷,汗,大家别打我!
而苏晴空念的三首分别是李清照的《声声慢》、《一剪梅》,柳永的《蝶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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