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顿觉神清气爽,万物芳华,香风袅娜…
原来身边还睡着一个人,除了自己的娘子杨宁,还会是谁,这是肖然第一次近距离大白天看到自己夫人深睡时的倦容,睫毛微动,芳唇暗吐,鼻息之间似有阵阵酒香,萦绕不去,着实慵懒可爱,肖然看得心动处,忍不住轻轻俯身上前,要去吻住那芳华暗吐之处,一品温醇香茗之意,也就在这时,门帘卷起,三哥杨信赫然出现在那里,头上就是一句:“姑爷起来了!”
“啊?哦,恩,现在什么时候了?”肖然有些语无伦次地说道,这会儿倒真像是被人捉奸在床。.
“这个,怕有晌午了,那个,你先出来一下,有些人找你,我喊你不醒,就先把他们安顿在院子里了。”杨信一脸笑嘻嘻地说道,显然是发现了姑爷和妹妹之间的闺房之乐,自觉好笑。
晌午,都睡了一天了!肖然惊觉而起,匆匆梳洗一番,就出得屋来,一出门,即看到两位飞鱼服,鸾带,腰佩绣春刀的汉子,除了锦衣卫,谁还能有这身套装?不等肖然说什么,两人已经一起拜伏下去,并口称道:“属下魏大鹏,常彪叩见广宁卫锦衣百户肖大人!”
锦衣百户?刚出得房来的三哥杨信猛听到这么一句说辞,唬的整个人又赶紧缩回了屋里去。里面,二哥杨武正好也在,他们都是昨夜杨老爷子特意留下来照顾姑爷和闺女的,不想今日竟然撞到了这么天大的一个消息,自己姑爷竟然是锦衣卫的人,且还是锦衣百户,百户百户,那就是下辖一百多人,一百多人,杨氏族人全部加起来,恐怕也没这么多,这可是个大官啊,妹夫竟然是这么个庞然大物,一时屋内兄弟俩都有点神经质地怔在哪里。
“你们说黄大人已经去了江南了,好好好,这就好。”肖然听说黄泰已经如愿以偿,这刻打心眼里为他高兴,他也挺不容易的,为国家在外奔波了这么多年,也该是好好休息一番的时候了,想到这里,又想起他曾说过,到了江南,一定也把自己弄过去,不知这刻,想及此,肖然心中就是一喜,不过这一喜过后,一种前所未有的忧患意识滚滚而来。大明没几年了,到了哪不都得做一个亡国奴?虽说现在历史观念已没那么多满汉分见了,但一旦你置身于历史其中,就不得不有成见,因为自己的家在这一边,自己的老婆家人都站在这一边,人不可能无私到连家都不要了,那不是无私,是无情。
“黄大人说,如果肖大人也想南下,他可从中斡旋一二,不过,怕得等上个一段时间。”魏大鹏拱手言道。
“不!”不知为何,肖然冲口说出来这个字,然后认真细想了一番,才道:“现在这边有没有什么工作,我想留在这里干。”这话一出口,就有一个语病,工作?这工作为何,怕这里人得好一阵推敲,好在肖然立马意识到这个问题,立马改口道:“其实我想问的就是组织上有没有什么任务派给我,我想留在这边。”“其实这个组织上就是黄大人等大人有没有什么嘱托要肖某去做?”
好不容易,两人听懂了这位言辞怪癖的肖大人的意思,常彪忙笑着躬身道:“肖大人明鉴,确实是有着这么一个任务。”
“什么工作?”肖然忙问道,“哦不,什么任务?”
