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之后,阿流几个加上红拂儿、侍卫长阿尔弗,还有那个正拿着重新注满酒的葫芦猛喝猛喝的卡帕老头,他们几人围成一个圈,气氛诡异的平静,像是正在商谈些什么。
在他们的周围是一圈或空或未装满的货物车,他们本来运去的满满一车队货物已经在索尔城销售一空,而现在是采买的一些索尔城的特产货物,不多。但这些货物至少让周围的风沙少了些,足以让他们坐下来安静的商议事情。
阿流的亡灵魔法师身份在他蹂躏城主之子跑路之后,就彻底曝光,短短一瞬间,就风传了整个索尔城,加上后来不断出来搜寻可疑人物的士兵,让红拂儿想不知道昨晚那个讨厌的家伙是谁都难。虽然阿流给她的印象极差,但怎么也没想到竟是这么惊世骇俗的。除了最开始的惊讶,就只剩下了庆幸了,见过了传说中的恶魔她还有命活了下来。
话说这位骄傲的红衣女眼见找阿流报仇没希望了之后,就把怒气全撒在那个胆敢打她主意的杜鲁少爷的头上了,虽然这次生意上少不得要与索尔城主打交道,不便得罪。
但有样学样、以牙还牙还是做得到的,又一次趁伤势尚未复原的杜鲁少爷就又去酒吧喝得醉醺醺之际,也给他带了个套,狠狠揍了一顿,保守估计,这次伤上加伤没几个月躺在床上时别想再去祸害别家的姑娘了,这让红拂儿胸中闷气稍解。
这会儿刚遇见阿流,第一感觉是吃惊害怕,到察觉到卡帕爷爷虽然爱喝酒很讨厌,但至少让自己不用对上这个混蛋毫无反击之力了,所以红拂儿看着眼前这个换回一身黑袍子的家伙就颜色不善起来,哼,大热天的,穿个黑衣裳,当大家不知道你是个邪恶的亡灵法师么?
那眼神的含义首先是大大方方不加掩饰的好奇,毕竟亡灵法师实在是中很稀少的职业,尽管这种职业让人恐惧害怕,但无法否认的是他的物以稀为贵。好像也不怎么样嘛!既不个性也不另类,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巴、两只耳朵,就是面色苍白了些,瘦了些,其他很普通人大同小异,红拂儿心里满是失望,就像是一个听说那种糖果特别好吃,千方百计费尽心机尝到了却大失所望的孩子。
另一种含义**裸的不加掩饰的报复**了,不得不说她很勇敢,竟敢对一个邪恶的亡灵法师生出这种想法,没有一点害怕畏惧的觉悟。
一直以来除了一门心思在流身上小草,因为已经占满了全身心盲目的爱所以能容忍这个从地里徐徐召唤出白骨森森的职业,一直缺乏感情而且和流时间待的最长的雷亚,怪胎明净,很少有人敢对这个一身黑袍子的家伙产生这种亲近的心态。
是的,请原谅我用“亲近”这个词,因为在我看来只有朋友间才会出现这种恶作剧式的报复行为,你永远也不会因为一个朋友偷偷在你的背后贴上一个写有“王八蛋”的纸条而生气。
出现这种情况不难理解,首先说起来他们矛盾的起因,就是阿流在救下他之后,行为太过无耻,不仅索要报酬,还很恶劣的没有怜香惜玉之心,直接就给丢地上了,第二天严格上算来甚至言语上调戏了她,虽然是她先挑衅的。
但这都掩饰不了一个事实,阿流的确是救了她,直接的说他是个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好人,再到后来,口头上言语调戏,我想说的是一般女人都有种特殊的情节,有分寸有尺度的调戏不但不会引来恶感,反而会让女人觉得这是个识货很上道很有趣的家伙。
就像阿流所说“好腿,白,比她的好看”,这是不是可以理解为赞美的意思呢?在她愤怒的外表之下,还有另一个声音在喊:嘿,你还别说,这个男人——还是挺有眼光的吧!潜意识里甚至有这个家伙还不错的想法,当然这个她是不会承认的。
有了这层思想作铺垫,到后来听说他竟然是个人见人怕的恶魔——亡灵法师时,都会有不太相信的感觉,就算现实让她接受了这个事实,但就像一个人是不会害怕突然变成杀人犯的要好的朋友的,甚至会帮助他躲避帝国法律的制裁;也会真的相信自己某个死去的亲人会化为鬼魂来加害自己,即使你很怕鬼。
到了这次见面阿流又是再次提供帮助,而且看起来和听闻身份之前并没有大的改变,那一点害怕恐惧之心就彻底被抛在一边不予理会了。
至于报复,开玩笑,这个杀千刀居然视我这么个美女真的如粪土,说丢就给丢了,她对自己的相貌还是颇具信心的,就像这个家伙所说那白皙的修长的大腿也能提高不少分的呀!还是长这么大,还真没遇见这种完全无视的态度,这让她的自尊心很受打击,到了不予以反击不足以雪我耻的地步了。
而且最关键的是,想到之后好几天,可怜她那翘挺的小**陡然“丰满”了起来,那种连安坐都不行,还偏偏对谁都无法启齿的隐秘耻辱,让他对某人恨得牙根痒痒,别人看向自己那个地方怪异表情几乎让她发狂,她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这个可恶的混蛋被自己剥光了吊起来,用自己那结实的皮鞭抽打痛苦的样子了!
