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还有就是晕眩,就是蓝雪醒来的第一感觉。
她慢慢睁开眼睛,却只看到一片虚无的黑暗。
于是,她动了动,喃喃:“水,水。”
然而,没有人回答。
说不清什么原因,她只觉得头昏昏沉沉,眼前幻影重重,过了片刻,又沉沉睡去。
再醒来时,听到马蹄声声,人也遥遥欲坠.
她慢慢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在疾驰的马车中。
白花花的太阳,刺得她眼睛发痛,她闭了一下眼睛,才慢慢睁开。
“你醒了?喝水。”一个冷冰冰的声音传入耳际,修长的手指在她身上连点两下,有水囊塞到手中。
蓝雪只觉得沉坠的双手,忽然轻松起来,她再也顾不得其他,一把抓过水袋,猛灌起来。
冰凉的水,落入喉间,蓝雪不由地打了个冷战。肚子也“咕咕”地叫了起来,她抱紧了身子。
一张饼,准确地落入她手中,她又是一怔,一把抓过,大吃起来。
只听“哧”的一声轻笑,黑衣人有些奇异地望着她:“真没想到,梵清那贼子,竟然娶了一个如此有意思的侧妃。”
“不如此,又能如何?”蓝雪吃饱喝足,这才一抹嘴,懒洋洋地说了句:“不过,我要纠正的是,别将我,和那个种马相提并论!他和我,没关系。”
“哦?”听到蓝雪满不在乎的话,黑衣人罕见地愣了一下:“你以为如此说,我就会信吗?”
要知道,他们在二皇子府潜伏数年,一直以来的观察,这个沈家大小姐,才是梵清比较上心的人.
要知道,新婚第一天,就放她出门到处晃。那,已是梵清对待女人的极限!
再说了,虽说以侧妃之名下嫁,但,以她是当朝重臣,手握京畿重兵的沈御史之女这层身份。梵清,同样不能置之不理!
然而,这女子却说,她和梵清没有关系?
不论这是否是她的狡辩之词,她都成功地引起了黑衣人的兴趣!这女子,和那些只一哭,二闹,三上吊的贵族小姐们,不大一样!
“信不信由你,但,我是就事论事。”蓝雪耸耸肩,不以为忤。
听到对方直呼梵清为贼子,就知道必是他的敌人。但,她蓝雪和他没关系,更不想陪葬。
“我以你为饵,诱梵清前来,若你和他毫无关系,那么,我只能杀了你。”望着一脸不在乎的蓝雪,黑衣人忽然冷冷地说道。
不论她如何特别,都与他无关。这女子,现在才想到要和梵清撇清关系,那当初,为何还要下嫁那个该死的人?
说穿了,她光鲜的外表下,还不是一颗联结利益的棋子,又或者说,是一位喜欢攀龙附凤的女子?
“我只是想提醒你,若以我为饵,怕徒劳无功了。你还是准备好后着吧!”蓝雪望望黑衣人平凡的面孔,忽然说了句:“你和那个瘟神有仇?”
蓝雪的话,成功地令黑衣人愣住。
过了片刻,他复又冷笑:“瘟神?梵清?他之于我,何止是仇?他之于我,有灭族之祸。”
黑衣人直直地望着蓝雪,眼中的怒火不言而喻。他一字一顿地说道:“他之于我秋水引,有灭族之仇。所以,你最好祈求他能来救你,否则,我定用你。来祭我秋水引万人亡魂。”
男子的语气,如断金碎玉,带着蚀心的仇。那样的话,使蓝雪呆住,过了好久,她才讷讷地说道:“灭族?”
原来,真有所谓的灭族之灾?那样不分妇孺的杀戮,真的,是那个人做的?
看到蓝雪震惊的眼神,以为她被吓到的黑衣人,蓦地收回那抹杀气,淡淡地说了句:“若梵清如期而至,我定会放你归去,我们秋水引的后人,从不连累无辜。”说完,黑衣人转过了眼神,不再看她。
听了那样的话,蓝雪忽然苦笑起来,如期而至?梵清会为了她的一条小命,甘冒大险?
再说,即便他来了,她又能眼睁睁地看着他送死?
蓝雪忽然觉得,她的心,有些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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