“这是…”说着,魏大鹏从怀中掏出一封封了火漆压印的书信来,接着神秘兮兮道:“黄大人让卑下转呈大人的一封密报。”
肖然见他不说明,索性将信接了过来自己拆开了来看,刚打开纸,就一阵犯难,我日,还是小楷,你就不能把字写得稍微工整一点?心里正泛着嘀咕,那边常彪已经凑上来,并递过来一册水印的小册子,恭敬道:“大人请对照了来看,这是一份密信!”肖然这才如释重负,原来不是我文化水平低,而是这根本就不是汉字,怪不得草的这么厉害。
何谓密信,原来是用暗码写的一封信,识别起来很简单,但如果没这本下册子,估计这就是一封天书了。
看完了信,肖然内心久久不能平静,一向表演能力极好的他也失去了表演的兴致,直接忧色不改地对两人说道:“明儿一早我就去见广宁卫副总兵,你们今晚且在驿站住下,我会找人安排。”说完,冲屋外喊了句:“来人啊!”
久久的,一直等在院子里的杨信才探头探脑地把脖子从门口伸了进来,看着姑爷奇怪地问道:“姑爷可是叫我?”
“对,就是三哥你!”肖然笑道,接着站起身来走了过去,塞给他一点银子,道:“劳烦三哥去城中驿站安排下,今晚这两位弟兄要在此住下。”说完也不理杨信听的有多明白,又返身回来,冲魏,常两人笑道:“今天先让肖某三哥作陪招待,明日我们再一同前往城南副总兵大人处商谈。”说完,又各塞给两人几两大钱,魏,常两人见自己今后所跟主子豪爽,心底里也是高兴,魏大鹏趁机问道:“大人何不今日就去?”
肖然笑道:“今日为年初二,副总兵大人轮休。”说这话时,肖然暗忖,当过几天兵,还是知道这军营里不成文的规矩的,初一总兵大人轮休,初二则是副总兵,如遇战事,则无此特例。
魏,常二人一听,忍不住又是一通马屁狂拍,大人如何如何英明,肖然只略微谦让几句,便让三哥杨信去招待他们了,自己则来到院子里,看到二哥杨武正眉头大皱,满怀心事的样子,笑着走上去喊了声:“二哥!”
“哦,妹夫来了,那个,三弟他…”杨武有些难言地说道。
“三哥他素来好结交,我让三哥去招呼他们,想来应该没问题。”肖然解释道。
“不是,我是说,三弟他不是官家的人,也不会说官家话,怕坏了妹夫大事。”杨武有些为难道。
“什么大事小事,咱一家子只有家事私事,其实我让三哥去,也是存了点私心的,我想,无论如何,靠山吃山在关外是越来越难过活了,女真人正在步步紧逼,我想,不出五年,整个辽东形势就会大变,到那时…”说到这里,肖然不敢再往下深想,因为连他都怕了。
“几个番鬼打得过咱大明?”杨武有点不相信地问道。
肖然有些无奈地惨笑一下,慢慢点了点头,道:“世事难料,小鱼吃大鱼的故事也不是没有,而且,这次还不一定是小鱼。”说完见杨武听的一头雾水,暗忖小鱼吃大鱼的故事他以前不一定听过,于是又重新解释了一番,待杨武听明白后,他再一次不敢相信地问道:“熊和兔子,不用打就知道谁输谁赢,难道兔子还能斗得过熊?”
肖然被他这个比喻搅得无话可说,只得强说道:“总之战场形势变化,往往出人意表,是难以预料的,古往今来以少胜多,以弱胜强的例子也不少,好了,我们先不说此,我只想问二哥,今后想怎么办,就是怎么个活法?”
杨武粗眉一皱,细想了一刻,终于抬起头来道:“这个问题我也想了很久,我想…从军!”
“好!”肖然大手一扬,道:“二哥身手不错,体格健硕,从军报国,绝对合适!”
“妹夫也这么想?”杨武如遇知己,忙拉着肖然的手,道:“其实我一直有这个打算,从军报国,建功立业,封妻荫子,自古以来哪个大丈夫不想如此?”