“你再这么看着我,我会不好意思的,就算对我有好感,也不用做的这么明显吧!”阿流淡淡的声音仿佛在叙述什么一般事实,毫不见情绪的波动。
“嗯。”刚刚沉浸在自己对阿流暴晒抽打的意淫幻想中的红拂儿一下子清醒过来,但随即又勃然大怒,“胡说,就算全世界的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会看你一眼的。”
“呃,那啥,我说乖侄女啊!你刚刚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而且你的表情……好像很诡异啊!”老酒鬼卡帕犹豫地说着,回想刚刚红拂儿脸上一副咬牙切此、阴测测的表情,他一个激灵,遍体寒意,连火辣辣的酒都无法压制下去的。
阿尔弗则是一副与我心有戚戚焉的神色。
这让红拂儿很是恼火,她的脾气和她的衣服颜色很符合,都属于一触就爆的那种,但这次除了意外。
在她发飙之前,阿流直直看着她道:“难道你是想要为以前的事情对我采取某些不可告人的手段?哦,那样的话,看来你很怀恋**快速变丰满的迷人感觉啊,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再来一次,我保证,卡帕来不及救你的。”
红拂儿呆滞半响,终于身子一跨,恨恨作罢。卡帕和阿尔弗两人憋着笑,他们上次早发现红拂儿的特殊情况了,只是没敢说出来,现在被这个亡灵法师公然说破,憋笑憋得很辛苦,尴尬不已。
不过经过这段插曲,原本稍显沉默尴尬的气氛,热闹起来,接下来的交谈中得知,他们被困在这个地方10几天中,一般这沙城暴的都是很弱的,只有在他们这些人想要跑出去的时候,才会突然变大,例如半天前正是他们想做最后一搏,却没想到却给把一旁准备来见世面长见识的阿流一行人给殃及池鱼了。
“你们看,这沙城暴像不像是有意识的?故意想把我们活活困死在这里,可是见鬼了,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沙尘暴这玩意儿是有意识了,妈的,都快赶上大变活人般神奇了,哦,我不是说你,阿流先生,你那顶多算大变骷髅。”这些天被困的绝望感,终于让阿尔弗这个讲究修养的家伙也爆出了粗口,“还有,他干嘛不直接再大点把我们给拍死了,这么逗着我们玩。还有我沙尘暴不是春夏两季才多发嘛,怎么现在都冬天了还有,还偏偏被倒霉的被我们给遇上了。”
“哦,没关系,阿尔弗阁下,”阿流淡淡地道,“也许我能解决您的疑惑。”
“嗯,什么意思?”阿尔弗、红拂儿霍得抬起头,吃惊地看着阿流,甚至连一直半眯着眼的卡帕老头也睁开眼睛。
“之所以用沙尘暴这种方法,我想是因为忌惮着某个人。”阿流看了卡帕老头一眼。
“之所以不直接大点一把就把你们给拍死了,我猜是因为她根本也不能维持太长时间大型沙尘暴,所以只好耗死你们了,当然,这种死法对你们来说可能过于凄惨了点。”红拂儿总能感觉到阿流平淡话语里有点幸灾乐祸的味道。
“最后,也许这并不是个自然产生的沙尘暴,所以也就无所谓季节了。”
“你,你怎么知道的?这是不是说,你有办法咯?”红拂儿眼神希冀的看着阿流,生怕从他口里蹦出个不字来,她也实在是被这沙尘暴搞怕了,现在还好,刚刚托阿流的福已经饱餐渴饮了一顿。但唯一让她无法忍受的是——她已经很多天没有洗澡了,这是每个爱美的姑娘最大的逆鳞。
“嗯,应该可以吧。”阿流语调同样平缓,但就是这平淡的话语让红拂儿忘形的一把抱住阿流,如果不是红拂儿快了一步,我想阿尔弗也会做同样的动作的。
“耶!你、你简直是太帅了,不,你肯定不是邪恶的亡灵法师,你说不定是大仁大善的生命女神……呃……派来拯救我们的救兵吧!”红拂儿有点口不择言了。
消息传开之后,真个商队一片欢腾,在看向这个打伤他们同伴的家伙,眼神不免便多了几分亲善,那种殷切的、热情的目光让阿流有些不习惯,他有些后悔说出这件事了。
