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清冷,我独自走在寂寥的宫中小径上。寒风吹在身上,让我清醒了几许。看着广袖中微露的萧身,无奈般叹着气。今晚好胜般的夺得这断魂箫,并不是为了自己。而是,突然想到了昨夜那吹箫之人。如此寂寞,与箫为伴,或许更适合他吧。只是,今晚却没能将这断魂箫给送出。
我无言的再次叹息,收好玉箫,望向漫漫皓月长空。提起脚步向前行去。不曾想,却看见了英挺的影子向我走来。行至我的身前,单膝跪地,浑厚的嗓音沉沉说道:“属下叩见贤夫人。”
“侍卫长快快请起。”我赶忙将他虚扶起身,“自那日一别,许久未见侍卫长,过的可好?”
他晶亮的眼眸直直的望向我:“夫人不必挂怀。托夫人洪福,属下过的很好。倒是夫人,似乎更加消瘦了些。”
我别过头去,“哦,是吗?”便不知再说些什么。
“夜深宫路难辨,就让属下为夫人提一盏灯吧!”说完,不再看我,将手中宫灯向前提去。
身后的我想伸手制止,却还是将半空中的素手收回。对于他,我是心存愧疚的,毕竟他曾受我连累,亦帮助与我。这份情怕是我今生都难以还清。明知道不该给他一丝一毫的希望,但却还是不能忽视他语中的恳求之色,眸中的希翼之光。也罢!
一路走来,我们相对无言。虽是静默,却也无比宁静。漪昧殿那幽黄的宫灯近在眼前,才发觉,路是这般的短。
“夫人今晚的才情真是惊艳四座。”终于,他打破静默,微微开口。
看向前方,我宛然一笑,“是吗?你也在场?”
“嗯!”
“那怎么没有见你?”我转头望于他。他地侧脸略显沧桑。有着不符他年龄地老成。下巴冒着些许青黑地胡须。有着刚毅坚强地果敢之色。亦会带给别人一种安全之感。
嘴边似乎乏着无奈般地苦笑。他哑瑟地说道:“夫人怎会看见我地存在呢。”短短一句。包含地却是于我无法承受地情絮。
在高沉地朱漆宫门前停下。我转身对他说道:“今晚谢谢侍卫长护送本宫回来。”用着特有地称谓。只为提醒他我们地差距。今生都怕是难以逾越。
“夫人不必见外。这是属下职责所在。只是……”他眼眸突地火热。灼痛我地心。“只是。夫人可否不必见外。叫我一声。我地名。”
我仰望着他。对于这样地一份炽热。我不知该如何是好。犹豫片刻还是亲启朱唇。轻微地出声:“禹。谢谢你。今晚地这段路。谢谢有你相陪。”说完便转身走进宫门。
“绾戈……”莫地。他急叫出口。打断我地脚步。停下。不曾转身。
“今晚,也谢谢你,了却了我的心愿。往后,夫人若有任差遣,夏禹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我抬起脚步继续向里走去。一道宫门,虽只有几步之遥,但却已是沧海与桑田。叹着气,我无奈。却是为着这般的男儿感到心疼。为何明知无望,还要向前?不过是徒增伤感罢了。推
开寝殿的窗棂,摇摇似乎看见宫门之处仍有黑影肃立。唉……我看向天际的皓月,为何,这样的月圆团和之夜,却要让这么多的人都心生悲伤呢?不是应该快乐,高兴么?将手中的凤舞龙腾断魂箫轻轻放置嘴角,在这安静的深夜,寂寞悠长的箫声飘满整个漪昧殿的上空,只为那高墙朱门外的寂莫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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