肖然猛听到他拽出这么多成语出来,吓了一跳,看来这说辞在他心中酝酿已久,不像是随机触发,果然,杨武见自己刚才那番豪言壮语一时唬住了妹夫,忙解释道:“其实刚才那些话都是我从戏文上听来的,妹夫莫要当真了。”
“管他是谁说的呢,关键看有没有这份心思。”肖然喜道,“我是这么打算的,如果二哥不嫌弃,就先到我这里来任个差,有这个做资本,以后再军中效力积功升迁会事半功倍。”
“你说让我加入锦衣卫?”杨武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
“怎么,大哥憎恶这个?”肖然有些恐慌地问道。
“哦,当然不是,自古以来,锦衣卫非世袭不得入,且能进去的都是我大明精英中的精英,二哥是怕自己没这个能份!”杨武又兴奋又忧惧地说道。
“哪能,现在我只要二哥一句话,敢不敢干?”肖然一脸鼓励地笑着问道。
“当然!敢干!”杨武一句话分两头说道,说的很明白,内心深处所映衬出来的那种兴奋之情也很清楚。
“好,大哥三哥他们呢,二哥觉得他们怎么样?能同意吗?”肖然进一步问道。
“三弟是肯定的,大哥那儿不好说,他要继承家业,以后有代替父亲赡养族人的义务,所以…”
“我明白了,那就先定下你和三哥吧,还有就是,最近组织上这边有一个工作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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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嗯~~老公?”仍旧睡眼朦胧地杨宁,半眯缝着眼睛,懒懒地喊了句。
“到!哈哈,传说一向千杯不醉的老婆大人都不行了,老公我就一天二十四小时地守着你,主要是看看美人老婆的睡姿倦容和慵懒之像,哦,对了,还有这酒香!”说完,肖然即俯身上前轻啜了下杨宁的丹唇,果然余香不减,味仍甘醇。
“讨厌!你,唔唔…还在这里笑话人家,该打。”杨宁说着,仍是不想起来,不是不想,是不能也,昨儿真个是喝多了。
“打吧打吧,来,不打?不打老公我就再亲一下。”说完肖然果然再次俯身过去,这次没有浅尝辄止,而是来个一个超长世纪的深吻。两片薄唇之间,酒香四溢,真个酒不醉人人自醉了。
“嘿嘿…怎样?”肖然公然挑衅笑道。
杨宁哼咛一声,扭过头去,不去理他,怕越理越不清。
其实肖然没有选择今天就去见副总兵大人,刚开始的原因,却是因为杨宁,醉成那个样子,他实在是不放心把她一人留在家里,其后才想起副总兵初二轮休这个缘由,其实眼下正值战事,还轮休个屁啊,好在军中有此一条,哪管你到底休不休息。
“娘子老婆,你看我去当兵好不好?”肖然忽然不经意地说道。
杨宁一听他这话,不知哪来的气力,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先是一把捉住他手,然后紧抿这双唇,也不说话,明眸泛水,有些可怜兮兮地看着他,再多的言语都融化在了这一望当中。
肖然不敢去看她的眼睛,低着头,只顾自管说道:“其实,我真不想去,我是死过一回的人,尤为怕死,但正因为如此,我才想到,以后不管怎样,都要好好保护着你,保护着这个家,如今战祸日危,大厦将倾,如果我苟且偷生,大家都这么一个心思,那么,这个家,这个国,又由谁来保护?我不会去那里充英雄,但也不会在这里装病当狗熊,作为你的丈夫,我有责任和义务去全心全意地爱你护着你,也得有能力这样做,国家国家,没有国,哪有家,所以,我想我必须得为了这个家,这个国尽一份自己应尽的责任了。”
忽的,肖然感觉自己手背某处有些湿凉,抬头看时,杨宁早已泪眼朦胧地怔在了那里,一滴滴清泪贴着玉颊滑落,似有一种说不出的苦衷和感动,百感交集。
“我爱你,老婆!”肖然微笑着看着她说道。
“老公!”杨宁忽然猛扑过来,死命抱着他,用尽她最大力气抱住他,将那满颊的泪水,全部沾染到他的身上,湿了胸襟和耳垂,肖然侧鬓几许青丝亦被这几滴泪水打湿黏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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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
“嗯?在!”肖然赶紧翻个身,轻轻搂住旁边的杨宁调笑道:“怎么?老婆大人还要?”