倒是小草啊、丫头啊、雷亚啊见怪不怪,好像阿流能再次带自己出去天经地义实属寻常一般,根本不用怀疑和吃惊,所以就像他们被卷入这个鬼地方,除了刚开始的不适应,到了后来基本上就是着意观察欣赏这个沙城暴内部的样子了,明净小丫头的大呼小叫的声音尤为欢乐。
阿流单独上路了,卡帕要留下来保护大家,并且拒绝了大部队同往也好增添一份力的建议,在他看来,实力差的人就算跟去,也只能成为累赘,甚至白白送命,甚至连雷亚和小草也不打算带,不过最后架不住明净的撒娇拌可怜,带上了明净。
一两个小时候后,沙尘暴突然就散了,毫无预兆的,就像刚开始突然产生把他们困住一样。
阿流带着明净又完好无损地回来了,身上连一丝打斗的痕迹都没有,只是风暴中心外风沙要大些,所以身上的灰尘也相应的增加的多了些,明净一对滴溜溜的大眼睛同样精神,依然四处乱转。
等到红拂儿他们询问起的时候,阿流告诉了他们一个震惊的消息,那场沙城暴其实是由塔里木沙漠的王者——美杜莎带来的,而阿流发现了她的踪影,刚刚他的任务则是去干掉这个家伙。
这话未免太过奇谈,让人难以相信,阿尔弗犹豫着说:“那个阿、阿流先生,我丝毫没有怀疑你能力的意思,只是,据说这美杜莎平常都隐藏在这个沙漠的深处,只要不去招惹她,一般很少有主动攻击的行为,再看我们商队的行动与以前毫无二致,应该,应该……”
“您是说您去干掉那个美杜莎了么?就在刚刚那么短短一会儿?”阿尔弗再次提出了诸位心中另外一个共同的疑问。这也太……那什么了吧,就算你亡灵法师强,可也不能干掉塔里木沙漠王者就像碾死蚂蚁一样瞬间完成,而且过程还这么平静,毫无波澜?难道她是躺那儿不动,让你干的?
“不是,”阿流的话让众人松了口气,对嘛,肯定有情况,“不知道为什么,她一见到我们就跑了。”
“……”如果刚刚是半信半疑的话,现在是彻底没人信了。
半响之后,红拂儿打破僵局:“不管怎么说,谢谢你,回去之后我会让母亲好好答谢你的。”因为她想了一会儿,还是觉得对方好像没有害己方的理由,而且,事实上,她还是下意识地还是选择了相信他,尽管这个家伙总是这么让她火大。
众人又重新上路了,不过这个时候,阿流他们也无法明目张胆的享受沙漠自驾游了,骨龙这玩意儿毕竟太震撼,可不敢太嚣张。这种变化一度让丫头抱怨不已。
不过这也给了她和阿流本就有了些许转变的关系一个更加亲近的机会,小草是无法行走这么远还抱一个小孩的,她还想像以前一样让阿流背着呢?所以驮着小丫头这个拖油瓶的任务就成功的转到了阿流身上。
让阿流冷漠脸颊稍稍有些抽抽的是明净不让抱,不让背,一定要骑在阿流的肩上,双手紧抓他的头发。几番坚持之下,终于还是如愿了。于是真个商队浩浩荡荡的人群中就有一个穿黑袍子的人显得特别鹤立鸡群。
不过这倒是遂了雷亚的心意,一路狂奔在整个商队前列的彪悍作风,让人拙舌不已。
“请你放心,除了我们三个还有那次跟随拂儿几个侍卫,就再没有其他人知道您的身份,我们保证绝不会外传的,你两次有恩于我们,作为最守信誉的佣兵,出卖朋友、恩将仇报是种很可耻的行为,会招致他人鄙视的。”路上老酒鬼出奇地露出正色,对一旁的阿流道。
阿流瞥了他一眼,却没说话。
其实他在第一眼看到这些人的时候,也曾想过要杀人灭口的,但一来,这个卡帕实在不是什么好相与的角色,其次再看到红拂儿这个火爆女还有衣装穿着一丝不苟的阿尔弗侍卫长时,思虑了一会儿,他终于还是放弃了这种想法。
或许是因为对摔了红拂儿的愧疚,毕竟自己还收了阿尔弗这个可爱的家伙135个金币不?即使身处险境,也规规矩矩的穿戴整齐的人,人品应该是能相信的吧。
见他不说话,卡帕笑呵呵的拿起那个酒葫芦美滋滋的抿了一口:“你这酒不错,火辣,带劲,像极了我们雇佣兵的生活啊,永远都要有这样的**。”
红拂儿从旁听了则是一惊,她在猜想,当时她为什么没有想到这个邪恶的亡灵法师怕泄露行踪会干出灭口的事来,难道下意识的,他已经成了她可以信赖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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