“哎呀,人家不是说这个!”杨宁窝在他怀里拿手轻戳着他胸口不依道。
“哦,那老婆大人对老公刚才的一番上下作为可否满意?”肖然换一种说法继续调笑道。
“哎呀哎呀,你还说你还说!”杨宁说着,玉指轻轻挠着他肋下嫩肉。肖然果然怕这一招,赶紧握住那正在作怪的小手,笑道:“好啦好啦,老婆说吧,啥事儿?”
“你说你是锦衣卫的官?”杨宁还是不能够完全接受似的小心问道。
肖然轻轻摩挲着手里那拢玉指,想了想道:“也不算是个官,但也算是个官,具体嘛,你老公我也不是很清楚,怎么老婆大人有何见教?”
“那个…那个…我是在想…哥哥他们…”杨宁欲言又止,显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她虽然没说全,肖然却是有点听明白了,故意仍装作不知道道:“什么?嗯,大哥二哥三哥各有一身武艺,今天我还问了二哥今后打算,他想从军报国…”说到这里,肖然故意停下不说了,杨宁等了一会儿,不见他说话,忙又轻扯了下他,轻声问道:“睡了?”
“差不多…”肖然故意装困道。
“那,二哥他…我想…”不等杨宁把话说完,身旁肖然已经鼾声大作,杨宁没来由地一阵失落,想再轻扯他一下,手刚伸出去,就停在了半空,久久的,又缩了回去,紧接着就是一声轻轻地叹息。
忽的,肖然一翻身,将她重新压在下面,笑着看着她道:“再来两次好不好?”
杨宁本来以为他睡着了,这刻突然发难,吓了她一跳,待听到如此要求,气就不打一处出,玉脸假装一寒,轻撇了过去,不去理他。
肖然也不气馁,继续笑着诱惑道:“那个二哥三哥已答应先跟着我了,以后有机会,我会再把他们安排到军中效力。”
“真的?”杨宁忽然转过脸来,不敢相信地看着自己夫君,久久地,眼神有些痴了,却不是感激,而是一种感动。
“嘿嘿,那么今晚…这个…”不等肖然说完,杨宁一翻身,反将他压在身下,充满魅惑地笑着看着他,玉带轻解,碧罗小褂轻轻抖落,香肩胜雪,肌骨莹润,傲拔地玉女峰上那一抹嫣红,晃得肖然眼晕气窒,此时此刻,就是面壁百年的老僧也再难把持的住,何况凡胎肉身欲念高炽的肖然,随着一声闷吼,乾坤倒颠,龙跃入渊,唱一曲声声慢,调和出一段燕子泥般的油滑…这一夜,好长好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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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妈呀…”黑暗中,肖然忽然怪叫一声。
“怎么了,老公?”杨宁忙小声问道。
“卡住了卡住了…”
“啊?哪…哪啊?”
“嘿,出来了出来了终于出来了,我嘞个神呐,谁把我雕的木头小人儿搁这儿啦?还卡在这床沿下了,”
“哦,那个花花前天来的时候玩过,没事你把手伸下面干嘛?”杨宁奇怪地问道。
“哎呀,我就是出来透透气,凉快凉快嘛!”肖然无奈解释道。
“很热嘛?”
“有点!”
“那我离你远点!”
“别介,过来过来,快过来,小心着凉了。”
…
“老婆?”“老婆哎?”“宁儿?阿嚏!”
“快盖住,看你,让你胡闹!”杨宁先声夺人道。
“啊?我?…….我错了!”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那再来一次?”
“睡觉啦!”
“抱抱抱抱…”
“哎呀,你热不热啊?”
“呵呵,宁儿这儿好温暖!…嘶嘶…”
“烦人呐!”
“呼呼…
啧啧…
嘶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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